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勳的目標是你!你跟我在一起,他不敢接近,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亂你心神,想要趁亂擄走你!”他大聲道。
“神經病啊!松手!我要去看我媽!”我一邊叫,一邊使勁兒往外拖著他走。
他和我拉扯一陣,見我始終無法平靜(廢話!誰能在這種時候平靜得下來!),竟然下了黑手,說了句“阿寶抱歉”,就一手刀劈在了我後脖子上。
我眼前一黑,隻來得及罵了半句髒話,就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
待我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我緩慢地轉動眼珠子看了看四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下一秒,我就聽到了鍾齊昊的聲音:“阿寶!”
我默默地看向他,他正滿臉擔憂,伸手來扶我,嘴裡說道:“你先別急,不要怪我,當時我亦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們幾人受限,本就靈感大大削弱,那嬰勳又不知幹了些什麽,竟敢無視天道限制對凡人下手……”
我打斷他的話,低低地問:“我媽呢?”
他一下子沒話了,看我幾秒,我便從他這眼神中什麽都看出來了,溫熱的眼淚瞬間從眼眶裡滑落。
“阿寶……”
我握緊了拳頭,卻十分無
力。片刻後,只能問:“她在哪?”
“……太平間。”他低聲說,“警方需要確認這是一出意外,還是自殺,還是謀殺,因此還需要法醫詳細檢查遺體出報告,暫時不能認領回來。”
“我要去看她。”我說。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我問過了,合適的時候會通知家屬前去辦相關手續,你此刻過去也是無濟於事。”他邊說邊緊張地盯著我,好像怕我一時衝動和先前在商場裡似的鬧。
我沒有。
我此時此刻平靜到自己都心驚。
但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平靜,只是將內心的憤怒和恨硬生生地藏住了。他能打暈我一次,就能打暈第二次。不管他是不是為了我好,我不怪他,卻要瞞過他。
我必須表現得平靜,才能有機可乘。
……
這個機會等待的時間太長了,長到我好幾次都差點演不下去。可是我知道,若沉不住氣,就更沒機會為我媽報仇了。
什麽被迷惑了心神,我不信。我更相信這是鍾旋或者鍾秀琪下的黑手。
一定是這樣的。那日在酒店裡鍾秀琪顏面盡失,以她那睚眥必報的個性,又如何肯善罷甘休。
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得這麽絕。沒想到只是去個洗手間的時間,都能讓她的人逮著機會下手。明明那個麒鈴鈴也在。
呵呵。是我太愚蠢了。我竟然真的相信了那群妄想症說什麽麒麟鳳凰。所以我放松了警惕,以為麒鈴鈴陪著我媽就沒事。
所以害死我媽,也有我的一份。
如果不是那日我坐視王砥礪和鍾齊昊羞辱鍾秀琪,如果我沒有得意忘形跟著一起刺激她,如果我沒有放松警惕……如果我沒有因為自私而把我媽留在燕市……她就不會死。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她在家鄉受盡勞苦,可是她活著,我以為我把她接過來是讓她從此享福,她卻享了不到一個月的所謂福氣就……
明明她一個勁地拒絕,說不想來不想來,是我對她發脾氣,是我逼著她留下來的。
我以往怪她總自以為是地對我好,實則是害我,如今反了過來,我自以為是的對她好,卻害了她。她都沒有害死我,我卻害死了她。!
第163章
鍾齊昊並沒有起疑,大概以為我悲慟過度,無力去想更多的事情。
終於,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說是現場和屍體都沒有可疑的地方,以我媽自殺作為結論。
我不相信。
原本鍾齊昊讓我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他有辦法代我領回我媽的遺體,但我說我想去,他勸了兩句,見我要不耐煩了,就沒再攔著。
說是領回來,其實就是從法醫那兒送到火葬場。
我見著我媽冰冷冷的屍體,雖說眼淚止不住地流了滿臉,幾乎站不穩,需要人扶著,但到底沒有鬧著要把她帶回去,看起來還算有理智。這再一次地、進一步地蒙騙過了鍾齊昊和他的朋友們。
於是,把我媽送到火葬場裡辦好手續後,我說我有點累,想在這裡待一會兒,他們並未起疑,只是說這裡陰氣太盛,從科學的角度來說,空氣不夠清新,不如讓鍾齊昊把我抱車上去休息。
我搖搖頭,說我想和我媽再多待會兒。他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依了我。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緩緩閉上眼睛,聽著心裡那道聲音。
這道聲音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只不過之前出現得很少,我以為自己幻聽,故意忽略掉了它。
這幾天,它出現得越來越頻繁,而我裝頹廢也是無所事事,索性搭理了它。
它說它叫小康,是一個匡扶正義的系統,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受盡苦難找不到出口,它們的任務就是幫助這些人,而它就是來幫助我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終於真的精神分裂了。
因為現實中的我無能到什麽都做不成,沒有辦法保護我媽,也不確定能為她報仇成功,所以開始幻想一切。我在迷亂中這麽清醒著。
這道聲音教我怎麽在火葬場裡吸收能量。
它說,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甘心於死亡,死後魂靈很快就會被地府鬼差帶走,而一部分怨氣尚且縈繞在肉體上沒被帶走,而它正是教我如何從這些怨氣中汲取力量,為我所用。這是這個末法時代裡得到大量能量的偏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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