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殿下按時服藥、換藥便可,傷口切莫沾水。”
“嗯。”
“那臣先告退了。”
“錦繡,送趙太醫。”
送走了趙真,章文昭瞧著被仔細包好的傷處,臉色總算沒那麽臭了。但他仍是氣惱,乾脆收拾起自己的鋪蓋,要抱去青松齋,竟是不打算與寧遠同床了。
寧遠難得不知所措,索性揪住章文昭的衣角,也不阻止他,只是亦步亦趨跟在對方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被章文昭帶著去了青松齋。
錦繡回來沒找到人,問了其他下人才知道二人去了青松齋,她一找過來,就收到寧遠求助的眼神,可憐巴巴的,任誰瞧見了都會心軟,也不知她家少爺是怎麽狠下心的。
“原來殿下駙馬今夜要在青松齋歇息呀,也是,丹翎居的樹是該讓下人們修剪修剪了,奴婢這就將殿下的鋪蓋送來,一會兒讓他們趕緊來丹翎居乾活。”錦繡為寧遠找了個好理由。
寧遠背著章文昭給她豎個讚許的大拇指,二人都偷看著章文昭的反應,見他沒反對,錦繡趕忙去收拾了寧遠的東西送來,給他鋪在章文昭的床上,二人又能親親熱熱挨在一塊了。
第134章 準備工作
從未想過章文昭氣性如此之大,寧遠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哄人,也沒能換來對方一個笑臉。這晚臨入睡的時候,章文昭乾脆在二人之間擺了個大迎枕,即便退一步允許了寧遠與他同床,卻要與人隔開。
寧遠氣笑了,抓起枕頭就要往地上扔,章文昭便停了脫衣裳的手,竟打算去書房的軟塌上將就一晚。
那軟塌如論如何也睡不了兩個人,章文昭真去了書房,寧遠就沒法再纏著他,衡量片刻,扔枕頭的手乖乖放下,給那大迎枕規規矩矩放在了床的正中央,這才留住章文昭。
誰也不說話,章文昭吹滅油燈照例睡在外側,但以往是面對著寧遠將人抱在懷裡,這回便是背對著人,端的是狠心無情。
黑暗裡,寧遠半點不安分。
他傷在左臂,側著睡就將右臂壓在了身下。而這樣一來,兩隻手都不方便動作,他只能伸出腳指頭夾住大迎枕的邊邊,一點一點把它往下拽。
期間章文昭故意翻身,嚇得他立時呆住不敢動,直到確認對方沒被他吵醒,才繼續艱苦的挪動大迎枕的工程,直至將這礙事的枕頭從兩人胸口處,移到了腿以下。
勝利在望,寧遠一時竟沉浸在移枕頭的偷偷摸摸又帶刺激的遊戲中,冷不丁就聽到一句:“玩夠了嗎?”
“!”寧遠“咻”地抬頭望去,只見黑暗裡章文昭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有神,哪裡有半分睡意。
“殿下到底要做什麽?”章文昭的語氣裡是濃濃的不滿。
寧遠的回應是猛地坐起來將枕頭往床下一扔,就整個人朝章文昭撲了上去,半分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誒,小心!”章文昭生怕寧遠碰到傷口,不由出聲提醒,將人穩穩當當抱個正著。
“哈!”寧遠迷迷糊糊發出個笑音。那句“小心”下意識冒出來,他就知道章文昭裝不下去了。
他趴在章文昭懷裡,魚一樣,往上蹭蹭碰到章文昭脖頸,照著頸窩處下口嘬一嘬,留下一個明顯的印子。
濕漉漉的感覺實難忽視,章文昭對寧遠無可奈何,索性翻身將人壓住。
黑夜是最好的掩護,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後,自床幔中扔出一地的衣裳,而被床幔遮住的光景,只剩下交織的喘息與幼貓似的模糊不清的啜泣……
*
礙於寧遠的胳膊還傷著,且解毒治嗓在即,章文昭只是手動給了他一些教訓,沒到最後一步,但第二天醒來,寧遠仍是羞得不行。
章文昭深切意識到,寧遠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平日裡撩撥他的架勢像狐狸成精,剝開了才發現狐狸皮下面是個抖抖索索的傻兔子。
傻兔子本人很快自己調整了情緒,臉也不紅了,坐起身任由被子滑下露出身上點點紅印,迎著章文昭如狼的眼神,驕矜地朝床下抬抬下巴,示意章文昭給他拿身新的衣裳來。
好嘛,天一亮,狐狸皮又披上了。
章文昭照做,只是衣裳卻沒給到寧遠手裡,捏著褻褲的兩角非要親自給人穿上,惹得寧遠狐狸皮要掉不掉,整個人如同蒸熟的蝦子,要冒煙了。
和獵人鬥,狐狸也好兔子也罷,還不是手到擒來。章文昭把人欺負夠了,意猶未盡舔舔唇,發現了新的樂趣。
“……哼!”寧遠看穿他的意圖,裹緊了衣裳,生怕章文昭喪心病狂還想剝下來再給他穿一遍。沒見過人這麽喜歡伺候別人穿衣裳的,乾脆去做貼身丫鬟得了,做什麽駙馬。
“阿遠今日要受苦了,我勉為其難原諒你吧。”章文昭在寧遠臉上落下輕柔一吻,“昨日的行為再有下次,我絕不輕易妥協。”
想到一會兒要喝藥,寧遠的心思也淡了下來。
旖旎氛圍在為寧遠換藥時徹底消散。
二人起床不算早,磨磨蹭蹭吃過飯正要換藥,宮裡便有人來,是寧平江宮裡的太監文公公,也是寧平江的親信。
文公公的意思,是昨日永寧殿的人偶然遇上趙真趙太醫,聽趙太醫說起康平公主劃傷了手臂,寧平江得知此事甚是擔心,但因公事繁忙抽不開身,特叫文公公來先行問候。說著,文公公將自己帶來的補藥珍品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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