過了不知多久,他聲音硬邦邦地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大哥,你是隻頂天立地的麒傲天男主角,能不能不要一開口就像個鄉野怨夫?
“你不認自己是阿寶,那個麒禦又死賴在我體內不走,這日子你說怎麽過得下去?你說。”他悲憤道,“誰家都過不成這樣。”
我這兒正盤算著毀天滅地誅殺神佛呢,你跟我來這套。這話不是我不想接,而是我實在接不住啊。我隻好繼續裝死。
又僵持了一陣,他趴回來,扒著我,聲音軟了幾l分,道:“阿寶,我想了又想,你剛剛雖不迎合我,卻也沒推開我,是否你的心中也有幾l分是願意的?先前在於彥那個時候,你全然不記得時,就是很利索地拒絕我。”
哦,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那你還在這兒說個什麽勁兒?繼續啊。
我當然不會把這種尷尬死的心裡話說出來,只能暗自祈禱他能有點腦子。
“阿寶,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
他的聲音越來越軟,頗有又要開始跟我玩心眼兒、泡綠茶之勢。我敢打賭他已經把要不要變狗來引誘我這個主意反覆思考過十遍了。
“自從……你便一直鬱鬱寡歡。看你這副模樣,我心中總有股不安。”他輕輕撫著我的額發,“我一定會誅殺嬰勳為你母親報仇,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不好。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但他馬上就從我身後擁抱住了我,臉貼在我
後脖頸上,癢癢的,真煩啊,出去打聽打聽,誰家麒麟這麽大了還這麽粘牙。
“阿寶,你應我一聲。”他催促道。
我想了想,應了一聲,翻身回來,睜開眼睛面對著他。他頓時喜色浮現,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期待地看著我。這樣子怪純真的。
“睡不著是吧?”我問他。
純真頓時被汙染,他開始眼色迷離,壓著嗓子裝性感,低低地氣泡了一聲:“嗯。”
我坐起身,十分無情地對他說:“那談談如何盡快抓住嬰勳帶去泰山祭壇破陣取骨吧。”
他一秒間坐起身,跟身下安了個彈簧似的。緊接著他聲音一沉,這回不再是氣泡,就是認真:“槐玉,我——”
“你能不能別切換得這麽自如?”我不耐煩道,“我跟樓起笙說話呢,讓他出來,以後我沒叫你你別出來,一點都沒禮貌,這是樓起笙的身體。”
“你不是自稱於彥,也不是列新雁嗎?這是列新雁的身體。”麒禦竟如此反駁我。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要你管?退下!讓樓起笙出來!”
他見我發怒,悻悻然地換了樓起笙出來。樓起笙一出來就說:“雖然我討厭他,但我與他在此事上意見一致,那祭壇邪門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私下與他談過,雖然不知道我是如何得以瞞過神界耳目轉世投胎,但既然木已成舟,且我天資卓越,並無什麽天生缺陷,說明麒禦魂魄的絕大部分都在我體內,不止泰山祭壇,其他各處遺骨祭壇裡殘魂必然所剩無幾l。”
“原本便是頭骨之處的殘魂最盛,如今卻依附在我身上離開了祭壇,那頭骨對他而言實則已經意義不大,其他遺骨同樣。即便不取遺骨,讓陣法繼續往遺骨引注因果,效用也都微乎其微。”
“我知你想為我收斂遺骨,可我是麒麟,麒麟本就不像人類那般在意身後葬儀,何況此事還有些複雜,那就不必橫生波瀾。”他懇切道。
“原本我們就要找嬰勳報仇,順便的事而已。”我說。
“嬰勳一定要找,但不必再去泰山祭壇。”他說,“殺掉嬰勳後,我們繼續尋找那神秘的丹書符冊下落。”
我正要與他爭辯“反正你們一時半會兒沒有丹書符冊的
頭緒,不算浪費你們的時間,去個泰山怎麽了,實在你不想浪費時間,我自己去”,話到嘴邊,想了想,吞回去了。
“你讓我再想想。”我說完,躺回去,閉眼睛。
他不再說話了。
我太了解他和麒禦了。
若是別人的屍骨,或許還有些討論商議的余地,可那是他們自己的遺骨,無論是麒禦自作主張背著我直接就乾,還是樓起笙會迂回地先用糖水泡一泡我,總之最後結果一樣,就是聽他們的。
他倆的想法歸根結蒂是一樣的,就是覺得那是他自己的骨頭,他有絕對的處置權,就連我也沒有置喙的余地。
所以我懶得跟他們掰頭。不是只有麒禦會先斬後奏(對不起說錯了,他斬完根本不奏,笑死),我也會。
於是,當天晚上我就跑路了。
雖然按理來說我應該難以在樓起笙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可我是什麽人?我可是有系統的天選之人。他是麒傲天了不起啊?我的外掛也不輕!
“宿主,你真的會把這十萬積分還給小康的吧?這可是小康兢兢業業攢了好久好久的積分,出於絕對的信賴才借給宿主的哦。宿主不要讓小康對人性失望哦。”
嗯……我用了十萬積分兌換鳥悄兒跑路。這十萬積分是向小康借的。
“沒有不還的意思,但我確實覺得你留著這麽多積分也沒用啊。”我說。
“誰說沒用?”小康聞言略有激動,“宿主不要瞧不起系統!我們也有消費渠道的。”
我黑化過頭,無情戳他傷口:“你消費渠道的背後的老板是誰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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