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聽著楚黎就迷糊了,覺得太難懂了,索性抱著書出去了。
他一走,淮唯就道:“真是古怪,你談事情也不背著他,他居然對你所談的事情也不感興趣,說走就走。”
景白淵渟淡淡看他一眼:“沒什麽奇怪的,只是你這種人理解不了罷了。”
“嘿,你……”淮唯頓時瞪眼:“你能不能別這麽囂張,又不是全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有老婆!”
他也有人愛的好不好!
景白淵渟並不理會他,而是繼續說剛才沒說完的事。
——
光線昏暗的小屋裡,雜物隨意的擺放著,靠牆的位置有一張床,床上被子拱起,裡頭睡了個人。
窗簾被拉上,只有一縷陽光從縫隙中透進來,好巧不巧,正好落在那人眉眼間。
那人不安分地動了動,從被褥中露出一張小巧的臉,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看年齡不大,最多二十歲。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人躡手躡腳從外面進來,將房門徹底關死後,才松了一口氣。
他先走到床邊,扒開被褥看了一眼,發現少女還在,這才松了一口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發呆。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少女睜開眼,茫然地擁著被子坐起來。見到床邊的人,她雙眼一亮:“老師……”
“芫芫,你認得我了嗎?”床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從藍紋星失蹤許久的聞人簡。
聞人簡一直生活在蘭斯洛特的監視之下,綜合學院的實驗室,是為了應付蘭斯洛特而設立的,只是沒想到,命運就是如此巧合,他隨手招來的學生,竟然是白芫兒子的戀人。
遠征軍與藍紋星的關系日漸緊張,聞人簡也嗅到一點風聲,搶在蘭斯洛特對他出手前將資料轉移,躲在了暗處。
然後便是遠征軍徹底與藍紋星決裂,好在楚黎足夠聰明,在所有事情爆發之前,離開了藍紋星。
他將資料交給楚黎,卻也很擔心,這些資料會連累楚黎,得知楚黎出現在鹿港,他便松了一口氣,然後便開始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將他的學生白芫從皇宮中救出來。
比起遠在鹿港的景白淵渟,他總是有些優勢的,在藍紋星這麽多年,總是有些至交好友。
為這件事情,他苦心謀劃很久,在皇宮內安插了許多暗線。
在皇宮外埋伏了一個月有余,終於聯系上白芫,可白芫的情況時好時壞,她被蘭斯洛特用藥物控制,時常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他冒著風險將計劃交給白芫,希望她能找機會「意外假死」,白芫果然一轉頭就把他們的計劃給忘了……好在奧古斯入葬那天,她看到天上的航拍飛機,忽然想起自己的兒子景白淵渟,居然從那高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計劃雖然出了岔子,但好歹是有驚無險,他還是把白芫帶出來了。
可白芫受了傷,他又不能去正規醫院幫她治療,就這樣一路逃,一路養傷,竟然拖到了現在。
前段時間白芫的傷勢養好,他卻不知道要把人帶到什麽地方去。蘭斯洛特不會放過他們,這次要是再被抓住,溫良的表象被撕破,只怕會強逼兩人為他製藥。
可昨天,他出門置辦生活物品時聽說,千雲聯盟獨立了!聯盟的首席是白芫的兒子景白淵渟!他內心狂喜,想著,他和他身世淒慘的學生,終於有了去處。
可如何才能前往千雲聯盟呢,帝國查得很嚴,就這麽冒然出去,恐怕會被抓住。
要是白芫能恢復神智,配合他就好了。
“芫芫,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白芫茫然道:“老師……我是白芫啊。”
她說完,臉上表情忽然變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聞人簡在旁邊看著,看著她一點點回想起這些年的經歷。
許久許久後,白芫眼神才回復正常,但先前那種純潔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痛的悲切。
她渾渾噩噩二十多年,一醒來,丈夫不在了,兒子也遠在天邊。
白芫低頭,將臉深埋進雙手之中。
聞人簡一直沒吭聲,等到白芫冷靜下來後,才輕聲道:“別想了……一切都過去了。”
——
說是不跟開國大典湊在一起,但雜七雜八的事情加起來,也夠兩個人忙的了。
然而定下的時間越來越近,這天早上,楚黎終於沒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安排,正想在家裡多睡一會兒。結果天剛亮,就有人給他打電話,他掙扎著爬起來接了電話,只聽到那頭傳來雅蘭急躁的聲音:“怎麽還沒來啊!”
楚黎懵了:“去哪裡?”
“我的祖宗……”雅蘭哭笑不得道:“你是真忘了還是跟我開玩笑,今天是你們的訂婚宴!”
“啊!”楚黎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直接把趴在懷裡的小鑰匙給掀飛了:“訂婚宴,對,訂婚宴!”
難怪今天沒有事情要忙,原來是有一件大事,把其他事情全部都擠走了!
楚黎忙不得起床,還不忘詢問雅蘭景白淵渟在什麽地方。電話那頭,雅蘭的聲音聽上去很無奈:“元帥當然是在基地了……快點過來吧!”
因為楚黎不想把訂婚宴弄得很隆重,跟幾人商量過後,就決定把宴席擺在基地,這樣遠征軍所有人都能參加,也不用離開太遠。
他匆匆下了樓,果然見鴻風已經開車在路邊等著了,見到他後,無奈衝他搖頭:“之前就跟你說,出個人就行了,什麽事情基地那邊都能解決,結果沒想到,臨到宴會當天,你連個人都能遲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