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沒事,你能幫我把子彈取出來麽。”似乎是陸玦在盯著傷口凝固的時間實在太久,杜尤特有些不自在的說,他身上的傷疤多著呢,也不在乎再增加幾個。
“嗯,哦!”陸玦聽到杜尤特的聲音回神,下意識的就想將那三個礙眼的小玩意拿下來,然而卻被不知何時走到一旁的鬱文抓住了右手。
“我想小陸~你需要這個。”對上陸玦疑惑的目光,鬱文拿出了一隻包裝完好的醫用鑷子以及一小卷繃帶和噴霧,東西都裝在一隻透明的封閉小袋裡,攜帶十分方便。
“謝謝。”陸玦垂眸,接過了鬱文手中的東西,至少在這一刻,他真的很感謝鬱文。
“不客氣,小陸~”明明是非常正常的稱呼,但是那上翹的尾音卻偏偏顯得極為曖昧。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傷了杜尤特的手\\\\槍是很老的款式。然而就是這個明明看上去只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小玩意兒,威力卻比陸玦那個世界普通散\\\\彈\\\\槍的威力都要大得多。
陸玦小心的用鑷子將子彈鉗了下來,在這過程中杜尤特只是微微皺眉,面如常人的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在陸玦取出三顆子彈之後,杜尤特不顧血流不止的傷口,徑直將防護服脫下,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陸玦將噴霧噴在杜尤特的傷口上,隨即血流不止的傷口漸漸止住了血流,傷口處的肌肉受到噴霧藥水的刺激發生痙攣,暫時包裹住了暴露的傷口。
隨即陸玦用繃帶將杜尤特受傷的腰側包裹住,而直到這時,陸玦才發現杜尤特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各種傷痕,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被利器所傷,槍\\\\傷倒是第一次。
陸玦處理、包扎傷口的速度很快,在接過鬱文遞過的工具傷藥之後,不過短短的兩分鍾,陸玦便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手法堪稱專業,這大概也與他從幼年開始不斷受傷,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已經成了習慣有關,所謂久病成良醫吧。
當然受傷的頻率在他步入少年便逐漸開始減少,直到穿到這個身\\\\體前的最近兩年時間,陸玦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
直至處理完杜尤特的傷口,陸玦才有了閑心去注意其他的事情,這才發現,他們早已幾十個Alpha完全包圍了。
陸玦瞥了眼身後中央通道的大門,此刻大門緊閉,畢竟才開啟關閉不久,等到下一次的開啟至少需要二十七分鍾。
陸玦又把目光放在被‘西瑞爾’製服住低著頭沉默的梅爾,打傷杜尤特的那把手\\\\槍早已被‘西瑞爾’收繳,後者正踩著梅爾的背部,一邊把玩著那柄手\\\\槍,一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鬱文站在陸玦身旁不遠處,微笑著看著面前那一群充滿敵視的Alpha。幾乎是瞬間,陸玦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對自己看人還是很有自信的,梅爾絕對不是有膽量策劃這一切的人,而且在相處的這十幾天內,梅爾有太多機會可以算計他,沒必要一定要等到這個時候,所以變故只能是在最近才發生的,比如剛才他們四人與梅爾分開的那一個小時。
陸玦垂眸,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那幾十個Alpha。
極富攻擊力的信息素的味道彌漫在整個空間中,大抵因為與‘西瑞爾’、杜尤特幾人待得時間太久了,明明面對著足足幾十個身強力壯Alpha充滿惡意的信息素攻擊,陸玦所受的影響卻不大。
至少足夠他保持頭腦清醒與可以準備隔斷對方咽喉,陸玦手術刀從手腕處滑落,隨即被他抓住。
不過一群雜碎而已。
陸玦上前一步。
然而就在這時,‘西瑞爾’卻同樣動了動,擋在了陸玦面前。
“你想把時間都耗在這裡嗎?”‘西瑞爾’語氣冷淡的開口,他同樣心情不好。
時間,聽到‘西瑞爾’的話,陸玦這才突然發覺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耗費了好幾分鍾的時間,而今晚注定需要爭分奪秒。
陸玦微垂眼瞼,看向前方“理由,給我一個狙擊我的理由。”
若是僅僅幾人的小隊,還可能是宵禁還在遊蕩的西區瘋子們不小心偶遇了梅爾,然而‘不小心’問出了他們的計劃,故意設下陷阱等著他們。而此刻面前浩浩蕩蕩幾十人,只能是提前知曉了他們的計劃特意觸犯宵禁等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不做他想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今晚行動的情報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聽到陸玦的話,那一行幾十人的Alpha中突然走出來一個消瘦的青年男人,男人看上去二十五歲左右,身量很高,一頭燦爛的金發讓他顯得很陽光帥氣,然而當這個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陸玦幾人瞬間繃緊了身\\\\體,來源於身\\\\體的本能告訴他們,這個人極為危險。
“伯格。”陸玦聽到男人開口,語氣溫柔,帶著絲絲笑意,然而這笑意卻冷到骨子裡“東部一區的伯格是我的弟弟。”
陸玦幾乎是愣了一會兒才從記憶中找到那個倒霉在澡堂找他麻煩,最後被他殺死在食堂那個重達三百多斤的壯漢。
“雖然三層不過問其他二層的事情是監獄裡一直默認的規矩”男人輕撫了一下他那漂亮的金發,笑得如同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溫柔王子。“而且我也不想過問那個蠢貨的事情,但誰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呢。”
說著,男人向著陸玦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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