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嚇得一抖,卻見那隻手只是伸到了孩子的面前。
反而是孩子開心地笑起來,“叔叔,發發。”
伊萊恩接過被孩子捏得有些奇怪的野花,突然想起了時聲。
皮膚上好像還殘留著愛人的手指上的溫度。
“伊萊恩,要笑。”
想起了時聲當時的神情。
於是伊萊恩勾了勾唇角,盡力用最溫和的聲音說:“謝謝。”
孩子呆呆看著他,隨後害羞地躲進Omega的懷裡。
伊萊恩的目光轉向Omega:“我記得你,你獨自帶著孩子來?”
“您……您記得我?”Omega的臉白了一下,見伊萊恩沒有怪罪的樣子才勉強放下心來。
他實在沒想到,幾個月前自己的孩子冒失地闖到元帥馬前,對方竟然還記得。
他撞起膽子解釋:“孩子的爸爸不在了……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帶他的。打擾到您真是很抱歉……”
伊萊恩沒說什麽,只是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很快他就收回手,對阿爾裡德說:“備車送他們到家。”
看著Alpha遠走的背影,Omega還沉浸在震驚中。
“這、這怎麽能麻煩呢!”
阿爾裡德道:“沒關系,元帥都囑咐了,走吧。”
“這怎麽行呢……這怎麽行呢。”Omega不斷重複著,“像我們這樣的人……”
“您是帝國的子民。”阿爾裡德微笑道,“我們都是一樣的,走吧。”
他伸手虛護著,護送抱著孩子的人上車。
Omega的眼眶紅了,車開走前,忽然探出頭大聲道:“長官,您……您和元帥,還有軍團,都是帝國的英雄,願女神保佑你們!”
他的孩子也在他懷裡,學著他說話。
“女神,保佑!”
阿爾裡德微笑著揮揮手,轉頭看向伊萊恩離開的方向。
元帥一定也聽見了。
*
因為上次自己的疏忽,伊澤爾特意在家多待了幾天。
時聲有時意陪著,看起來還不錯,至於尤彌安,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搗鼓什麽,只要有人問,他就說在準備結婚。
結婚?真是莫名其妙。他結婚對象知道麽?
伊澤爾沒把尤彌安的話放在心上,畢竟這個弟弟在十六歲以前也沒少為了霍維斯在家裡發瘋。
只是最近兩年消停了而已。
見家中無事,伊澤爾準備回皇宮去。
這一次,他有了新的要搞清楚的事。
手指拂過手腕處,伊澤爾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在他左手的手腕上,有一道經年累月的淺淺印記。
那原本應該是一道疤。
是幼時被人咬出來的,咬得鮮血淋漓,後來結了疤再脫落,變成淺淺的印記。
在這個印記的旁邊,有一道新的牙印。
那是那天被寧昭咬出來的。
伊澤爾無意識地摩挲過這兩道印記。
為什麽在那一刻,感覺是如此熟悉。
而且有時候他看著寧昭,總覺得他的眼睛仿佛似曾相識。
可是,寧昭明明是個Alpha。
伊澤爾回了皇宮,發現寧昭的侍從又全都等在了皇太子寢宮的樓下。
每一次寧昭心情不好時都會把人都趕出來 。
伊澤爾快步上了樓,侍從們見是他,也都沒有攔人,反而松了一口氣。
幸好,寧昭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傷害自己。
他甚至看起來心情不錯,“伊澤爾,你回來了,家裡怎麽樣?”
漂亮優雅的Alpha微笑著,看起來溫潤如玉,完美無缺。
但在伊澤爾眼裡,這反而不太正常。
伊澤爾不動聲色地將寧昭從頭打量了一番,對方的手腕藏在衣袖裡,並不能看出什麽。
“家裡一切都好。”伊澤爾收回視線,狀若無意地走到桌子旁,“殿下在做什麽?”
鋪著精致桌布的圓桌上,擺放著許多花枝,和一把修剪用的剪刀。
“我最近在學習插花的技藝。”寧昭說,“你來之前我剛讓人把花送來。”
伊澤爾拿起剪刀,“殿下喜歡百合?”
“還行,我更喜歡……”寧昭頓了頓,“更喜歡一些別的花,不過,也談不上特別喜歡。”
“那殿下喜歡什麽味道?”伊澤爾順著話題問,“不同性格的Omega,信息素也不相同,就如同花一般。”
寧昭的笑容有些虛假,“Alpha之間必然會有這樣的話題嗎?伊澤爾,我覺得這有些無禮,況且,我記得我似乎說過——”
他抬起眼看伊澤爾,“我喜歡Alpha吧。”
伊澤爾挑挑眉:“原來您不是在開玩笑。”
寧昭沒說話。
伊澤爾將剪刀放下,隨口說,“我確實對您了解甚少,畢竟,帝國的子民都是在您十八歲之後才能一睹您的真顏。”
“在您十八歲之前,哪怕是皇宮的晚宴上,我都沒有見過您,殿下,我很好奇——”
他靠著桌子,看起來十分閑適的模樣,也仿佛在閑話家常。
“您成年前,難道就一直躲在皇宮中,從不見人嗎?”
寧昭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只是因為我幼時身體不好,在養病罷了。”
“在哪裡養病?”伊澤爾忽然問。
寧昭下意識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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