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也快一年半了,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有的。他此刻應該身處在某個酒店的房間裡,從房間的豪華程度來看,這還是一家很不便宜的酒店。原諒陸玦已經庸俗的每件事都要想起‘錢’這個名詞,養一整支軍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每日耗費的軍費物資都足夠陸玦頭疼。
所以對於北宮錫耀拋來的橄欖枝,他很認真的考慮過。
待價而沽才是目前最好的做法,實際上就目前的戰局而言,撇開私人恩怨,弗拉維烏斯是最好的選擇。弗拉維烏斯雖然是個獨裁國家,但涅爾瓦作為效忠的君主來說卻極富個人魅力,作為臣子可以安心替他賣命,不用擔心哪一天被當做炮灰處理掉。可惜這一位卻對他的屁股有些想法,讓最好的選擇變成了最糟糕的選擇。
聖諾尼亞雖然分裂徹底衰落了,但司賢翎所率領的新生力量卻已經成為一股不可忽略的勢力,雖然目前比起弗拉維烏斯、聯邦弱小一些,但聖諾尼亞留下的底蘊還在,假以時日,未必不會成長到原本的高度。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陸玦並不想選擇聖諾尼亞。原因無它,司賢翎這個人,陸玦看不透。陸玦看不透的人很多,遠一點如北宮錫耀、西瑞爾這類,近一點的如肖墨欽,陸玦永遠也無法弄清楚肖墨欽究竟在想些什麽,但是這些人比起司賢翎來說卻安全的多。因為陸玦雖然不知道肖墨欽他們在想些什麽,卻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有了欲求,總比看起來沒有欲求的人要好相處的多。
司賢翎非常危險,這是自古妮雅津寧城相識以來越發明朗的事實,在真正清楚司賢翎的目的之前,陸玦並不想招惹這個人。
這兩方大勢力去掉之後,剩下的選擇並不多了。中型勢力很多,但有膽色有能力吃掉整個北雅星系的國家卻並不多,陸玦不想日後處處掣肘,也不想看著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軍隊被拆分,但他也明白,這是必然。
兜兜轉轉一整圈之後,他能夠選擇的反倒是首先向他拋來橄欖枝的聯邦了。北宮錫耀不愧是眼光毒辣,倒是對這件事看得很清楚。
陸玦並不知道肖墨欽對此的想法,肖墨欽從來都目標明確,他想將陸玦推入各大勢力的角逐之中,不過很顯然,陸玦無意於此。
但是現在這件事還不急。
這麽想著,陸玦已經走到了房間的陽台處,拉開窗簾,所見的並非是繁華的都市之景,也並非是深海之淚壯觀的自然環境,而是破敗和滿目瘡痍。
此時天際邊已經發白,太陽即將升起,在陸玦所在房間大廈正對面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之上,陸玦眼尖的發現圍繞著那座建築,多了數十個小黑點,那裡大概就是爭鬥的中心了。
陸玦碰了碰光腦,一個小型的迷你望遠鏡鏡片從光腦側面彈出,借著鏡片,陸玦很輕易的看清了遠處的狀況。
那數十個小黑點是數十架顏色各異的機甲,而機甲圍繞的中心,則是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
雖然已經有所猜想,但真正見到那張臉的時候陸玦還是忍不住握緊了右手。
那隻蟲子。
恐懼麽,陸玦瞥了眼自己的右手,自嘲的笑了一聲。
怎麽可能不恐懼呢。
而就在這時,似乎感覺到了陸玦的視線,一直盯著前方的王蟲突然突兀的對著陸玦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似是錯覺一般,陸玦的望遠鏡正好對上了王蟲的視線,然而就見到一直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極為蠱惑人心的微笑。
陸玦果斷閉眼。
不是錯覺,他看見我了,陸玦在心裡對自己說。
一直以來無比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陸玦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麽慌亂,他很鎮定,同時也在快速思考應對的方法。
他不是傻子,那些夢境已經很好的表達了那隻蟲子的想法,讓他恐懼的想法。
他真的倒霉到被一隻蟲子當成配偶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蟲子,現在這隻蟲子來找他了。
捕食者愛上被捕食者只有在童話中才顯得美好,如狼愛上羊,獅子想與兔子在一起,聽上去多麽美好,但誰會真的在乎羊與兔子的想法。
就在陸玦稍有些恍惚的時候,一架淡金色機甲卻突兀的出現在王蟲身後,戰鬥時用機甲進行空間躍遷對機甲師身體傷害極大,況且還在躍遷同時開啟最大限度能量炮,同時具有這種操作與健康體魄機甲師不疑有他,加納*卡布韋。
在加納身影出現的瞬間,圍攻王蟲的機甲的攻擊的炮火、能量波也紛紛對準了王蟲以及他可能移動的所有距離,哪怕這些各大勢力的精英人才在此之前甚至沒有任何接觸,在這一刻全都默契非常。
然而在這幾乎分毫不差的一連串操作近距離能量波到達王蟲身後的那一瞬間,王蟲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了,能量波穿過王蟲留下的殘影,而正對著王蟲的銀色機甲師瞬間調整了位置了,避開殘余能量的衝擊。
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再度破開一個大豁口。
王蟲身影的消失並沒有引起這群機甲師的慌亂,他們很迅速的改變了位置,幾乎是在大廈受到衝擊的瞬間,所有機甲師已經定位到了王蟲的位置,下一輪的猛攻已然展開,快的僅憑肉眼無法跟上。
眼前的形式不容樂觀。
歷史上對於王蟲的記載屈指可數,但無論哪一次都伴隨著腥風血雨。王蟲的壽命很長,與他們強大戰鬥力同樣有名的則是他們驚人的進化速度和學習速度,一隻王蟲足以與一艘大型母艦對抗,這是所有人的共識。而萬幸的是,在蟲類世界中,王蟲的數量十分稀少,王蟲的壽命很長,所以王蟲的出生條件十分苛刻,難度幾乎等同於蟲族那唯一一隻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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