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裡那個人,不會是之前的大V吧?
還有那個被殺的人......
安白驚恐地盯著男人,像個見到了天敵的小白兔,“你......”
“想什麽呢,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殷景堯咧嘴一笑,面色坦蕩。
安白暗搓搓的打量他,上次在辦公室並沒有怎麽仔細觀察,殷景堯無聲地坐著時,總給人一種病態孱弱的錯覺,可再次相處,才發現他身上揮之不去的邪氣,是傲慢,帶著冷血動物天生的蔑視。
他記得沈遇說過殷景堯的原型是蛇,一條蛇會心甘情願地被人界的法律束縛嗎?
當然不會。
不出所料,男人接著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平淡得仿佛在說早上吃了些什麽,“我只是讓他們看見了一些本來看不見的東西而已。”
什麽東西不言而喻。
安白垂著長睫,掩過眸中的異色,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焉噠著個腦袋。
殷景堯的視線落在安白不停戳奶油的小手上:“不喜歡蛋糕,還是不滿意沒人服務?”
“傳聞九尾狐金屋藏嬌,整天哄著寵著抱著,連吃飯都需要喂......唔,你需要我喂你嗎?”
安白:“......”你表情可以再假一點嗎?
他嚴重懷疑殷景堯也看了小本子,什麽金屋藏嬌,吃飯還要投喂......編得不止是有一點離譜。
話音剛落,安白就立馬叉了小塊蛋糕塞嘴裡,默默吃著,用行動拒絕了殷景堯的“好意”。
男人如沒事人般,隻直直盯著安白進食。
安白吃東西時很慢,小杓小杓地挖著,再抿著杓子含下去,他兩腮處的軟肉本來就多,吃起小蛋糕來更像是囤糧的小倉鼠。
等那份甜點被吃了小半,殷景堯自顧自地問,“會喝酒嗎?”
“啊,忘了,你一個小孩應該喝不了。”他貌似根本沒考慮安白,隻提一嘴逗上一逗,然後在iPad的菜單上下單了一瓶雪莉酒。
“誰是小孩啊?”安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小了,“我會!”
他一點也不想在一個不喜歡的妖怪面前失了風頭。
殷景堯抬眸看了他一眼,很快酒就被服務員端了上來,他動作嫻熟地撬開瓶蓋,拿過杯子倒了半杯遞到安白面前。
安白低頭瞅著那沁著淡粉的酒水,癟癟嘴,一口悶了下去。
短暫的清甜過後就是源源不斷的辛辣和淳綿,嗆得他眼睛跟抹了洋蔥似的,安白止不住的咳,淚水浸得眼角通紅。
“嗤。”殷景堯笑得惡劣。
好在這辛辣味也過去得快。
安白連喝了幾口飲料,他含糊不清地說著:“所以你叫我來想聊什麽?”
殷景堯斂下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身後不知何時竄出一條暗色的虛影,吐著信子猛地朝安白面門撲了上去,卻在接觸前的一刹那,霧似的散開,再消逝。
殷景堯勾著唇,“難怪這麽多妖怪來找你,真可惜,我不是第一個。”
安白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得愣住,嘴裡還殘留著果飲的甜味。
“上次的誹謗事件,無非就是那個人類的嫉妒心作祟,妖怪的嫉妒心可不必人類少,你才化形不久,就接二連三地招來上古妖,有些怪物可是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那條九尾狐能寸步不離地護著你嗎?”殷景堯穿著身面料昂貴的西裝,說話有條不紊,帶著絲成年男性的遊刃有余,“應該不行吧,不然你也不會乖乖坐在這了。”
安白在心底悄悄翻了個白眼,不喜歡殷景堯說沈遇的不好。
他實在不想和這人轉這麽多彎彎繞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如換個說法,跟我吧,安安。”殷景堯傾身向前,耳廓上的銀釘在陽光下閃爍著,“我可以讓你發揮最大的潛力,希望你能考慮考慮。”
“吱呀——”
安白忽地起身,椅子在實木地板上劃拉出噪耳的聲響。
他瞪圓了琥珀色的小鹿眼怒視著殷景堯,一張臉憋得粉撲撲的,不敢相信男人會說出這種話,荒唐又突兀。
什麽跟不跟他的,他是有男朋友的人!
就算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死變態!”
他這句話是實打實的罵出來,中氣十足,引得周圍的客人頻頻往這邊看,神色怪異。
其實光憑他們兩人的外表,在剛一進入店內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這又是請吃甜點又是喝酒的,再加上少年的這聲怒罵。
很難不讓人往奇怪的方向想。
周圍的客人們議論紛紛。
安白的聽力敏銳,聽見他們倆人成了八卦的主題,甚至還有人猜測他是不是被拐騙了。
他的小臉漸漸爆紅,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
他故意提高了點音量衝殷景堯說道:“我是不可能考慮的,你再纏著我我就要報警了!”
吃瓜客人:謔,敢情還是個癡漢。
眾人打量著座位上坐得挺直的西裝男人,不由咂舌,看來人不可貌相。
一方面又對他多了點警惕,害怕男人情緒過激做出點什麽事。
殷景堯:“......”他現在就是抬手端個杯子,這些人都擔心他下一秒會掏出把刀來。
不過這情況倒是安白想要的,他不動聲色地後退,掀開門簾跑了出去。
......
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壞掉了,安白跑了一截路後才放慢了腳步,他走上鵝卵石路上,呼吸還有些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