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痛苦以及原本身上傷口造成的失血讓殷梏竹虛弱的爬不起來, 然而即使如此, 殷梏竹還是死死的攥住手中包裹,將之護在懷裡。
“小子, 你還挺會跑的啊。”也就在這時,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拄著拐杖的駝背老叟“乖乖交出你懷中之物, 老夫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此乃我師尊的屍骨, 你若是想要還是先拿走我的命吧。”殷梏竹這麽說著, 手中一塊玉向著那老叟甩了過去,那老叟冷笑一聲, 一把將那玉接住。
“同樣的把戲,可騙不了老夫第四次。”老叟拋了拋手中那塊毫無靈氣波動的碎玉,下一秒右手一握,碎玉便成了一堆粉末。
老叟出現在了殷梏竹面前。
“那你還被騙了四次?”被徹底阻攔了去路, 殷梏竹全然不懼, 反而出言嘲諷。
“牙尖嘴利。”聽到這嘲諷之言, 老叟一腳踩中殷梏竹的胳膊, 頓時骨骼斷裂之聲傳來, 殷梏竹的臉色再度白了幾分。
“我倒是想知道你還能嘴硬到幾時?”老叟這麽說著, 並沒有直接動手去搶殷梏竹懷中的包裹, 反而再度踩上殷梏竹的手腕。
聽著殷梏竹咬牙的悶哼聲, 老叟笑了, 又碾了碾右腳。
他在等,等殷梏竹忍不住自己將懷中的寶物奉上。
至於殷梏竹所說的長輩屍骨,若說剛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是半信半疑,畢竟眼前這個不過剛引氣入體的育靈境小修士怎麽可能懷有那等異寶,然而在見識到殷梏竹扔出去那個堪比元嬰期修士自爆威力的劍符,他就什麽懷疑都沒有了。
反而狂喜。
他是親眼見到那劍符爆發的時候將三個元丹境修士滅殺當場的,那劍符的威力直到現在也讓人心有余悸。好不容易確定殷梏竹已經底牌用盡,他這才敢出現的。
至於殷梏竹所說的屍骨,被他直接無視了。
“交還是不交?”老叟的右腳已經移到了殷梏竹的五指之上,聽到這話,殷梏竹抬眼,卻彎起了嘴角,仿佛兩人處境完全相反一般。
“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叟被惹怒,他剛打算讓殷梏竹嘗一嘗真正絕望的滋味,下一秒,一股極為恐怖的威壓降臨,老叟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直接撞向了身後的樹林,頓時樹木倒塌一片。
萬籟俱寂,連林間蟲鳴鳥叫仿佛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殷梏竹艱難的動了動,強忍著劇痛笑著說“可是蕭師兄?”
短短五字,已是極勉強。
腳步聲傳來,殷梏竹依舊死死抱住懷中之物,他費力的動了動脖子想要親眼確認來人是誰,卻見那人伸手,頓了頓,最後落在了他的頭上。
殷梏竹赫然一頓,臉上原本帶著防備的笑容也凝固在原地,他最終看清了身旁之人。
“師……師尊?”
……
“小先生?小先生?”白黍離驚醒,就對上了一名少女漂亮的眼睛。
是二樓住宿的兩位客人。
“是,客官有何事?”白黍離慌張的自凳子上起來,瞧見白黍離慌慌張張的模樣,白黍離看到的那位少女鄧雨蓮頓時捂著嘴,輕笑起來。
“不急,我就是想問一問掌櫃在哪兒,好謝過他救治之恩。”也就在這時,一個稍沉穩一些的女聲響起,她是鄧雨蓮的師姐聞人秀曼。
昨日蕭慕寒送來的那碗蛇羹,她吃了後,晚上身.體就好了很多。也因此她的師妹鄧雨蓮有些後悔若非當時她貪吃,恐怕師姐此刻就要痊愈了。鄧雨蓮原本想再找那位先生多要一些蛇羹的,但是最後卻被聞人秀曼攔住了,那先生願意搭救就是恩,再多要便是得寸進尺了。
“師尊?師尊他出去了,還未回來。”聽到聞人秀曼的話,白黍離這才稍作鎮定,他環顧四周,大堂除了他們三人之外空無一人,清晨的陽光正從大門縫隙間透出,白黍離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如是說道。
“哦。”聽到白黍離的話,鄧雨蓮明顯有些失落,她還希望能求一求對方再救治一下她的師姐。而聞人秀曼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還請小先生能在您師長回來的時候告知我們二人。”
“是。”白黍離下意識的點頭,目送著聞人秀曼兩人上樓。
等到兩名女修的腳步聲消失在了二樓,白黍離又茫然的坐了下來,他趴在桌子上,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關閉著的大門。
不知道師尊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
客棧大堂,白黍離還在等待。然而距離他不遠處櫃台碟子上的易重華,卻有些蠢蠢欲動。
山海印!
就在剛才,易重華感應到了那驟然失去蹤影的山海印的回應了。
山海印就在屋頂上。
而且那個劍修以及那個算計他的家夥都不在!
正當易重華準備逃跑之際,山海印卻再度失去了回音,下一個瞬間,客棧大門被被敲響。
……
日上三竿,聽到師尊回來,白黍離高興的就去開門,然後白黍離就見到師尊抱著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清冷俊秀的面容,卻面無血色,那人看上去十分虛弱。如瀑的黑發散亂,身上還蓋著師尊的外袍,隱約可見外袍之下原本的白色衣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大片血跡。而那人的右手、脖頸,所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纏上了繃帶。
“離兒,準備一間臥房罷。”正當白黍離猜測著眼前這人的身份的時候,洛九淵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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