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你在何處!”那顆人頭扭曲著滿是皺紋的臉,憤怒罵道。
“非也非也,比起小道來,還是施主你更像是魔‘頭’才對。”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半僧半道相貌無比清麗的年輕男子扶著一女子自大雪中走了出來。
之所以說他是半僧半道,實在是他的白衣與束起的頭髮與和尚沒有什麽關系,然而他攜帶的東西卻偏偏全是佛門之物。
“佛魔白黍離,那個姓洛的倒是會教徒弟。”見到這年輕男子走出來,頭顱冷笑一聲“可惜他命太賤死的早了點,否則我還真想看到他被整個佛門懸賞。”
這白衣男子赫然便是洛九淵的五弟子白黍離。而他攙扶著的女子,同樣也是洛九淵的熟人,乃是天寶閣的被她師尊當做補品養大囚禁的念雪長老花念雪。
聽到頭顱毫不客氣的提及師尊大名,白黍離眼神漸冷。
“非也非也,閣下養育徒兒意圖不軌為一罪。”白黍離雙手合十,竟是標準的僧人禮。“辱罵我師尊為二罪,二罪所犯的口業,更是罪無可赦。”
白黍離話音剛落,便突然出現在了頭顱之前,咧開嘴,笑了。
……
殷梏竹背著藥箱,正走在小道上。
今日天氣很好,回憶著最近搜集來的有關血獄的信息,殷梏竹重新選擇了一個方向。
也就在這時,一隊飛行妖獸自上方掠過,殷梏竹仰頭眯了眯眼睛,正看到屬於‘唐’字的標識。
唐師弟家的小輩?
殷梏竹愣了愣。
他與四師弟唐洺顏這些年關系倒是不錯,比之白師弟更是熱絡不少,特別是後者這些年修行的道路,讓殷梏竹總覺得後者下一個呼吸間就罵一句邪魔外道當誅然後把他除魔衛道了。
殷梏竹捏著戒指裡堆成山的大修屍骨煉製的藥蠱,如是無語。
中州隱世世家唐家,也是在唐洺顏結丹之後誤打誤撞踏入中州之時,才知道他的母親是來自中州唐家嫡脈。
甚至唐洺顏的曾曾祖父正是如今唐家家主伯父。
唐洺顏天資極高,修煉到了元丹境更是解決了玄陰根骨最大的弊端,自然會被唐家收入嫡脈。
唐家家主無後,而唐洺顏的修為在這百年間各種奇遇竟是一舉修行到大乘期,期間付出多少辛酸且不提,但這唐家家主之位,卻在因緣際會之下落在他的身上。
說起來唐洺顏算是他們所有師兄弟之中唯一有家族牽絆的了。
想到自己的家族,殷梏竹在心頭冷笑。
不過早些時候,殷梏竹記得聽唐洺顏提起過在唐家找到了個天資極高他極喜歡的小輩,還過繼到了自己名下。
這領頭的飛行妖獸還是唐洺顏托他抓來的。
殷梏竹回憶起飛行妖獸最前方那個身著紅衣的小姑娘,想了想,再度換了個方向。
罷了,看他們慌慌張張的,他也去看看情況罷。
……
唐家小輩停在了一個邊緣小城之中。
殷梏竹剛進城,就聽聞城中高將軍府的廢物高少爺今日未婚妻上門拜訪,可是唐家的天之嬌女哩。
聽了半句傳聞,殷梏竹大致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麽,只是這高家,可不是只有家主區區一個元丹境修士啊,若是他沒看錯,還藏了個元嬰修士。
殷梏竹眯了眯眼睛,回想起唐洺顏的女弟子一行人最高的只有元丹境大圓滿,當下隱匿了行蹤,準備暗中幫一把。
也就在這時,殷梏竹瞧見了正攀在高家圍牆上偷偷瞧熱鬧的身影。
“師尊?”微不可查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到這話的人聞言卻默默轉身,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讓他日以繼夜朝思暮想的微笑。
“竹兒。”
“師尊。”殷梏竹趴在洛九淵身上,悶悶的喊著。
察覺到衣服濕了,洛九淵露出個極無奈的笑容,他揉了揉殷梏竹的頭髮“多大年紀了還哭鼻子。”
“師尊,竹兒好想你。”
“為師也很想竹兒。”
……
“師尊,大師兄去哪兒了啊?”雖然很想聽到大師兄已經死亡的消息,但是想到師尊衣衫上還沾染著蕭慕寒身上的冷香,知道對方肯定還活著,當下如是問道。
“慕寒他知曉我們脫離血獄的地點是中州後,就說要去敲核桃,至今還未回來。”完全不能理解蕭慕寒為何要與核桃過不去的洛九淵解釋道,蕭慕寒如今是個超越大乘期的劍修,想去哪兒去哪兒。
“哦。”殷梏竹聞言乖巧點頭,倒是明白前些日子傳聞一個劍修一劍挑了三大隱世宗門那事兒是真的了。
“沒想到竹兒你如此喜歡你師兄。”見此,洛九淵笑著打趣。
“竹兒更喜歡師尊。”殷梏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真話。對於師尊與蕭慕寒之間,他敏銳的可以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改變了。
不過那又如何。
他有自信,能夠讓師尊更喜歡他一些!
來日方長。
“不過師尊之前在做什麽?”殷梏竹果斷換了個話題。
“哦,聽說了你四師妹的事情,剛好距離較近準備去唐家看看。”想起唐洺顏,洛九淵就覺得自己對這個唯一的女弟子疏忽最多,打算瞧瞧去唐家看一看。沒想到剛準備出城就聽說了唐家未婚妻上門退婚這種重磅消息。
其實高家那位廢物少爺他也見過,考慮到此刻因著唐洺顏、白黍離氣運值已經突破-500的下限,洛九淵又有了些許收徒完成系統任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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