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執意要與時絮做下約定,似乎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繼續堅持下去。
然後,時絮得到了那人失蹤的消息,直到15年後,在一隻汙染物的身上發現了那人的蹤跡。
祁愈看出了時絮的不對勁,平時的時絮面對任何事情都可以淡定自若,但唯獨面對哥哥姐姐的事情會讓他情緒波動。
祁愈拍了拍時絮的肩膀,輕聲安慰道:“這可能只是一場意外,你不要多想了。”
聽姐姐說,姐姐的男朋友的親人很早就去世了,時絮無法將這件事通知給對方的家人。
時絮知道對方很愛自己的姐姐,這份愛除了愛情之外,或許還包含了親情,他將姐姐當成了自己的唯一,所以才會不願相信姐姐的死亡,鍥而不舍地尋找姐姐。
或許,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吧。
時絮睜開眼,衝祁愈笑了笑:“我沒事。”
“真的嗎?”祁愈問。
時絮沉思良久,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祁愈。
“這是什麽?”
時絮:“我決定離開異種管理局那天,我在家門口的信箱裡發現了這張紙條,它提示我,這裡有我想要找尋的線索。”
所以他才會在一堆工作中選擇了這份工作。
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一眼便能看完:【金竹灣】
祁愈問:“你想要找尋什麽?”
“我姐不是墜崖而死的,時岩告訴我,她……”時絮抿了下唇,艱聲道,“是被汙染物殺死的,我想知道她死亡的真相,找到那隻殺死她的汙染物。”
如果姐姐真的消失不見了,他會替姐姐報仇。
如果姐姐和哥哥一樣變為了異種,也該由他親自替姐姐做個結束。
祁愈愣了會才反應過來時岩是誰,時絮以名字來稱呼時岩,證明時絮對時岩已經沒了半分念想。
本來就沒什麽可想念的。
祁愈為時絮感到開心,時絮早就該脫離時岩的掌控了,繼續待在那種父親的身邊,時絮只會越來越崩壞。
祁愈將紙條仔仔細細收好,問道:“你想讓我幫你找到給你遞消息的人對嗎?”
時絮點頭:“如果找不到就算了,一旦有危險就放棄,我不需要你一定幫我找到結果。”
祁愈會心一笑:“我知道,你放心吧。”
林致那件事後他就有了警惕,他不想再成為時絮的拖累,也不會被情緒操控,易怒莽撞了。
“如果這件事跟你的姐姐有關的話,那麽事情一定還沒有結束,給你遞信息的人或許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這隻汙染物的存在,但他什麽都沒說,留著這隻汙染物興風作浪,他一定有更深的目的,你還打算繼續留在金竹灣嗎?”
時絮明白祁愈的擔憂,他不以為意,笑了笑:“為什麽不待呢?要再找到待遇這麽好,事少工資高的工作可不容易,最重要的是,這裡離我家很近,還不用加班。”
“……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也想辭職來這上班了。”
為了不讓這個想法繼續擴散,祁愈迅速轉移了話題:“我今天休假,你下班後有時間吧,你對象有時間吧?”
時絮:“你想做什麽?”
祁愈怒焰高漲:“你覺得我想做什麽?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時絮:“那就今晚吧。”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又想拖延時間,你……”祁愈停頓幾秒,不可置信道,“你你你說什麽?”
“沒聽到?”時絮聳了下肩,故作可惜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祁愈一秒變臉,抓住時絮的肩膀,激動道:“我沒說不願意啊,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密閉的室內不透風,祁愈陡然感覺有一股寒意落在了自己背上,他打了個顫,側目往窗外望去。
保安室外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渾身裹滿了殺意,俊逸面龐被怒火佔據,金色雙眼裡清晰可見噴薄的火焰,祁愈這一眼掃過去,差點沒被青年的怒火給燒著了。
祁愈下意識咽了下喉嚨,訥訥道:“他為什麽這樣看我?”
好像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他壓根不認識這人啊!
時絮順著祁愈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臉憤怒的顧綏,他慢條斯理解釋:“他是我的男朋友,他這樣看你,是因為你離我太近了,他吃醋了。”
祁愈:“……”
心心念念想見的人此刻就出現在自己眼前,祁愈卻沒了激動的心情。
從未設想過會有這樣的發展,在此之前他幻想過無數次,與時絮對象的見面應該是愉快的,而不是充滿火藥味的。
“你好,我叫顧綏,是時絮的老……”時絮的目光掃過來,顧綏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公’字咽下,改了口,“我是時絮的男朋友。”
“你好,我是祁愈,是時絮的發小。”祁愈顫抖著伸手,顧綏倒是沒有無視他,只是握住他手的力道有點重,差點沒將他的骨頭給捏碎。
第一次見面他就確定了,時絮對象的醋勁挺大的。
打完招呼後,顧綏就甩開了祁愈的手,湊到時絮身邊,將提了一路的食盒擺放在桌子上,態度與對待祁愈時完全不同,格外的殷勤。
“老婆,我今天做了炸蝦哦,剛炸出來的呢,我怕放久了就不脆了,所以是用跑的,你放心,沒人發現我……”顧綏一邊碎碎念,一邊夾了一根色澤金黃的炸蝦送到時絮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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