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百人的壓迫下,他們寥寥五人顯得無比渺小。
面對村民的暴動,閔修竹幾人神色不由緊繃了起來,江遠思按捺不住,手朝著身側的佩劍探去,閔修竹伸出手按住江遠思的手,江遠思朝閔修竹望去,閔修竹對著他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
修士本就不能對凡人動手。
江遠思忍耐著,只能生生把手收了回去。
黃叔見閔修竹等人根本不敢動手,來了底氣,獰笑一聲,“繼續動手!”
話音剛落,他頸間忽然一涼。
黃叔一愣,下意識低頭望去,卻看見一把鋒利乾淨到可以映射出他的臉的劍正架在他脖子上。
與此同時,一個慵懶的嗓音慢悠悠地自他身後落下。
“停下。”
那個嗓音明明隨意之極,但卻讓人不寒而栗。
黃叔僵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那人見他不回答,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並沒有在和你商量,而是在知會你。”
頸間傳來隱約疼意,黃叔立馬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啞聲大喊,“住手!都停下!”
黃叔的聲音一下子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村民們以及閔修竹等人也下意識朝黃叔望去。
這麽一看,他們無不被嚇得臉色蒼白。
只見黃叔脖子上架著把明晃晃的長劍,身後一個青年隨意地站著,手上提著劍,微微歪著頭,冷眼望著前面,月光下,小麥色的皮膚微微發亮,凌亂的長發隨風飄揚。
他宛如鬼魅一般出現。
可如今存在感卻又是那麽的強烈。
江遠思瞪大了眼睛,低頭一看,自己的佩劍早不見蹤影。
到底什麽時候偷走的?
剛才還暴動的村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黃叔結結巴巴地討好身後的青年,生怕那位青年一個手抖抹了他脖子,“少俠,你想怎麽樣?”
“放了徐家兩姐弟。”
江浪打了個哈欠,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地道,“還有,我們現在要除妖,麻煩你們配合我們。”
閔修竹看著,想說些什麽,最終又合上了嘴。
黃叔一聽,原來這也是哀牢山的道士,他氣憤地咬緊了牙關,“你們哀牢山的道士都是這樣對待手無寸鐵的凡人的嗎?”
江浪一下子笑了,逼近村長,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有意見可以去哀牢山投訴我,不過前提是你能活著到哀牢山,我可不是哀牢山那群墨守成規的道士。”
一邊說著,江浪悄無聲息地一邊將劍刃逼近村長皮膚。
村長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皮膚好像正被一點一點劃開,立馬道,“水固村會無條件配合各位道長的。”
江浪偏頭看了看行刑架旁站著的村民,“沒聽見嗎?放人。”
大漢松開了徐小雅,徐小雅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手忙腳亂地去解開徐小刀身上的繩子,再將遍體鱗傷的徐小刀攬入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江浪收起長劍,然後隨手丟還給迎上來的江遠思。
江遠思手忙腳亂接住自己的劍,怔怔地看著江浪,一臉欲言又止。
江浪知道江遠思想要問什麽,便淡然回答,“只有你的劍還沒有認主。”
江遠思的虞美人在和江浪的比試中斷了,送回北陸本家重新鍛造了,所以江遠思隨身的佩劍不過是把普通的劍。
說完,江浪便離開了。
江遠思留在原地,握著自己的劍,小聲嘀咕,“我又不是想問這個……”
走了幾步,江浪目光隨意一瞥,最後停留在不遠處並排而立的好幾根木樁上。
鬼使神差,江浪朝那些木樁走了過去。
木樁就是普通的木頭,不過上頭零零散散地劃了幾道劃痕。
在一根最陳舊的木樁上卻劃了十來道很深的痕。
江浪伸手輕輕撫過那一道道劃痕,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安。
這場鬧劇終於平息下來。
村民陸陸續續回家去了。
徐小雅帶著他們回到他們家。
安置好徐小刀和徐小雅以後,眾人聚在房間裡商量明天的計劃。
徐小雅現在驚嚇過度,自然是不能讓徐小雅上山去了,為了不打草驚蛇,那就得找一個代替徐小雅的人。
當然,不能再找一個凡人少女。
所以人選自然落在了哀牢山的幾位道士身上。
閔修竹手指敲打著桌面,若有所思道,“得找一個身形像女子,容貌也像女子的代替徐姑娘才行。”
眾人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後緩緩望向了此時正在不厭其煩地整理著身上衣服皺褶的江遠思。
等江遠思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一看的時候,所有人都對著他露出了友好而詭異的微笑。
江遠思發出尖銳爆鳴,“休想!本少爺不可能扮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閔修竹道袍一拂,一張禁聲符已落在了江遠思嘴上,江遠思瞬間說不出話來。
閔修竹一本正經地道,“徐姑娘他們剛剛睡著,小點聲。”
江遠思,“……”
閔修竹伸手拍了拍江遠思肩膀,鄭重其事地道,“遠思,這裡只有你最適合這個活。”
江遠思依舊滿臉抗拒。
閔修竹頓了頓,繼續道,“不寂道君要是知道你為了救這些村民而犧牲這麽大,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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