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陸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後將這個可怕的念頭拋之腦後。以後要是有機會去這個世界的地球看一看吧,陸玦轉移注意的想到,這個世界人類曾經的發源地也是地球,只是在資源枯竭環境受到嚴重汙染之後被人類廢棄了,作為人類邁向太空裡程碑的第一步,後來有個有錢的商人是所謂的地球迷,將已經作為歷史遺留物的地球買了下來,又打造成了回顧人類發源地的旅遊景點,貌似至今這個旅遊景點還存在著,每年吸引一大批歷史迷之類的人們前去參觀。
陸玦覺得這個有錢的富商很有可能也是穿來的,畢竟買下了整個地球,聽上去是多麽酸爽的存在啊,陸玦胡思亂想著。
就在陸玦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飛船的上方似乎多了些什麽。
敲了敲右手腕的光腦,今日在駕駛艙值班的老船長亞傑夫的聲音傳來,陸玦皺著眉頭問出了他的所想。
“大人,我們上空的確出現了蟲潮反應,不過大人可以放心,在這個距離之中母艦並不會遭遇襲擊。”老船長爽朗的聲音傳來。
距離很遠麽。通話很快結束,陸玦心不在焉的切斷了光腦的連接,他仰頭,也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上方的東西正在逐漸與飛船接近。
陸玦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濃烈,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透明的天花板之外的太空,然後他詭異的發現多了一個黑點。然後下一秒,只聽砰地一聲,他隔著透明天花板對上了一雙如野獸一般冰冷的眼睛。
陸玦差點沒嚇得慘叫起來。
而就在陸玦驚嚇的片刻,房間裡突然傳來了老船長助手的聲音。
“大人,真的很抱歉,我們馬上清理。”隨著青年稍有些緊張的聲音響起,天花板上的東西被機器緩緩拖走,隻留下了一片墨綠色的黏液痕跡。
陸玦抽了抽嘴角,這才發現剛才嚇到他的東西只是半隻蟲類屍體。很顯然這隻蟲類並不是一般的蟲子,它的臉部和上半身已經有了人類的雛形,若不是因為這一點陸玦也不會被它嚇了一跳。這隻蟲類在撞擊到飛船之前就已經死亡,因為體積的關系雷達並未檢測到它的存在。
耳邊駕駛艙傳來的廣播還在說些什麽,陸玦看著那半隻蟲屍留下來的黏液,想了想,關閉了天花板與牆壁的裝置。
臥室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床頭燈溫暖的燈光灑在陸玦的臉上,陸玦覺得他此刻的臉色一定十分蒼白。若是平常的他一定會忍不住猜測那半隻蟲子在落下之前遭遇了什麽,然而今晚他什麽都不想去想了。
陸玦隨手拉過了被子,床頭燈熄滅,陸玦閉上了眼睛。
陸玦以為他會很難入睡,但是他睡著的速度卻比往常更為迅速。
陸玦正在做夢,同時他知道自己正在做夢,夢中多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的主人實在太過熟悉,熟悉的讓陸玦想要驚叫出聲,然而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王蟲。
就在陸玦腦中出現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周圍的場景突然發生了些許變化,不再是模糊不清的,而是如同濃霧散去,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
蟲潮,入目漫天都是形形色色的蟲子,而那雙眼睛的主人此刻正坐在一隻奇怪的椅子上,椅子呈肉色,上面的花紋仿佛醜陋的傷口愈合成的傷疤,陸玦不由得向下看去,才發現這隻椅子竟然是一隻巨大的蜥蜴樣的蟲子身\體的一部分。
王蟲靠坐在椅子上,他穿著人類男性的衣服,黑色長發如瀑,若不是那雙標志性的異於人類的獸瞳以及周圍那大片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的蟲類,幾乎與人類無異。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從蟲潮群中撞出了一個人影。稱呼那為人影實在有些勉強,除了大致輪廓之外,人類很難將那個東西與他們的同胞聯系在一起。
陸玦卻認出了那個東西。
剛才撞到他飛船上的那半隻蟲子。
這隻蟲子已經具備了類似人類的五官和四肢,只是這些都太過粗糙,反而像是抽象的怪物,只能讓圍觀者不寒而栗。陸玦勉強辨認出,這可能是一隻雌蟲。
因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隻蟲子正在求偶,而它求偶的對象正是陸玦視角的中心,王蟲。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且不說蟲族是否真的有求偶這種情況,最關鍵的是為何他會認為這種情況是求偶而不是別的行為。
就在陸玦疑惑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只見那隻類人形的蟲子圍繞那隻王蟲發出了十分奇怪的聲音和動作,明明是外太空,然而他卻詭異的能聽到那個聲音,然後在那隻蟲子想要試探接近王蟲的時候,被瞬間一分為二。
陸玦看得很清楚,那個切斷類人形蟲子的東西是一條黑色的尾巴,而此時那條尾巴再度動了,它直接對著那斷開的上半截身體狠狠一撞,一聲哀鳴傳來,那被王蟲的尾巴抽打的身軀竟然硬生生的從王蟲腳下的巨大蜥蜴樣蟲子的笨重的身軀穿過,因為有了王蟲給與的初始速度,那半截身\體直直的墜入蟲潮的下的虛空中。而破了一個大洞的蜥蜴蟲子的傷口,在半截身\
體消失在陸玦視線中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重新愈合起來。
陸玦已經知道嚇到他的那半隻蟲子的由來了。
同時他也清楚此刻他應該在這隻王蟲的意識裡,或者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與這是王蟲產生的了精神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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