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一看,瞬間雙眼發光,這模樣、這身手不就是明晃晃的他的攻略對象嗎?
沒錯,那道長就是面前的這個道士,沈初雪,哀牢山大弟子,遠近聞名的除妖降魔的道君。
確認了攻略對象,為了接近沈初雪,江浪這才跟要被獻祭給所謂山神的姑娘半路調了包,上了喜轎。
於是,有了現在這麽經過江浪精心計劃的一幕。
聽到那新娘子發出來的清脆的少年嗓音,沈初雪那古板老成的臉鮮少見的因為震驚而垮了下去。?
原來不是“姑娘”,而是個“少年郎”
過了好一會,沈初雪才是歪了歪頭,有些疑惑地問道,“連男子都被送來嫁山神?”
俊俏少年郎眼眶通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眨吧眨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試探著說了句,“大概是山神想換換口味?”
既然是個男子,那沈初雪就覺得更加沒什麽好顧慮的了,果斷抬腳轉身想要繼續追山豬妖。
可偏偏這個不知打哪裡來的少年郎膽子比貓兒還要小,扒著他腿不願意松,哭的眼睛紅紅。
沈初雪實在看不下去,恨不得拎起他揪著耳朵教他何為男子有淚不輕彈,只不過,這畢竟不是山上他的那些師弟們,而是個普通百姓。
他不能擺架子好為人師的教導,只能一咬牙帶上了這個“拖油瓶”。
第2章 道君,你生的真俊俏
天色太晚,而山豬妖熟悉地形,不一會就逃的不見了蹤影。
山上范圍又大,難以追捕,於是,沈初雪與江浪在山上的一片空地上歇下了。
沈初雪架起了個火堆便安靜地盤腿坐在一旁,取出條乾淨的方巾細致而認真地擦起劍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沈初雪倒不是故意不搭理人,只是不擅長與人打交道,所以能避就避。
往常沈初雪碰上的人都算識趣,看得出來沈初雪不愛與人接觸,所以都會不打擾沈初雪。
不過,總有幾個看不懂眼色的會湊到他跟前。例如江浪。
沈初雪眼角余光看著江浪拎著嫁衣裙角大馬金刀地走到他旁邊,然後一屁股坐下了。
其實江浪模樣生的俏,穿上一身嫁衣也不會顯得特別奇怪,不過他一動就露餡了,大大咧咧地,舉手投足間,就是個男子樣。
“道君,我們在此停歇,那個山豬妖趁機跑下山怎麽辦?”
江浪把裙角掖進懷裡頭兜著,湊上前笑嘻嘻地問沈初雪。
剛才他被這個裙角絆倒了好幾次,他可煩了,早知道就帶身換洗的衣衫了。
“不會。”
沈初雪心無旁騖地擦著手上的劍,言簡意賅解釋道,“我上山時在路上布了陣,他下不了山。”
江浪瞬間露出極其誇張的表情來,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哇,道君你可真神機妙算。”
只可惜,這招似乎對沈初雪沒什麽用處,沈初雪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火燒的枯枝劈裡啪啦響,火光映在沈初雪那張俊俏又禁欲的臉上,光線陰影將那五官顯得更為立體,怎麽看怎麽都好看。
江浪歪頭托著腮幫子目不轉睛瞧著,“道君,你生的真俊俏。”
沈初雪,“……”
江浪,“……”
他好話說盡,沈初雪也沒搭理他。
江浪無可奈何,隻好從其他方面下手,熱情地問道,“道君是哪家弟子?”
“姓甚名誰?我要怎麽稱呼你呀?”
“哀牢山門下弟子。”
沈初雪終於開了金口,“沈初雪,字不寂。”
話題這不是來了嗎?
江浪立馬清了清嗓子,然後一本正經地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江浪,北陸人氏。”
沈初雪倒是聽出了江浪話裡漏洞,問道,“北陸人氏為何在東水地界?”
江浪看的小說比吃的飯還要多,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北陸起了瘟疫,我是逃難過來的。”
“逃難路上,我阿爹阿娘都染病死了,我家么妹還跟我走散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就一路乞討逃難到岐山,還沒有找到我家么妹結果就被抓去嫁山神了。”
這可是小說裡頭落難男主的標配背景!
這位正直又大公無私、風流倜儻的道君終於被這個令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淒美故事吸引得停下了擦劍的動作。
“然後就碰上道君你了。”
說到這裡,江浪話鋒一轉,抬眼望向沈初雪,“道君,這是不是緣分?”
可惜沈大道君不接這茬,自然地轉了話題,“你還有個么妹?”
“是啊,她才四五歲,生的很可愛,我給道君你畫出來。”
說著,江浪彎身撿了根樹枝,折成不長不短的一段,握著樹枝的一頭動作利索地在地上畫了個小人,畫完以後得意地回頭朝沈初雪翹了翹嘴角,“是不是很可愛?”
江浪說完又托著下巴盯著地上的小人,很難過地歎了一口氣,“我么妹這麽可愛,我真的很擔心她被歹人賣去了青樓。”
沈初雪探頭朝江浪前面的地面看了一眼,等看清楚江浪畫的東西,他沉默了。
只見地上畫了個歪歪斜斜的圓,可能是腦袋,圓裡頭是兩個點一條線,估計是眼睛嘴巴,頭頂兩邊又左右頂了兩個小圓,沈初雪大膽猜測,那應該是兩個發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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