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夙離到頭就是一個睡。
他睡著的時候很乖,在下界洞房時聞折月就發現了,墨夙離睡覺喜歡蜷成一團,據說心裡不安才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墨夙離從小就一個人,長了這樣一張臉,是怎麽在魔界活下來的?
聞折月不敢往深了想,長相思,摧心肝,墨夙離好端端睡在他面前,他的心肝都安穩不了,何況他不在的時候。
這就是情劫嗎?
在此之前,聞折月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如斯地步,明明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他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他。
如果說他這一生都在等一個人,那這個人一定是墨夙離。
暖玉床養身,聞折月將墨夙離圈進懷裡,嚴絲合縫的擁抱讓他有一種人生終於圓滿了的感覺。
如果時間能定格在這裡就好了。
墨夙離太累了,上下界連軸轉一直沒能好好休息,再加上發現自己懷了崽子的重大打擊,本來是裝睡,結果他一閉上眼睛,真的真在聞折月的懷裡睡了過去。
聞折月抱著他躺了一會兒,等他呼吸均勻了,輕輕坐起來,拉過墨夙離的手,修長的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他東西學得雜,會一點醫術。
墨夙離一直捂著肚子,很難受似的,他怕之前那一槍不止打出了淤傷。
威逼利誘都用上了才拐回來的娘子,可不能莫名其妙出事,聞折月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做好了墨夙離內傷過重,要損耗修為幫他療傷的準備。
可這脈搭著搭著,聞折月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脈如滾珠,流利圓滑,這是——喜脈?!
難不成下凡渡劫失敗,連醫術也會倒退,聞折月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把錯脈了,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試了一次,很好,是喜脈。
他不信邪又試了一次,依舊是……喜脈!
喜脈!!
聞折月的心也顫肝也顫,手也抖呼吸也抖,他直勾勾地盯著墨夙離的肚子,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他伸出手,解開了墨夙離的腰帶。
墨夙離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並不誇張,力量與美感兼具。此時他肚子上的腹肌輪廓並不明顯,微微隆起一點弧度,和洞房那天灌得太滿有些許相似。
原來不是墨夙離藏起了他的元陽,而是他的元陽在墨夙離身體中扎了根。
聞折月的心尖發抖,連呼吸都放輕了,掌心溫熱,輕輕貼到了柔軟的皮肉上,那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了最原始的生命呼喚。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熟睡的墨夙離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眸光還不清明,但其中的警惕和恐懼清晰可見:“你要做什麽?”
第25章
我要做什麽?
聞折月快速眨了下眼睛,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事情,他整理好表情,揚起一個吊兒郎當的笑:“我要給你脫衣服。”
墨夙離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魔尊大人睡覺不脫衣服嗎?”
墨夙離在害怕。
他清楚地看到了墨夙離內心的恐懼, 像一根刺, 扎進了他的心臟中,血脈繁衍的本能欣喜一泄而空, 只剩下滿心的疼惜和自責。
墨夙離將信將疑:“我睡覺不喜歡脫衣服。”
他甩開聞折月的手,迅速將衣服拉好,骨碌碌滾到床裡面:“仙尊大人金銀財寶無數, 連床被子都拿不出來嗎?”
暖玉床, 顧名思義,能夠自動散發暖意,睡在上面不用蓋被子。
但聞折月還是從儲物法器中找出了一床大紅喜被:“不是拿不出, 只是魔尊大人今晚玩了火, 怕你尿濕了我獨一無二的寶貴被子。”
“……”
墨夙離想,他還是太要臉了。
大紅喜被十分柔軟,上面繡著鴛鴦圖案, 仔細聞起來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墨夙離抽了抽鼻子,覺得這味道有點熟悉:“這被子哪裡寶貴了?”
恕他眼拙,這不就是一床平平無奇的被子嘛。
墨夙離卷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寶寶,獲得了厚實的安全感。
“這是我下凡渡劫時的喜被, 天上地下隻此一床。”說著, 聞折月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紅棗,輕輕揚到了墨夙離身上, “蓋了我的被子,可是要給我生小龍崽子的。”
“……”
破案了, 是椒香味。
怪不得他覺得熟悉,合著是成親用的喜被,仔細一看,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家具和他置辦的也很像。
不過這些東西大差不差,墨夙離沒有多想。
他想一腳踹開被子,再將聞折月踹到床下:“你是變態嗎?”
誰會把下界渡劫時的被子帶回來?誰會隨身攜帶紅棗?誰會信什麽“棗”生貴子的鬼話啊?!!
天上地下,恐怕也只有聞折月了。
聞折月神色淡淡:“或許是吧。”
不止是被子,蘇梨親手準備的家具都被他放在折月仙境最深處,如果不是房子沒辦法整個端走,他會把那座他們同住過幾日的宅院也收起來。
他對蘇梨的執念深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暖玉床寬大,墨夙離卷著被子在裡面,聞折月就在外側躺下,中間隔著一掌的距離,不過分親密,但又不至於疏離。
墨夙離嗅著那股溫暖的椒香味,身心放松了下來:“你之前說你有娘子,可是在渡劫時成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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