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堅決答道,“去。”
言罷,他起身就走。
江浪一天都心不在焉,早早就結束幫忙,又不想回老宅,乾脆就獨自一人去了附近酒樓中喝酒。
江浪不過喝了一會,一個倒影將他籠罩。
江浪動作一頓,抬眼一看,段厭在他對面坐下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段厭最近總是出現在他面前。
江浪疑惑地皺了皺眉。
段厭非常自覺地翻過來一個酒杯,提酒壺往杯中倒酒,問道,“大白天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誰說的。”
江浪立馬反駁道,“我來聽曲的而已。”
段厭一下子笑了,一語道破,“你眼睛就沒往台上瞥一眼,還聽曲呢。”
江浪覺得嘴裡的酒跟長刺了一樣,死活咽不下去了,一直停在喉嚨那,火辣辣地燒著。
“因為穆清風吧?”段厭又道。
又被說中,江浪說不出話來了。
段厭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你說非得把穆清風留下來幹什麽?這不是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江浪哼了聲,招手叫裡店小二上幾壇好酒,待酒上來了,提起酒壇往自己杯子裡倒酒,淡淡地道,“我留不留結果都是一樣的。”
“哪怕我不留穆清風,沈初雪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江浪抬頭飲盡杯中酒,指腹輕摩杯沿,若有所思道,“更何況,我挺好奇穆清風想要幹什麽的。”
大老遠過來,總不可能只為了和他說那些有的沒的吧?
段厭聽完不由覺得一陣頭疼,沒好氣地咬牙道,“你知道你剛才說的這話聽起來多賤嗎?”
江浪也不怒,酒意上頭,他笑眯眯地回答,“人之初,性本賤。”
段厭忽然沉默,“……”
好像是有這麽個道理。
第127章 我就不行嗎
段厭和江浪就這樣一直喝到天黑。
段厭從他們剛認識一直聊到現在,江浪也沒打斷,安靜地聽著。
一直到酒樓都要打烊了,他們這才離開。
江浪早就喝醉了,幸得段厭一直在說,幾乎沒怎麽喝,這才還算清醒。
江浪走路都已經歪歪斜斜了,走兩步停一下,時而又低頭對著空地發呆傻笑,段厭生怕江浪摔著,只能抓著他一條胳膊放到自己肩膀上,攙扶著江浪走。
江浪乾脆就把全部重量都倚到了段厭身上,故意問道,“重嗎?”
段厭搖了搖頭,道,“不重,你輕的跟隻兔子差不多。”
江浪不高興地給了段厭一胳膊肘,“你才兔子。”
段厭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段厭一路把江浪送回老宅,進了西屋院子,段厭抬眼看了看這個狹窄到跟個王八盒子一樣的院子,再也忍不住了,皺著眉問道,“你把主屋都讓人住了?”
一路吹風,江浪其實清醒了不少,但聽到段厭的問題,他還是不由下意識地裝起傻來沒聽見。
段厭又道,“要不然去我那邊住得了,我給你留了間最大的房間。”
江浪掙開段厭,擺了擺手,搖搖晃晃地往房間裡走,含糊不清道,“在哪住不是住?”
段厭站在原地,看著江浪的背影,一語道破,“是因為這裡有沈初雪吧?”
江浪腳步一頓,僵在了那,微弱光線下,他的背影如同細雨中的幼小枝苗一樣在發顫。
段厭看不過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浪胳膊,逼得江浪面向他。
段厭死死地盯著江浪,咬著牙,一字一句問道,“我就不行嗎?”
江浪低著頭,沒有去看段厭。
段厭用力地抓著江浪肩膀,想讓江浪看著他,他那麽堅定地道,“我會比沈初雪更好,你也不會這麽累。”
江浪低垂眼眸,目光落到段厭腰間的腰帶上,腰帶上的寶石反射過來的光很是刺眼,他呼吸微顫,喃喃道,“我送你的東西,你也不會轉手給了別人。”
段厭有些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
江浪終於抬起頭,望向段厭,輕聲道,“不過,段厭,我還是對你沒興趣。”
段厭咬緊了牙關,“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試什麽?”
段厭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過江浪柔軟的像是棉花一樣的嘴唇。“這個。”
段厭咽了咽口水,這才鼓足勇氣繼續道,“試過以後,你還是沒有興趣,我以後就不提了。”
黑夜中,段厭的嗓音富有磁性而低沉,像是惡魔在耳畔的低語。
大概是喝太醉了,江浪聽見以後愣了一下,腦袋緩慢地運轉了一會。
他也好奇,段厭和沈初雪有什麽不一樣。
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得到江浪的允許,段厭小心翼翼地朝江浪靠近,伸出手,落在江浪的臉上,指腹一點一點地撫過江浪的皮膚,帶點夜裡的冰涼,又帶了點謹慎。
江浪覺得段厭太過磨嘰了,乾脆伸出手一把抓住段厭的衣襟,用力地扯到他面前。
段厭呼吸完全亂了,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望著江浪。
這種事情,還得他主動。
江浪沒有怎麽猶豫就湊了過去,輕輕吻住了段厭。
蜻蜓點水一般,很快就離開了。
江浪撩起眼皮望向段厭,睫羽散落在眼前,月光映在那一雙平靜的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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