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易瑀卻全然改觀了。
無論是隆城還是肖墨欽、托米麗司,在場每一個人都是優秀到平素只能仰望的人物,而這樣的人對待陸玦竟然是發自內心的恭敬,與外界謠傳的依靠美色上位或是傀儡之類的猜測全然不符。易瑀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beta,並非是alpha的附庸,不僅是以平等的姿態,更是以上位者的姿態統領著那一群傲慢的alpha,無人提出異議,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這便是阿列克謝耶維奇麽,易瑀不由得呢喃道。直到這一刻,易瑀才真的對北宮曦那件事多了些許信心,能夠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大概是件很幸運的事情吧,易瑀這麽想著,輕笑一聲,這是他來到巴布威之後第一次露出真實的表情,並不苦澀,只是十分空洞。
可惜他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正在易瑀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的人群已經分散,除了杜尤特需要繼續跟著陸玦之外,所有人各司其職去往自己應該出現的地方。
易瑀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前方的陸玦已經放慢了腳步,應該是正在等待著他。
易瑀這才重新掛上屬於他的稍有些輕佻的笑容,快步向著陸玦走過去。
易瑀是個奇怪的人。
這是陸玦觀察了兩天之後做出的結論,這個奇怪並非貶義,而是陸玦對於無法形容又有些欽佩的人的形容詞,順帶一提,上一位能被陸玦冠以此詞的人還是剛將他算計上賊船的肖墨欽。
肖墨欽的個人能力不用多加敘述,最讓陸玦無法理解的則是以肖墨欽的那種畫風,是如何將隆城這種明顯與肖墨欽所處世界南轅北轍的家夥一同騙上他們的賊船的。與肖墨欽這種矜持疏離內斂的傲慢不同,隆城的傲慢是張揚的,陸玦從來不覺得他能馴服隆城這般的人,所以一直將隆城當作暫時充當高級打手的客人。直到最近陸玦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貌似隆城已經將他當作老大?
不知道肖墨欽究竟是怎麽忽悠隆城的,陸玦稍有些無奈的想,這一點大概會成為他未來幾年的未解之謎。
若是隆城知道陸玦此刻的想法說不得會破壞他的形象大喊冤枉了,他明明是在陸玦的糖衣炮彈攻勢之下就地投降的。至於一開始為何會答應肖墨欽的要求,並非像陸玦所想的那般有各種複雜的原因,當時他能夠搭上的賊船只有肖墨欽這一艘,弗拉維烏斯方面因為涅爾瓦的原因根本沒有搭理他們這些即將莫名其妙死在王蟲攻擊之下的罪犯們。
至於答應肖墨欽暫時跟隨陸玦,他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人,既然欠了肖墨欽的人情,哪怕對陸玦這個beta再看不上眼,他也必須完成自己的承諾,即使肖墨欽當初說的是去留自願,卻不想肖墨欽壓根是挖了一個大坑給他跳,即使是去留自願,但是誰能猜到陸玦是那樣的老大,簡直就是作弊。呆在陸玦身邊第二個月隆城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很清楚日後很難再遇到像陸玦這般的老大了,即使是素有禮賢下士美名的司賢翎也很難做到像陸玦這般的‘平易近人’,這一點已經由隆城親自確認過了,司賢翎為此還付出了一大筆物資的代價,當然那點東西對於家大業大的聖諾尼亞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司賢翎所丟的臉面才是最大的問題,即使陸玦方面的官方說辭是司賢翎與陸玦感情甚篤,來到巴布威做客幾天。
在遇到坑貨肖墨欽之前,隆城的本意是打算接受弗拉維烏斯的招攬,雖然聖諾尼亞態度更友好條件更誘人一些,但是弗拉維烏斯的實際掌權人更符合他的胃口一些,他甚至已經安排好具體的離開監獄的時間,卻不想碰上了一個更有時間觀念的蟲子。
至於聯邦,從未在隆城的考慮范圍內,北宮錫耀也許是個人物,但是聯邦內部問題太過複雜,他也不耐煩去與那群腐爛的家夥們虛與委蛇。
聯邦尚且如此,其他國家的招攬隆城更是懶得搭理,所以連隆城自己也不知道陸玦究竟有何魅力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呆在這條一窮二白當初連自己的基地都沒有的beta身邊,不過考慮到陸玦身邊的那一群人,隆城又覺得他大概又能理解了。
隆城的想法陸玦一無所知,陸玦坐在辦公桌前,表面看上去正在處理公務,實際的心思已經轉移到了不遠處的易瑀身上,或者說是正在撩撥杜尤特的易瑀身上。
原諒他用撩撥這個詞,只是因為在這短短幾天內,陸玦就見識了易瑀是如何輕松將他辦公室外士兵、辦公室兩個由肖墨欽訓練出品的秘書以及來到陸玦辦公室裡匯報工作的形形色色的人們成功迷倒的。無論是beta還是alpha,定力差點的年輕人都難逃他的魅力,堪比人形春\藥。有幾次若不是陸玦或杜尤特在場,恐怕他就要被年輕氣盛沒伴侶的alpha當場辦了。
然而即使易瑀一直呆在陸玦身邊,他依舊是以平均一小時的速率接到一份愛的告白,男女不限。
而最可怕的是,易瑀並非對這個情況一無所知,他很清楚這一點,甚至在享受這個狀況。他這種情況,若是在陸玦上輩子的世界裡,一定會被冠以綠茶之類的稱呼,雖然在這個世界情況也相差不多。但陸玦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個粗神經的家夥,除了對易瑀此刻的狀態感到驚奇之外竟然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不對。
今日的易瑀終於將目標放在了杜尤特身上,不過很可惜易瑀之前無往不利的行動話語在遇到杜尤特之後全然失去了作用,易瑀也不惱,倒像個得了新鮮玩具的孩子,也不管杜尤特持續掉線的狀態,興致勃勃繼續逗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