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一頭白色大狗搖晃著尾巴從大老遠的地方就跑了過來,興奮地圍著江浪汪汪直叫喚。
江浪蹲下身,伸手揉著大狗的腦袋,臉上掛著笑容,沐浴在陽光中,看起來一如當年那般意氣風發的少年。
狗叫聲吸引了附近勞作的寨民,他們紛紛停下手上動作,抬起頭望過來。
當看到江浪的時候,寨民臉上立馬揚起笑容,熱情地道,“族長回來啦?”
江浪站起來熱情地回應,“嗯,剛回來,最近天氣怎麽樣?”
寨民七嘴八舌地回答,“天氣可好了,可適合下秧苗了,今年秋天肯定大豐收!”
“族長到我家裡喝口茶再回去啊?”
“來我家,我家的茶葉剛下的,可香了。”
江浪一邊婉拒一邊往前走。
這時候,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蹣跚著出來,站在寨子上喊了一嗓子,“喲,族長回來了?”
看見老人,江浪笑了,“水伯,你最近身體怎麽樣?”
老人立馬敷衍地乾乾道,“還行,還行。”
江浪一看見水伯那樣就知道他肯定是喝酒了,立馬板起臉道,“巫醫說了,你要少喝酒,別又偷喝酒了。”
水伯連連點頭,有些不高興,“知道了知道了,族長你真的比我家老太婆還要絮叨。”
說完,水伯這才看到江浪身邊跟著的人,立馬轉移話題,“哎,族長你今天領回來個人啊?”
水伯眯著眼上下打量沈初雪一眼,其實他老眼昏花啥也看不清楚,就勉強瞧見沈初雪那俊美的臉了,一看,不得了,樂到眼睛旁邊的褶子都擠作了一塊,“莫非這是族長你新說的媳婦?”
聞言,江浪下意識地看了看旁邊面無表情的沈初雪,不由一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解釋,水伯又高興道,“之前段厭那小子喝酒的時候老是說要與你成親,我就說他小子是吹牛,他那種吊兒郎當的人,哪裡能入族長你眼?”
江浪很是頭疼,不由低頭揉了揉山根,“……”
水伯不能喝酒,段厭竟然還偷偷地拉著水伯喝酒。
而且還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水伯還在絮絮叨叨地追問,“對了,你們啥時候擺喜酒啊?”
“到時候可得一定叫上我。”
江浪知道要是和水伯解釋,水伯又得扯東扯西一大堆,這樣難免耽誤時間,沒法子,江浪便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嗯,一定。”
然後江浪拽起沈初雪就跑。
等走遠了,江浪朝沈初雪看了一眼,見沈初雪臉色鐵青,周身散著寒氣,便解釋道,“水伯他眼神不太好,經常把俊些的男子認成大姑娘,你別往心裡去。”
江浪剛說完,沈初雪便朝他望來,冷聲問他,“你和段厭還在一塊?”
沈初雪之前不喜歡他與段厭來往,是因為沈初雪認為他們正邪有別,如今好了,他和段厭已經是同流合汙的一丘之貉了,沈初雪怎麽聽起來還這麽不樂意他們來往?
江浪不解地點了點頭,道,“嗯,他現在也在族裡,你若不想見他,我回頭與他說一聲,他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沈初雪向來不喜歡段厭。
當然,段厭也不喜歡沈初雪。
這二人針尖對麥芒的不見面倒是個好事也省得這二人見了面生什麽事端出來。
可這時,沈初雪迅速撇過臉去,眼尾似有一抹不悅劃過,冷冷清清道了三字,
“不必了。”
江浪覺得莫名其妙,但又懶得細問,畢竟他問了沈初雪也不見得會回答。
二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一路朝巫蠱族裡面走去。
沈初雪也安靜地觀察著這個巫蠱族。
與其說這是一個族,倒不如說,這裡更像是一個很大的寨子。
吊腳樓靠山而起,稻田旁邊是製造精良的水車,往裡走就是個小集市,隨處可見附近的寨民和族民。
每一處都有守衛巡邏,族民看起來生活的很是自由放松,其樂融融。
一路上,族民和寨民看見江浪都會熱情打招呼。
此等繁華美滿場景讓沈初雪不由蹙起眉,心裡添了些疑心。
要知道,而此時,東水、北陸、西漠三大域毫無例外皆是戰火四起。
又有誰能想到,南疆竟會如此和平?
正當沈初雪猜測著所見到的是真是假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其中似乎隱隱約約能聽見一個青年冷冰冰的怒斥聲。
“放開我!”
“你們這些走狗!我哪怕死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第112章 想不到標題
聽到那個聲音,沈初雪立馬抬起頭朝聲音源處望去。
只見前面幾個守衛正押著個青年男子朝這邊走了過來,那男子雙手被反綁於身後,風塵仆仆,滿身泥汙,看起來極其狼狽,但舉手投足間依稀間依然可見其風骨,最顯眼的是他眉心那抹依舊鮮豔的純陽朱砂。
一旁的守衛懶得聽,不耐煩地伸手推了一把青年男子,“囉嗦什麽?快走!”
青年男子身形不穩,險些跌倒在地,艱難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沈初雪見狀快步趕了過去,“畢方!”
聽見自己名字,青年男子抬起頭來,看見沈初雪的時候,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怔怔問道,“初雪師兄?”
沈初雪打量著畢方,不由蹙眉問道,“你為何在此?又為何是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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