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沈初雪望去,一眼便瞧見了穿著他道袍的江浪,道袍上繡著朵小小的浪花,在晨光中格外顯眼。
江浪還沒有睡醒,頭髮都睡的翹起來幾根,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朝沈初雪打著招呼,“早啊,沈道君。”
沈初雪似乎沒想到江浪會醒的這麽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應,“早,江公子。”
江浪眯著眼看了看沈初雪手上的劍,笑著問道,“沈道君這是去練功?”
沈初雪點了點頭,“嗯。”
他剛要提劍走人,這時候,江浪咧嘴一笑,熱情地對他道,“正好我閑著沒事乾,帶上我一個可以嗎?”
沈初雪,“?”
“那就當沈道君你默認啦!”
等沈初雪回過神來,他已經和江浪並肩走在了路上。
今天早晨似乎比往常都要來的熱鬧,府裡的下人都聚成一團不知道在竊竊私語著什麽,就連沈初雪和江浪都注意到了。
大老遠,他們二人就聽見有兩個下人在幸災樂禍地談論,“你是沒看見大少爺昨天晚上被送回來的那個樣子,嘖嘖嘖,肯定是遭報應了。”
“對啊,誰叫平日裡大少爺淨去那些肮髒地方?”
這已經不是他們今天第一次聽見穆家下人議論穆子濯了。
正當沈初雪好奇穆子濯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一個有些氣憤的聲音響起。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下人回過頭去一看,只見向來溫柔的穆清風此時板起了一張臉,眼神冷的幾乎直往下掉冰碴子,他們嚇了一跳,立馬慌張地低下頭去,“二少爺。”
穆清風緊緊地皺著眉,語氣冰冷,“你們可知道背後議論少家主該當何罪?”
兩個下人只是圖個嘴快,又怎麽想到會被聽見?
當下二人就嚇得臉色慘白,穆家家規森嚴,若定了罪,他們肯定不死也要掉層皮,於是,他們向穆清風連連求饒,“二少爺,我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穆清風終究是不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這次我當沒聽到,下次如若再讓我聽見關於大少爺的閑言碎語,我必定不輕饒。”
下人連連點頭,然後落荒而逃。
穆清風剛要走,沈初雪和江浪就走了過來。
穆清風連忙恢復風度翩翩的模樣,朝沈初雪江浪作了個揖,“沈道君,江公子,早。”
沈初雪開門見山地直入主題,“穆公子,發生什麽事了?”
聞言,穆清風笑容有些端不住,嘴角慢慢地落下,然後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我兄長他昨天夜裡遭到歹人襲擊了。”
江浪一臉驚訝,非常貼心地問道,“啊,人沒死吧?”
穆清風臉色不太好,也很疲憊,“兄長他只是受了些傷和驚嚇,性命並無什麽大礙,只是……”
只是穆子濯這回算丟夠臉了。
因為穆子濯不知道被套了麻袋挨了一頓揍以後就被人扒光了丟在了青樓門口,來往的人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穆家大少爺,圍著光溜溜的穆子濯指指點點。
後來還是青樓的人看見了這才派人把穆子濯送回來。
此時,已經全城皆知穆家大少爺全身光溜溜地出現在了青樓門口,不管真相如何,穆子濯的名聲算是臭了。
這就算了,最重要,穆子濯被送回來以後一問三不知的,誰打的他,為什麽打他,他都不記得了,這件事就成了個懸案。
聽到這,沈初雪並不怎麽感興趣,便沒有繼續追問。
江浪伸出手拍了拍穆清風肩膀,一臉惋惜地道,“節哀,穆公子。”
沈初雪一本正經地糾正江浪,“江公子,人沒死是不能用節哀這個詞的。”
江浪嚇了一跳,“哦,這樣嗎?不好意思,我沒讀過書,沒文化。”
頓了頓,江浪又非常小聲地問沈初雪,“那我該怎麽安慰穆公子好?”
沈初雪再度答,“沒死不用安慰。”
江浪恍然大悟,“哦,這樣啊!”
穆清風,“……”
第15章 道君,浪費糧食天打雷劈
聊了一會,穆清風就趕去照顧穆子濯了。
沈初雪有每日清晨都去城外練功的習慣。
於是,江浪就跟著沈初雪一路朝城外走去,路過賣糖葫蘆小販的時候,江浪眼珠子都快長上頭了,饞的直流口水,不過又不好意思耽誤沈初雪時間。
所以,江浪等走遠了以後趁沈初雪不注意偷偷地溜回去買了串冰糖葫蘆。
等江浪回來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沈初雪並沒有走很遠,就跟在特意等著他一樣。
江浪也不戳破,哼著歌跟在沈初雪身邊,一邊走,一邊吃著冰糖葫蘆。
剛開始還挺好的,咬到最後兩顆糖葫蘆的時候,江浪也不知道怎麽瞬間皺起了臉,眉間堆起了一座小山丘。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沈初雪問,“牙疼?”
江浪搖頭,好不容易才咽下嘴裡的山楂,然後蹦出一個字,“酸。”
等緩過勁了,江浪又張嘴吃了剩下的冰糖葫蘆,沈初雪還來不及阻止,江浪已經塞進了嘴裡,毫無意外,又被酸的像隻被踩尾巴的貓兒一樣齜牙咧嘴的。
沈初雪看著好笑,“不是說酸?”
“不能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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