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嘖”了一聲,說:“我倒是想幫忙,可你看看,連我家老二都在家閑著,我是管著個牙行,可人都是可丁可卯的,這事沒法安排啊。”
花妮抿了抿唇角,心裡暗想,那老二哪裡是沒活做,他是天天出去吃喝嫖賭,根本不想乾活。
花妮還想開口再求,旁邊那小孫子卻突然開口道:“祖母,剛才擺這裡的糖果盤子呢,我還沒吃夠呢,怎麽就叫小丫頭給急匆匆收了?”
聞言,大娘的臉色一下子漲紅了,瞪了那孩子一眼,說:“哪來的糖果盤子,就瞎說!”
小孫子說:“我才沒瞎說,明明就有,剛才那個女的來了,你就叫人給收走了。”他手指指的是花妮。
花妮的臉漲得比大娘還紅,嘴裡的話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連忙起身,匆匆打了招呼,然後就狼狽地出了這家的家門。
走在大街上,周圍熱熱鬧鬧,可花妮的心裡難受得隻覺得吵鬧。
她拐進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小巷子,蹲在角落裡傷心而難堪地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有腳步聲接近,應是有人進了巷子。
花妮連忙站起身,面對著青石牆用衣袖擦臉上的淚水。
就在這時,腳步聲停在了她身後,有人說道:“這位姑娘,可需要條帕子嗎?”
花妮一愣,轉身看了過去,就見一個有些面熟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給她遞了個絲綢的帕子過來。
……
楊懷在家裡焦躁得很,看什麽都不順眼。
他定下的那門親事,是他自己讓父母給張羅的,對方是郡城裡的大戶,那大小姐他製造機會見過,樣貌普通,性子也老老實實的,話不多。
見了他就只會臉紅,哄幾句就把心都放他身上了。
要不然這親事也不會說得如此順利,畢竟郡城裡什麽樣的青年才俊沒有,她家裡未必看得上他。
其實,楊懷不在意這女子到底什麽樣,哪怕是隻豬,他也要娶了。他看中的是對方的家世,而且這樣的性子也好控制,將來不會多事。
楊家的生意他接手後是越來越好沒錯,但他的野心不只在這一個小小的縣城,在這裡做多大的生意,在他看來都是小打小鬧。和郡城這大戶結親,對他往郡城發展有很大的好處。
所以,當他得知郡城大戶退親的消息後,是相當懊惱和憤怒的。
這棋怎麽下都在腦子裡盤算好了,偏偏在正要下的當口,棋盤被收走了,楊懷無法不為此感到焦躁。
尤其是因為外面沸沸揚揚的傳聞,他那表嫂家人還時不時來門口砸門堵他,所以楊懷已經有段日子沒出門了。
他父母怕他在家裡搞事,家裡的仆從都是些十幾歲未出閣的女子和哥兒,一個個沒長開的樣子,看著就酸澀得下不了口。
家裡實在無聊,他心情更是不好。
最近他常想起那柳西村的於清言來,那哥兒長得白白嫩嫩,漂亮極了,就算是他各個場合去得多了,閱人無數,也沒見過比他更讓人惦記的了。
也可能是因為對方對他沒個好臉色,反倒讓他更是難以忘懷。
前陣子他本來準備想個法子,把這哥兒弄到手,只要他想,還沒有能逃出他手心的。但偏偏就在那時候,茶館子裡那些說書的都在講那勞什子《懷陽錄》,他一聽就知道是背後有人在整他,而且不是他近身的人。
因為那人雖知道一些他的事,但細節上有很多出入。他找人查了但也沒查到到底誰乾的。
就因為這個事,楊懷一時就沒敢輕舉妄動。
他一直讓人注意著那香韻坊,早就聽說那哥兒有了身子了,楊懷想到這裡,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要是能把於清言搞到家裡頭,把人往屋子裡一關,時不時進去暢快一番,也不至於這麽無聊。
那小哥兒本就白白嫩嫩的,只是他還嫌有些瘦,這懷了身子以後,圓潤了些就正正好好了。
楊懷一想到將那懷了身子的白嫩佳人,按在床上肆意糟蹋,讓他一邊哭紅了眼睛一邊承受,時不時還伸手抓自己一身血檁子,楊懷就覺得渾身舒爽。
他在自家院子裡踱來踱去,腦子裡把那事幻想了一遍後,心裡的焦躁壓下去了不少,腦子才清醒了起來。
楊懷眉頭漸漸皺緊了,“這外面的事須得解決了才行,我又不能在家裡躲一輩子。”
他叫仆從到門口看了看,見現在沒人在家門口守著,便急匆匆換了衣物,坐上轎子出了家門,直奔縣城裡一處大宅子而去。
宅子的主人一見了楊懷,便狠狠跺腳道:“你怎敢這時來我這裡,讓人看見了可如何是好啊!”
楊懷也不廢話,衝後面的仆從使了個眼色,一袋子白花花的銀兩就被送到了那主人的面前。
那人見了銀兩臉色也並不好看,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我不會再收你的錢,你拿走吧。”
楊懷露出陰惻惻的笑,“外面的事你得想法子解決,我要是不好,你也別想好。”
說完,他轉身就走,仆從也連忙跟在他身後走了。
宅子的主人看著那桌上的銀兩,大聲地歎了口氣,坐到了桌子旁,低著頭露出悔不當初的神情。
楊懷出了那宅子門,便上了轎子往家裡回。
外面熱熱鬧鬧,他是想找個地方轉轉,找幾個人喝喝酒也好,可現在這情況,不說他自己沒法出頭露面,他叫誰出來那幫見風使舵的恐怕也是不肯的,心眼子都不少,估計都在看他楊懷能不能熬過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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