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麽顯老麽?我今年才十七歲,跟大哥是忘年交。”陸長柏說。
“十七歲。”林出塵轉頭看燕哥兒,這不是跟燕哥兒一樣年歲,而且陸長柏長身上也沒有十七歲少年人身上的青澀,可能跟他常年跑商有關系,見多了世面,氣度也更加成熟一些。
“你常年在外面跑商,家裡的妻子不會有意見麽?”葉謙良也幫著助攻,“我家夫郎,我是一天都離不開。”
陸長柏沒想到被他突如其來的秀了一臉恩愛,“在下尚未娶親。”
他們大致了解到了陸長柏的底細,看著挺好以青年,說話也彬彬有禮,還沒成親,家底也挺豐厚,但是他是商人,又是外地人,就算燕哥兒同意,燕哥兒的爹娘也不會同意他嫁出去。
之前林出塵就聽燕哥兒的爹娘說過,也不希望燕哥兒大富大貴,只要能在村裡找個知根知底離家近的男人成親就好了。
“之前的蠟燭樣品我已經看過了,感覺不錯,如果每一根的品質都一樣,而且保證以後得質量不下降,咱們可以長期合作。”陸長柏不知道自己一過來就被人惦記上了,在場這麽多人,只有他在專心想生意上的事情。
“這些蠟燭都是我們親手做的,質量保證沒有問題,只是看你一次能要多少。”林出塵讓他先進去,給他看看他們製作的蠟燭。
“這香薰蠟燭好,再這個小村甚至是小縣城裡都沒有多少銷量,一年能賣上百根都不錯了,可是我拿到外面去,去江城差不多規模的城市,甚至可以拿去京城,那些達官顯貴都喜歡這些新鮮玩意,越是手工製作,工序越是繁瑣他們越是喜歡。”陸長柏跟著他們進了土坯房,土坯房裡就只有一張長桌子,幾把椅子,地板都沒有,就是用乾草鋪了鋪,很難想象那麽精美的蠟燭竟然是在這種簡陋的環境裡生產出來的。
在他眼中簡陋的土坯房對林出塵他們已經算分奢侈了,甚至連村裡人都念叨了好久,說林河太寵著他們了,幾個哥兒鬧著玩,竟然還給他們蓋房子了,家庭條件一般的男子成親也就蓋這麽兩間房子,給幾個哥兒蓋房子純屬浪費。
林河把孩子寵壞了的傳聞不僅在村裡流傳的廣,幾個村子都知道,尤其是給林出塵退親找贅婿、蓋房子開小作坊做生意這些事在附近幾個村裡傳的沸沸揚揚,就連縣城裡都知道了,不過都是反面傳聞,不知道他們村裡情況的人還產生了一些齷齪的想法,他是不是對養子有別的心思?後來聽說他從小就喪失了生育能力,定的親也取消了,後來好不容易收養了一個孩子。
這麽一說,那些人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是生不出孩子來,腦子出了問題,不然也不能對一個不值錢的哥兒這麽好……就好像這樣說他們心裡就能平衡一些,他們一群男人被爹娘這樣對待正常,但是一個哥兒憑什麽?尤其是林河還比他們有錢,要是身體沒有疾病,這群男人很有可能因為嫉妒去做出些傷害林河的事情。
……
陸長柏看到他簡陋的土坯房剛想說你們怎麽不找趙員外投錢,蓋幾間像樣點的廠房?話到了嘴邊,就看到了放在角落裡的箱子,箱子裡是用紙包好的蠟燭。
蠟燭被小心翼翼的包在裡面他沒有看到,但是看到了包在外頭的宣紙震驚到了:“你們怎麽用這麽名貴的宣紙包蠟燭?這宣紙比蠟燭貴多了。”
“什麽宣紙?那是林哥兒家上茅房用的紙。”一旁的燕哥兒插話,因為平日裡他們在燕哥兒家上茅房也用紙,只不過燕哥兒他們用的是之前林家用剩下的草紙,林出塵用的是最近葉謙良造出來的紙,在燕哥兒眼裡,葉謙良造出來的紙只不過更白一些,更細膩一些,紙不都是紙麽,又沒做出花紋來。
林河走之前這紙還沒有做出來,他看過葉謙良上一次造的紙,以為這一次工序雖然多了,到那時能造出來類似草紙的紙就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能造出這樣細膩雪白的紙出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觸感細膩,顏色雪白,比他平日裡用來書寫的還要好許多,“你們用這個上茅房?”
“上次相公做了一摞,大部分揉皺了用來上茅房,剩下一部分用來寫字記帳之類的,這次山上的樹砍下來不少,我讓他們把樹皮幫忙扒下來,用來造紙,下次多做一些,夠咱們家一年用的。”
“這是你做的?你竟然會造紙?還是這種上好的宣紙?”陸長柏震驚了,其實他想抓著葉謙良的肩膀用裡搖幾下,罵一句暴殄天物!
“會造紙,之前在書上看過,自己試著做了兩次,沒想到就成功了。”葉謙良平淡的說,可是在陸長柏的眼裡就是在凡爾賽。
“你看的什麽書?那本書叫什麽名字?我怎麽沒有看過?”陸長柏雖然是商賈之家的孩子,但是從小讀書寫字一點沒有比別家孩子馬虎,他看過的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怎麽沒有見過哪本書有寫教人造紙的?
“忘了。”葉謙良不知道他在激動什麽,其實葉謙良對這次造紙還是很不滿意的,他想造的是柔軟的衛生紙。
“忘了?沒關系,就算是書上看到的,應當也是你家祖傳的書,不告訴我,我也理解,”陸長柏抱歉的說:“是我唐突了。”
“沒關系,這也不怪你,是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葉謙良面不改色的說謊。
陸長柏以前只聽說林家招了個贅婿,是用三十文錢從人牙子手裡頭買回來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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