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放直球的楚黎臉一下紅了,別開頭:“誰跟你說這個了。”
景白淵渟從後視鏡中看他一眼,喉結輕輕滾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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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楚黎後,景白淵渟回到基地。
雅蘭在門口等他,表情有些嚴肅。
景白淵渟下車後淡淡看她一眼,道:“怎麽了?”
雅蘭道:“上將,皇室好像知道您的行蹤了。”
“嗯。”景白淵渟顯得很平靜,從他恢復,他就已經預料到這天,也一直為自己的消息曝光做準備。沒有主動出擊,只是想多些時間與楚黎相處。
“走吧,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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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紋星的中心區,華麗寬闊的大廳內,帝國的大皇子蘭斯洛特巴特勒正坐在長桌的一段,擦拭著他的收藏品——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
旁邊,掌璽大臣尼克埃爾登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低聲向他訴說著最近的收集到的消息。
蘭斯洛特聽了半晌,忽然挑眉:“他說景白淵渟在藍紋星上?”
“是……”尼克道:“但上將並未向皇室發送信息,最後一次聯絡,還是在1098號新星被發現之前。”
“1098號新星……那已經是六個月前的事了。”蘭斯洛特輕輕一笑,道:“可惜了。”
他把長劍交給內侍,起身道:“走吧,去找父親聊聊。”
——
楚黎懷揣著對小貓咪的期盼回了家。
他跟景白淵渟約了第二天去看小貓,可不料,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卻收到景白淵渟的消息,說他臨時有事,見面取消了。
景白淵渟沒說是什麽事,楚黎多少能猜到些。
景白淵渟不在時,他的生活又恢復常態。湛佳晴他們很快發現楚黎又不出門了,整日泡在實驗室。
這日,實驗做完,他在收拾器皿時,湛佳晴笑眯眯湊過來,低聲問道:“這幾天怎麽沒出門?是你的Alpha的回去了嗎?”
楚黎輕輕搖頭。
湛佳晴好奇地打量著他:“可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沒有標記嗎?”
怎麽身上的味道絲毫沒有改變?
楚黎卻被問得僵住,他這才剛跟景白淵渟認識,標記……啊這。
但湛佳晴卻提醒了他。
如果他不想年底的時候去洗腺體,就需要讓景白淵渟標記他,甚至還要去醫院配藥,用來壓製他的發情期。
永久標記後的AO要定期交換信息素。這會兒他也後知後覺回過未來了,自己被永久標記這麽久,一直沒有信息素缺失,恐怕是化成貓的景白淵渟在幫自己補充。
意識到這件事的楚黎一整個神情恍惚。
好不容易等到實驗時間結束,楚黎剛回宿舍,就撥通了景白淵渟的視頻電話。
接通的瞬間,光屏就在楚黎面前展開,景白淵渟穿著華麗繁瑣的正裝禮服,站在一面白色的牆壁旁,邊緣還能看到淡黃色的石膏線。
楚黎一愣:“你在外面?”
“恩。”景白淵渟應了一聲:“怎麽了?”
楚黎忽然覺得現在不合適說這件事,便道:“等你回去再說吧,我等下再打給你……”
景白淵渟卻道:“不用,你說吧。”
楚黎隻好道:“我想讓你臨走之前,陪我去一趟醫院。”
景白淵渟很快明白過來,點頭道:“好,明天我去接你。”
楚黎:“……”
這麽快嗎?
這個速度超出他的預料。
看來,景白淵渟那邊,遇到麻煩了。
他現在在外面,場合看上去還很正式,有什麽話也不方便說,楚黎把自己的疑問咽下,說了一個「好」。
“那你先忙吧,我掛了。”
說完這句,他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楚黎沒有關掉個人終端,而是直接去網上搜索了有關於景白淵渟的消息。
果然,已經有零星的消息流散出來,說消失了將近半年的遠征軍上將,出現在了藍紋星的皇宮裡。
剛才電話中看到的牆壁,應當就是皇宮的牆吧。
楚黎長舒一口氣,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事情總是不受他的控制,小狸花如此,景白淵渟亦如此。
他應該快要走了吧。
要不是為了自己,這條新聞估計早就發出去了。
主動現身,和被迫發現,兩者應當還是不一樣的。
自己還在糾結那點感情上的小事,景白淵渟卻已經要面對更大、更危險的麻煩了。
怎麽會這樣啊。
楚黎懊惱地把臉埋進枕頭裡,這一刻,他的心情無比複雜,也不清楚是舍不得這個人,還是按部就班了解彼此的計劃被突發事件打斷……總之,很複雜。
——
“上將,你好了嗎?”
拐角另外一端的雅蘭穿著藍白色的禮服,身姿挺拔地站在牆壁旁,她眼角幾度偷瞄拐角另外一端的景白淵渟,見他明明掛斷電話,還愣著不動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正在出神的景白淵渟回神,他收起個人終端,臉上的那一絲柔軟也消失殆盡。
“好了,走吧。”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扇華麗的宮門前,兩名內侍已經等待許久,見兩人過來,朝兩人恭敬的行禮:“宴會已經開始,請景白上將入內。”
他們將門打開,門內的喧嘩和熱鬧便飄散出來,明明是歡慶熱情的場合,但不管是景白淵渟,還是雅蘭,表情都很嚴肅,他們仿佛要上戰場一般,邁著筆直板正的腳步,走進了這宴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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