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穆子濯斜睨了沈初雪二人一眼,然後不屑一顧地在眾星拱月中大步離去。
此時,穆清風忽然轉過身來,朝著沈初雪作了個揖,端端正正,客客氣氣地道,“沈道君,冒犯了。”
穆清風人如其名,生的似清風一般柔弱清瘦,皮膚白皙到幾乎病態,五官極美,只是不知為何,在大夏天穿的嚴嚴實實,衣領幾乎遮住了脖子,就連手上也戴著一雙蠶絲手套。
沈初雪微微有些諤然,“穆少爺認識貧道?”
穆清風點了點頭,溫和解釋,“道門中只有哀牢山弟子眉間有一點純陽朱砂,再加上沈道君的本命劍“初出茅廬”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所以在下才敢鬥膽猜測。”
這時候,江浪走了過來,穆清風大概是看見了江浪身上和沈初雪同樣款式的道袍,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是在猜測江浪是何人,然後不好意思地詢問道,“這位道君是?”
江浪連忙客氣回答,“我不是什麽道君,我只是個普通人。”
說完,江浪又做了自我介紹,“我叫江浪。”
穆清風問,“是沈道君朋友?”
江浪咧嘴一笑,毫不猶豫地回答,“嗯,朋友。”
沈初雪,“……”
他都不知道原來他和江浪是朋友。
第8章 道君,你站好了別動,我去牽著你走
穆清風跟穆子濯明明是兄弟,模樣也生的很相似,但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穆子濯囂張跋扈,穆清風則待人隨和溫柔。
穆清風和沈初雪二人道了歉,領著他們朝穆家走去。
路上,穆清風簡略地介紹了一下東隴城近段時間發生的孩童失蹤案。
孩童失蹤最先是在三個月前的花燈會開始的,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陸陸續續失蹤了一百多個孩童,在此之前,從未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江浪聽著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是人販子?”
穆清風搖了搖頭,“我們加強了人手巡邏,也在各地調查,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東隴城孩童被賣的消息,前段時間,穆家侍衛在巡邏的時候看到了一人面猴身的獨足妖獸出沒,只可惜,那妖獸力大無窮,無比凶殘,穆家侍衛慘死在其手中,最後只有一人逃了出來。”
“我們猜測那恐怕是生性凶殘,最愛吃孩童的山魈。”
沈初雪緊鎖劍眉,“山魈向來只在山脈一帶出現,而東隴城四面無山,它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東隴城?”
“這一點,我們也不得而知,恐怕只能麻煩沈道君了。”
穆清風很客氣地道。
沈初雪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微微頷首。
回到穆府,穆清風就直接帶沈初雪二人前往休息的別院。
穆家很是氣派,莊嚴卻冷清,還真是有種沒落的大家族的味道。
穆清風臉上掛著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真是抱歉,家父昨天剛閉關修煉,所以沒辦法親自見沈道君和江公子,家父閉關前囑咐過讓我務必招待好哀牢山來的道君,所以沈道君和江公子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提就好。”
沈初雪二人還未回答,便瞧見大老遠的,換了身華服的穆子濯已是迎面走來,“你怎麽還把這個窮酸道士帶回家了?”
穆清風解釋,“兄長,這是哀牢山來的沈道君,來幫我們擒住山魈的。”
穆子濯邪笑一聲,“我說呢,是哪裡來的道士這麽不長眼,原來是哀牢山來的啊,窮鄉僻野,沒有家教,那我也能理解。”
穆清風臉色一變,似乎聽不下去了,捏緊了拳頭打斷穆子濯的話,“兄長!”
穆子濯雙手抱胸,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穆清風,“穆清風,都是因為你在爹面前胡說八道,要不然穆家也用不著請個牛鼻子道士過來幫忙,要是這個道士也抓不住山魈,傳出去,穆家的臉面可就掃地了。”
穆清風不敢再反駁,清瘦白皙的臉上堆滿了尷尬,長長的眼睫毛遮不住那一雙溫柔似春水的桃花眸下的歉意。
沈初雪不在意挑釁,或者說,他聽不懂挑釁,他很客觀並且認真地反問穆子濯,“哦,穆家的臉面原來還沒有被穆大少爺敗光?”
江浪眼睛發亮,看來這朵高嶺之花還帶毒舌人設。
“你!”
穆子濯瞬間臉色鐵青,起身要動手,沈初雪已祭出“初出茅廬”。
看著那把裹著靈力的長劍,穆子濯又只能咬著牙往後退了退。
哀牢山的沈初雪修為高深莫測,並非他能對付的。
“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穆子濯打不過就放狠話,“穆清風,希望你不要讓爹失望!”
說完,穆子濯憤憤離去。
等穆子濯走了,穆清風嘴角勉強地扯了扯,然後轉過身來,臉色蒼白地道,“真是抱歉,讓沈道君和江兄弟看了笑話。我兄長平日裡有服食五石散的習慣,大概今日是吃的多了些,所以情緒難以控制,他是無意衝撞沈道君的,望沈道君見諒。”江浪挑眉。
這個穆清風,似乎比他想象中來的有趣。
於是,沈初雪尚未開口,江浪已是笑著誇讚道,“穆公子“玉面郎君”的外號果然名不虛傳,你兄長這樣,穆公子竟然還替他說話。”
穆清風無奈地苦笑一聲,“無論如何,我與兄長始終都是一脈相連的同胞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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