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善意提醒道,“你打不過他。”
苗越越細長的眉毛微挑,意有所指地道,“我知道啊,隨口說說而已,反正我得不到的東西多了去了,難道我得不到就要去死嗎?”
話音剛落,小松便進了屋,吆喝道,“族長,水伯聽說您來寨子了,正嚷嚷著要來見您呢。”
江浪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我去見他,他腿腳不利索,讓他別折騰。”
苗越越側坐著彎身趴在椅子靠背上,歪頭瞧著江浪,伸出手勾了勾江浪的手,眼裡霧水氤氳,楚楚可憐,可憐兮兮地道,“我的江郎,你又要離我而去嗎?”
江浪腳步一頓,低下頭朝苗越越望去,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頗有耐心地同他道,“我不過離開片刻,很快就回來了。”
苗越越晃了晃江浪的手,撒著嬌,“沒法子啊,你與我成親了,又不與我洞房花燭,害得我一直在苦等你,我很寂寞的。”
這話說的江浪是什麽薄情的負心漢一般。
確實如此,就連小松聽到此話也在心裡暗暗感慨。
他家族長真是個四處留情的風流人啊!
不過,那沈道君怎麽辦?
小松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看去,只見沈道君依舊坐在那,端著茶盞,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跟沒聽見那些話一樣,心想道君果然是沉穩,聽見這種話也能氣定神閑。
下一秒,小松似乎聽到什麽裂開的細微聲響,他納悶地循聲望去,無意間看見了沈初雪手裡的茶盞底部有幾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最後爬滿整個杯身。
小松,“……”
江浪不由歎了一口氣,哪門子的成親?不就是他還在昏迷不醒的時候被扒了衣服硬換上了婚服了嗎?
江浪聽不下去了,也省得苗越越繼續說出什麽驚人的話,他彎下身去,壓低聲音跟苗越越道,“你這張嘴消停一會吧,別總是胡說。”
苗越越撅起嘴往江浪面前送,“那你親我一下,我便答應你。”
江浪習以為常地避開苗越越親上來的嘴,再趁苗越越炸毛之前拋下一顆蜜棗,“回頭給你送一批上好藥材來。”
果不其然,苗越越聽到上好的藥材,不高興立馬一掃而空,“這還差不多。”
哄好了苗越越,江浪這才站直身子和小松離開。
江浪前腳剛出門,苗越越後腳就一臉羞澀地對沈初雪道,“小浪什麽都好,就是在外人面前太害羞了。”
苗越越故意咬重了“外人”二字。
結果沈初雪依舊不緊不慢的,將茶盞放到桌上,溫和問他,“苗公子,你和江浪怎麽認識的?”
語氣平和,完全沒有半點敵意。
苗越越尋思是他猜錯了?
不過,他的直覺向來靈驗,苗越越不死心地支起下巴,回憶著慢悠悠地道,“半年前,段厭將江浪送到我這兒來,那時候他遍體鱗傷,身中劇毒,奄奄一息,雖說快死了,但依稀可見其俊俏容貌,我與他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然後定下婚事。”
說到這裡,苗越越不由露出嬌羞神情,掩唇笑了笑,笑容令人遐想。
沈初雪目光沉穩,未見一點異樣,繼續問道,“半年前,他因何而受傷?”
“誰知道呢?他倒也沒同我說。”
苗越越歪了歪腦袋,歎了一口氣,心疼地回想著道,“那時候,他真的是傷的很重,現在想想,我都還覺得心疼。”
沈初雪目光一沉,微微撩起眼皮,“他傷的這麽重還能與苗公子一見鍾情、兩情相悅、定下婚事,苗公子真是有本事。”
苗越越聞言立馬得意地抬起頭來,“當然,我苗越越出了名不乾白工,他就算昏迷,我也能扒了他衣服換上喜服與我成親,只是,他醒了以後竟然死活不同意與我入洞房!”
“我苗越越要美貌有美貌,要醫術有醫術,不知道他拒絕什麽!沒眼光!”
苗越越越說越氣,都不由攥起了拳頭。
可說完,苗越越一怔,茫然地看向沈初雪,卻看到沈初雪嘴角從容地微微往上揚了揚。
苗越越驟然反應過來,他被反過來套話了!
這時候,沈初雪淡然起身,“苗公子,叨擾了,客房在何處?貧道想歇息歇息。”
苗越越咬著牙憤憤地指了指一個方向,沈初雪道了聲謝,末,便輕拂袖,雲淡風輕地抬腳離開了。
苗越越留在原地生悶氣,他就不明白了,這個沈初雪怎麽能一直都這麽淡定?
這種吃癟的感覺,他除了在江浪身上感受到過以外,沈初雪是第二個。
難不成真的是他猜錯了?
正當苗越越覺得他鬱悶的時候,他不經意間往桌子上掃了一眼,這麽一眼,苗越越瞧見了一物,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慢慢地眯起狐狸眼,“有意思。”
第120章 道心不穩,妄生心魔
入夜繁星點點蟲鳴蛙叫不斷江浪被水伯拉著喝了酒,喝的醉醺醺,直到把酒喝的差不多了,水伯這才放了江浪回來。
江浪回到苗越越家裡,四處都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很安靜。
江浪正納悶著人都哪裡去了,摸著黑往前走,腳卻無意間踢到了什麽東西。
江浪低頭望去,大概是眼睛適應了黑暗,他終於得以看清楚那是什麽——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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