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他的無理取鬧,霍維斯什麽也沒說,又將水杯遞了回去。
尤彌安不客氣地接過,仰頭喝了一大口。
但誰都能發現,他拿著被子的手抖得有些厲害。
等尤彌安喝了水,霍維斯才開口。
“為什麽到這裡來?”
尤彌安冷笑:“你訂婚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我還不能來?”
霍維斯有些頭疼:“我是問你怎麽走到這棟樓來的。”
尤彌安沒說話。
好一會兒,他轉開臉看著一旁:“是要興師問罪嗎?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
“尤彌安。”
霍維斯的聲音也冷下來。
“你出門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發//情期?”
尤彌安抿了抿唇:“我打抑製劑了,哪條法律規定Omega打了抑製劑也不能出門?”
霍維斯道:“你想過後果嗎?如果今天不是我,如果你遇到的是奧維德那個逃犯?”
“……那也是我的事。”
尤彌安握緊了水杯,“你這麽生氣,舍不得那個要訂婚的Omega嗎?他有什麽好,他……”
貶低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尤彌安硬生生忍了回去。
他快撐不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和霍維斯說話。
怕一開口就討人嫌。
霍維斯沒理會他的問題,只是道:“給你家人發一條訊息吧,今天你還不能回去。”
尤彌安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臉頓時紅了。
但他原本就全身都燙得發紅,也根本看不出來這一點害羞。
“我……”他張了張口。
霍維斯答應結婚了,他要成為霍維斯的Omega了,小小地撒嬌一下也沒關系吧?
於是他小聲地說:“我身上好痛,你是狗變的嗎?”
霍維斯垂眸看他,纖細的身上的確有一些青紫痕跡,更多的是抓痕。
看來尤彌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失控時獸化了,那些痕跡都是他自己無意識抓出來的。
霍維斯歎了口氣:“你要不要看看誰身上傷多一點?”
尤彌安這才抬起眼看霍維斯。
Alpha不止是脖頸和前胸,臉英俊鋒利的下頜上都有不少抓痕。
一看就是誰乾的。
尤彌安有些心虛:“不都是皮外傷,沒兩天就好了,我可是……”
話沒說話,他又別開了視線。
腺體很痛,但不是發//情期發作時滾燙難耐的那種痛。
而是霍維斯給他留下的標記。
“過來。”
他聽見霍維斯說。
“你需要擦一些藥。”
尤彌安下意識向他靠近了一些。
冰涼的藥膏塗抹上腺體,立刻好受了許多。
“這麽大的卡洛斯,沒人教你生理課嗎?”霍維斯眉頭輕蹙。
尤彌安一頓,沒有說話。
Omega垂著頭,金發遮了眼,霍維斯一低頭,看見的都是他柔軟的毛茸茸的發頂。
還有纖細脆弱的脖頸。
尤彌安還那麽小。
心不可控制地柔軟了一些。
霍維斯正要張口,卻聽見尤彌安忽然問:
“你那個Omega怎麽辦?”
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語氣卻逐漸令霍維斯不適。
“先說好,既然要結婚,我不可能允許你有別的Omega,要是你還標記了他,我就……”
霍維斯眉頭皺緊了一些,倒是想聽尤彌安能就出什麽來。
不太意外地,他聽見尤彌安說:
“找人把他弄死。”
霍維斯面色冷淡地收回手,“和何之染訂婚是假的,為了抓研究所漏網的從犯。”
尤彌安一愣,“是、是嗎?”
“尤彌安。”霍維斯道,“結婚可以,但你得改改你的脾氣。”
尤彌安問:“改不了呢?”
不等霍維斯回答,他又抬起頭:“我就是這副爛人脾氣。”
見他根本無法溝通,霍維斯也懶得糾纏,起身接過他手裡的水杯。
“你去哪兒?”尤彌安連忙問。
霍維斯將水杯放回去,“少爺,你不餓?”
尤彌安這才想起來看時間,頓時被震驚了。
霍維斯讓機器人送來吃食,打開門去接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臉上神情未變,霍維斯關上門,將營養劑遞給尤彌安。
“先吃這個,別的吃多了你會不舒服。”
吃了東西,尤彌安才注意到別的。
“我的衣服呢?”
霍維斯沒說話,指了指牆角的機器人,意思是送去洗了。
尤彌安有些不安,悄悄觀察著霍維斯的表情。
他不知道霍維斯有沒有發現他衣服裡帶著的藥劑,也不知道霍維斯有沒有生氣。
其實霍維斯肯定生氣了。
就這樣倉促地、荒唐地和他綁在了一起。
尤彌安低下頭,翻來覆去地玩手裡已經空掉了的營養劑管。
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上額頭,他聽見“滴”的一聲。
“有點發熱。”霍維斯的聲音平靜,“吃藥吧。”
看著Alpha的手心裡的藥片,尤彌安不知為何有點害怕。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點:“這是什麽藥?”
霍維斯看他一眼:“退燒藥,你在想什麽?”
看清尤彌安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沒有成結,也沒有終生標記,懷孕的可能性不大,你如果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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