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剛才太亂了,聽到一大堆人在嚷嚷,急急忙忙的就跑出來了。”
“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外鄉人的口音,江城口音,是陸長柏帶來的夥計?”一個村民回憶著,“我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跑了……”
陸長柏跑商多年,他語言天賦比較好,到哪裡就學一點對方的本地方言,他到陳家村之後,說的也是這邊的方言,但是他帶來的夥計就不一樣了,他們說的還是江城本土話。
陸長柏看向了自己的夥計,那群夥計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這時候有個人忽然喊了句:“馮三兒不見了,晚上睡覺之前他說去撒尿,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對對對,他昨天晚上也說去撒尿,然後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他們說完之後又在人群裡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
陸長柏知道這次叫人給陰了,臉色越發的不好看,這件事對他來說可大可小,可是對燕哥兒來說可是毀滅性的打擊,要是處理不好,命都有可能沒有了。
燕哥兒也挺害怕的,他平日裡脾氣雖然暴躁,可也就是個鄉下哥兒,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本想著偷偷摸摸玩點刺激的,沒想到被人抓到了。今天可能都要交代在這了,他甚至有點後悔,不該跟陸長柏在一起。
當初都怪陸長柏來廠子來找他,還把他拉上馬,還抱著他威脅他,現在想想,都是對方開了這個頭,把自己的命給害了。陸長柏一個男人倒是沒什麽,自己可怎麽辦?
林出塵也渾身冰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死之前也是被全村人一起圍住,他們一個個的站在門外圍觀,而且上輩子燕哥兒就是這個時間附近死的,難道現在也是一樣嗎?
如果燕哥兒死了,他可能真的會挺不住,他也不會繼續在村裡開廠子,他會拚盡全力把燕哥兒就出去,帶著他們去外面開廠子,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就在這時燕哥兒的爹娘怒氣衝衝的進來,嘴上罵著不要臉,給我們家丟人的話,手裡還拿著棍子,直接對著燕哥兒的腦袋揮了過去,那麽粗的棍子,若是真的砸到燕哥兒的腦袋上,非得把人給砸的頭破血流。
燕哥兒閉上眼睛,嚇得身體都僵硬住,不敢動彈,甚至忘記怎麽躲開了,平日裡他會跟爹娘吵架,總被人說他性子潑辣,可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沒理,更不會強詞奪理。
閉上眼睛之後他聽到一陣吸氣聲,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落在自己頭上,這讓他非常的意外,悄悄的睜開了一隻眼睛。
頭確實破了,不過不是他的,而是陸長柏的。
陸長柏替他擋下了這一棍子,血順著他的額頭向下流淌,最開始是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落,後來是一溜往下淌。
燕哥兒的爹娘也害怕的扔掉了棍子,他們剛才下了打死燕哥兒的決心,這一棍子沒有用了很大的力氣,這一下子要是把陸長柏給打死了,陸家人來找他們麻煩怎麽辦?
燕哥兒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陸長柏可不能死,聽說陸長柏還認識京城的縣令呢,雖然江城的縣令並不管他們這,但是官官相護,說不住京城的縣令就跟他們這邊的縣令認識呢,到時候再把他們家裡人都抓走了。
雖然陸長柏跟他們家的哥兒不清不楚這一點陸長柏也有錯,可是進了大牢,還不是官老爺說什麽是什麽,把他們打死又算的了什麽?
不過陸長柏為什麽要替燕哥兒擋下這一棍子?在他們心裡,陸長柏對燕哥兒肯定是玩玩的態度,只是把燕哥兒當做一個玩物,怎麽能替玩物擋下著麽重的一棍子呢?
村民們也覺得驚訝,剛才看到燕哥兒他爹揮舞棍子的時候,那麽大的力道,棍子都帶著風聲,還有人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這一下子如果換成別人,關系再好也不會衝上去擋這一下子,有些男人想,就算是自家的夫郎,他們也不會上去擋這一下子,陸長柏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想娶燕哥兒。”陸長柏對燕哥兒的爹娘說,他的語氣十分鄭重,“我會讓人來家裡提親,請你們務必將燕哥兒嫁給我。”
他說著還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燕哥兒的爹娘,“這個算是信物,價值三千兩銀子,我不是想用錢收買你們或者是騙你們脫身,我只是想讓你們看到我的誠意,讓你們知道我隻真心的。”
“什麽?你要娶燕哥兒?你不知道燕哥兒……”燕哥兒爹都不想說出燕哥兒不能生孩子這幾個字。
燕哥兒娘也閉著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陸長柏。
燕哥兒也傻在了原地,沒想到陸長柏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原本他還在怪陸長柏,可是看到對方因為自己頭破血流了之後,便不再怪對方,跟陸長柏在一起也是自己的選擇,自己做出了選擇,就該承擔這份後果。
現在這種局面,不嫁給陸長柏肯定是死路一條,可是剛才他也聽了,今天將他們倆的事捅出去的人也是陸長柏的夥計,陸長柏肯定不會用這種方式逼他嫁人,說不準是陸長柏的那個後母和弟弟想出來的法子作踐他們倆。
如果他嫁給陸長柏,那不是羊入虎口了麽?他在村裡都要被陸家那兩人禍害,如果真去了陸家,還能活下去麽?
現在真是怎麽做都是死路一條,只是一個快一個慢罷了。燕哥兒低頭看著地面,一言不發,仿佛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既然怎麽選擇都是死,那就不選擇了,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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