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人的接受能力也更強一些, 城裡許多的夫郎女子都能出去做工, 有些是擺小攤, 有些還能再鋪子裡做活, 陸家本來就是做生意的,陸長柏的夫郎出去開廠子也很合理, 當年陸長柏的娘也是個精明能乾的女子, 幫著陸家搭理生意,當年陸長柏的爹做不好的生意,她能做的好, 可惜命不長, 她走之後,陸家的生意都沒有以前好了, 落寞了一陣子,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陸家撐了幾年之後,好在陸長柏起來了,他遺傳了他娘的本事,把陸家的生意重新恢復到了以前的光景,現在比以前還要更好一些。
陸長柏跟燕哥兒在一起,就是強強聯合,陸家的生意以後會更好,還有不少人羨慕陸長柏,竟然有人帶著一個廠子當嫁妝嫁進陸家。
陸父之前還擔心,要是別人都笑話他們陸長柏的婚事該怎麽辦,後來聽到大家羨慕的聲音,還虛榮了起來,看見老友們還跟他們說起了燕哥兒有多麽的好,陸長柏娶到燕哥兒算是陸長柏的福氣,以後夫夫倆一起做生意,他們陸家的日子怕是會更上好幾蹭台階了。
他在外面一點也不謙虛,還惹來了不少人的嫉妒,在背後說酸話,尤其是成親當天,熱熱鬧鬧的,還有不少人盯著燕哥兒抬來的嫁妝。
“嫁妝多倒是多,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呢,都是在江城現買的吧,都不提前準備麽?”
“他們成親的事這麽多人,提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怎麽突然就成親了,這裡頭肯定有事。”
“一個鄉下來的哥兒,能帶什麽過來?不在江城買,從村裡帶來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等著被人笑話麽。”
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然後就看到了一件晶瑩剔透的瓶子,這瓶子就好似冬天的冰做的,可是卻又不是冰,眾人以為看花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是何物?”
“這是我們從村裡帶來的,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罷了。”林出塵懟了剛才那些陰陽怪氣燕哥兒的人。
那些人被懟了之後,紛紛猜測問這人是誰,看著架勢,不像好惹的主,短時間內也沒人敢回懟回去。
有人說:“這個陳家村林家的當家的,就是蠟燭廠真正的老板,還有造紙廠、毛紡廠等等廠子都是他開的,陸長柏的新婚夫郎是他任命的廠長。”
“當家的?他一個哥兒,怎麽有這樣的多的產業?看他的穿衣打扮,像是個夫郎模樣的人,他夫君呢?”另一個人好奇的問。
“聽說他夫君在家裡帶孩子呢,沒有功夫過來,所以他就跟他爹一起來了。”
“什麽,一個夫郎不在家看孩子,出來拋頭露面,他男人反倒是在家裡看孩子?真是倒反天罡!現在的哥兒太不像話了,我們那時候……”
“以前怎麽能跟現在比,現在的哥兒多厲害,都能開廠子了,以前的能麽?而且我聽說,這夫郎他爹家裡就只有這一個孩子,所以他爹沒有把他嫁出去,而是找了個贅婿進門,他主外,贅婿主內。”
“那贅婿就乖乖聽話?不會是個傻子吧?或者身上有什麽毛病?這哥兒倒是長得漂亮,要是換做是我,我也樂意做這個贅婿。”
“你就別想了,聽說這些蠟燭都是贅婿想出來的,他負責提供想法,他夫郎負責製作和售賣,而且他那贅婿聽說還是從人牙子手裡頭買來的,就是因為長得好看,才買下來的。”
“又俊俏又有能力?哪裡買的,我也想給我家哥兒買一個回去,也招個贅婿,這不比嫁人強。”
他們七嘴八舌討論著,林出塵沒想到自己的事情被他們摸的這麽透徹,果然不能小看人們八卦的力量。
……
成親當天,燕哥兒並沒有見到陸長柏的後母,但是他的其他親戚都看到了,不知道好不好相處,陸父看著倒是個和善的,但是陸長柏說過,不要被他們家人的外表所蒙蔽,他也就多了幾分警惕。
他今天雖然是嫁人,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像是接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挑戰,在一個危險的地方存活下去。
等他們拜堂結束之後,燕哥兒被送去了洞房,陸長柏則留在外頭繼續照顧客人們,估計一時半會都回不來。
燕哥兒坐在婚床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房間,陸長柏的房間跟他的辦公室差不多大,每樣家具製作的都很精良,一看就是高檔貨。
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底下,有許多的限制,比如屋子不能買太大的,所以陸家人就分成了好幾戶,但是買的房子都是連在一起的,然後在裡面打通,在外面看是好幾戶,其實裡面是一個大宅子,打了一個擦邊球,只要沒人來查,就無所謂。
他們房子不能買太大的,車架只能用一匹馬拉的車,多了也不行,他們的前沒出花,就花在了這些日常細節上面來了,家具、衣裳、首飾、吃的都要好的。
燕哥兒盯著桌上的飯菜,看起來就十分誘人,聞起來比醉仙居的都要好吃。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本以為那天在醉仙居吃到的就已經夠不錯了,現在看來是我沒有見識過世面了。”
他又人了一會,偷偷瞧了一眼外面,然後慢慢的挪到了桌子旁邊坐下,拿起了筷子,然後很快又放下了筷子,“不行不行,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我不能這樣饞,我應該等到陸長柏回來,喝了交杯酒之後再說,不能自己吃。”
可是放著這麽一桌的飯菜,不能吃只能等待,對他來說也是夠殘忍的,他又重新拿起了筷子,“我就隻吃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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