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重重的躺在新臥室的床上,那隻盯著易瑀樣子的王蟲此刻正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頗有些被惡婆婆訓斥了的委屈小媳婦的模樣,若不是知道這貨本質上是個多麽凶殘的東西,陸玦簡直都要被對方這無辜的樣子欺騙了。
無論是成為一隻蟲子的伴侶,還是去做涅爾瓦那家夥的第一王妃,都是極為糟糕的選擇。但若是別無其他選擇,陸玦摸了摸後頸,那裡是omega接受alpha標記的腺體的位置。他哂笑一聲,比起失去自由一輩子活在另一個的氣息之下,與一隻蟲子結婚聽起來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這麽想著,陸玦起身坐起,抬眼瞥向站在一旁的‘易瑀’。
“你叫什麽名字?”說完,陸玦摸了摸鼻尖,人總是容易蹬鼻子上臉的,三天前剛得知這玩意身份的時候陸玦還害怕的差點跳樓,自知道這玩意兒對他沒有惡意之後,他連名字都敢問了。
見到陸玦搭理他不再害怕,有些受寵若驚的王蟲高興的露出了一個稍血腥的笑容,看得陸玦不自覺的將眼睛撇開。
“沒其他人的時候你能用你原來的樣子和我說話麽?”至少這貨原來的樣子露出這般笑容又危險又美麗,而頂著‘易瑀’那乖巧的樣子笑起來就不僅是恐怖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這麽說著,陸玦卻瞥眼看了看四周,並未找到監視器的蹤影。這也是預料之中,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他也算了解涅爾瓦那個家夥的了,既然他陸玦人都在帝都在涅爾瓦的掌控之下了,憑那家夥的傲慢也不屑於或者說更沒想過做出監控這種low到極點的事情。同樣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身為涅爾瓦的第一王妃,臥室裡不被監視這點**權還是有的,故而只要他們小心一點,王蟲的身份大概很難會暴露出來。
聞言,‘易瑀’頓了頓,隨即便在陸玦面前展開了十足怪誕又恐怖的一幕。只見‘易瑀’的肌肉、骨骼發生了扭曲、變形,烏黑的頭髮逐漸變長,身量拔高,原本漂亮的杏仁眼拉長了幾分,瞳孔放大化作極具攻擊性的獸瞳。臉部五官歸位,易瑀的相貌很好,但是比起王蟲來就十分不夠看了。
陸玦頓了頓,即使之前見識過一次,他依舊覺得眼前這一幕十分詭異。然而隨即他又挫敗的發現,人類真的是感官動物,至少面對著這張非常符合人類審美觀的、好看的脫離人類范疇的面孔,陸玦著實有些移不開眼睛。
他知道自己是被這位頂級捕食者蠱惑了。
而更讓人不爽的是眼前這張臉的主人明明是整個宇宙最危險的生物還偏要做出一副溫順無害模樣。
此刻的王蟲因為身量比易瑀高出一大截,身上屬於易瑀型號的衣服緊繃在他的身上,甚至在許多地方被撕裂了,若是普通人這麽穿看上去一定滑稽非常,可惜穿在這位身上隻顯露十足野性的魅力。也幸好陸玦的自持力不錯,若是定力不夠的普通人大概早在王蟲那雙看起來淡漠非常的
王蟲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陸玦的情緒變化,雖然不懂陸玦此刻的變化是因為什麽,但不再被對方抗拒,思維完全不複雜的蟲子還是很高興的。
在漫長的進化之中,越高等的蟲族對於伴侶的要求越高。而基因中混入了人類基因片段的王蟲不自覺的受到了身\體是omega的陸玦的吸引,大抵是雛鳥效應,王蟲對於能夠接受他求偶信號的陸玦有著天然的好感。
同樣的,因為王蟲對於伴侶要求的嚴苛性,高等蟲族的一妻多夫製以及發情期才會求偶□□的制度並不適合王蟲類,大抵因為他們極低下的受孕率、生育率以及卵的成活率,王蟲類是嚴格的一夫一妻製,因為數量太過稀少婚配條件太過嚴苛,他們大概是這片宇宙中對伴侶最長情最忠貞的生物了。
“你的名字?”陸玦瞥了眼因為他的態度而變得極高興,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尾巴甩來甩去的王蟲,眼神飄忽的發問。
聽到陸玦的問話,王蟲露出了一個稍有些費解的表情,並沒有回答陸玦的話。見此陸玦不由得揚了揚眉,他不是肖墨欽那種變\態,能夠從別人的表情中看出對方的想法,這隻蟲子是沒有理解他的問題還是沒有名字他也不得而知。
氣氛便這麽冷場了,想了想,陸玦做出了決定“那就繼續叫你易瑀吧。”
陸玦知道按照正常的情況,他應該進一步追問那個問題。不過若是王蟲有名字只是沒有理解他剛才的問題還好,若是對方沒有名字,難不成他還去幫一隻蟲子取個新名字?只是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陸玦就覺得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即使此刻這家夥看起來無比溫順,陸玦也未曾有過一刻忘記眼前這位並非他隨手撿回來的被遺棄的小貓小狗,而是這片宇宙中已知的最頂級的捕食者。就連那漂亮的不像話的臉,也不過是捕食者偽裝的一部分的。
為何越是高級蟲族越符合人類的審美?這也不過是捕食者的一種進化選擇罷了,畢竟人類可是感官動物,對美麗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麽抵抗力,漂亮的蟲族更容易放松人類的警惕,也更容易狩獵人類,僅此而已。
並不太明白陸玦複雜的心思的王蟲卻向前走了一步,然後整個人如同一隻壯熊般撲到陸玦的懷裡。這是兩天前他從一個名叫‘肥皂劇’的東西中看來的橋段,當時一個柔弱的人類雄性正盯著光腦的這份錄像一邊擦著臉上名為‘眼淚’的液體一邊目不轉睛,那名人類的心跳和呼吸頻率都很不正常,不過那名人類說過這是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而人類的夫妻相當於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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