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正在氣頭上,哪裡有心情管一個破雞蛋?
於是,他怒目圓睜,頤指氣使地道,“不就一個破雞蛋嗎?摔了就摔了!大不了我再賠你一顆雞蛋!”
江浪終於聽到自己想要聽見的話,唇角一揚,不急不慢地道,“哎,老板,你有所不知,我這顆蛋可不是普通的雞蛋,生蛋的母雞是我專門從北陸運回來的靈雞,它生蛋之前我頓頓鮑參翅肚的 喂著,偶爾還要加餐喂喂幾株上品靈藥,所以,這個不是雞蛋,是價值連城的金蛋。”
聽著這套熟悉的說辭,老板氣的瞬間瞪大了眼睛,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你,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江浪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哎,老板,你能說你面條裡頭摻了山珍海味,我為什麽不能說我這個金蛋是吃山珍海味的雞生出來的?”
老板被江浪的話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憋的滿臉漲紅,青筋凸起,忍不住伸出手捂住心口。
江浪則顯得落落大方,很是慷慨地道,“這樣吧,不知者無罪,我也不是什麽心胸狹隘的人,金蛋的錢就跟這兩位小道長的飯錢抵了,如何?”
老板哪裡願意讓到嘴的鴨子就這樣跑了?狠狠地一拍桌子,惡狠狠地威脅,“想得美!信不信我讓你……”
話還沒有說完,老板忽然瞥到什麽,臉色又瞬間變得慘白,“吃不了兜著走”幾個字生生咽了下去。
江浪納悶地回過頭一看,只見沈初雪裹著一身寒氣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眼神平淡卻凌厲,也不知道湊巧還是什麽,忽然起了風,風吹起他身上雖陳舊但卻纖塵不染的道袍,背後“初出茅廬”已出鞘,靈氣環繞,周遭空氣驟然往下壓。
大概是沈初雪氣勢凌人,所以震的老板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
周圍百姓現在也被低氣壓嚇得一個個安靜了下來。
沈初雪在一片寂靜無聲中緩緩開口,“如何?”
沒頭沒尾的一句,眾人都一頭霧水。
老板雖然不明白沈初雪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被沈初雪身上的氣場嚇的兩條腿有些發軟,他憋了半天,最後衡量了一下利弊,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就當我倒霉,你們走吧。”
沈初雪卻跟聽不見一樣,繞過江浪,走到老板面前,一字一句,再度問道, “你話還沒有說完,讓他如何?”
沈初雪突然靠近,老板被沈初雪嚇的頭皮發麻,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連回答都忘記了,哆哆嗦嗦地道,“不是,我都讓你們走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老板嚇得臉青唇白的,說話聲音都發顫的那種。
那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初雪是在威脅老板。
江浪實在看不下去了。
其實沈初雪性格如此,非得追根究底的。
說好聽點是固執,說難聽的,就是軸。
於是,江浪笑眯眯地上前去拉了拉沈初雪,小聲地道,“好啦好啦,沈道君,結束啦,別問啦,我們走啦。”
沈初雪企圖再堅持一下,“貧道只是……”
江浪了然地點了點頭 ,朝沈初雪笑了笑,“我知道。”
“……”
江浪一笑,沈初雪就沒法子堅持下去了,沉默片刻,應了一個字,“嗯。”
江浪放下幾文錢,拽著沈初雪的衣袖離開了。
等走出圍觀人群,之前那兩個小道士突然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江浪正納悶著呢,那兩個跑的滿臉通紅的小道士對著沈初雪齊刷刷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初雪師兄!”
聽到“初雪師兄”四個字,江浪愣了一下,再掃了小道士兩個人一眼,兩個小道士的確眉間都有純陽朱砂。
江浪恍然大悟。
哦,原來這是哀牢山的道士啊!
難怪沈初雪會出面,因為這是他的小師弟們啊!
江浪還怕自己搞錯了,所以拉了拉沈初雪袖袍,壓低聲音悄悄地問了一句,“沈道君,你師弟們啊?”
沈初雪先是撩起眼皮瞥了小道士二人一眼,然後再再看回江浪,點了點頭。
江浪傻了,“那剛才沈道君你不吭聲?”
他還當著沈初雪小師弟的面拽著人師兄走……
最重要的是,沈初雪也不攔著他!
沈初雪道,“你叫我走,自有你道理。”
江浪,“……”
遇上沈初雪師弟們,練功也練不成了。
所以他們幾人就折返朝穆家走去。
路上,沈初雪的兩個小師弟靦腆地向江浪做了自我介紹。
之前被氣的面紅耳赤的小道士朝江浪作了個揖,羞澀地道,“貧道子晉,方才的事情,多謝公子。”
另一個小道士有些木訥,也緊張地跟著連忙作揖,“貧道聶由。”
看著這兩個青澀到像是剛下山的小道士,江浪咧嘴一笑,然後也熱情地介紹了自己,“我叫江浪,沈道君的朋友。”
聽到朋友兩個字,沈初雪的小師弟們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望向沈初雪,似乎在確定江浪說話的真實性。
沈初雪注意到兩雙炙熱的目光朝他投來,沒有怎麽思考就點了點頭。
江浪說是他朋友便是他朋友吧。
一個稱呼而已。
旁邊的江浪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回穆家的路上,沈初雪問起子晉和聶由到東隴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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