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心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他沉默地繼續整理著手頭的資料,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愛華頓見狀,攤了攤手,坐在了床邊,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江可心的身上。
江可心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這種感覺讓他聯想到了之前信封上提到的某種奇特的視線。他猛地回頭,與愛華頓的目光相對。愛華頓見江可心終於有了反應,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在走到門口時,他轉過頭,友好地提醒道: “漢森的追悼會將在一個小時後舉行,喜老師讓我來通知你。”
隨著門輕輕關上,江可心獨自一人留在了房間裡。
江可心不再覺得這裡的小孩都是天真童趣的了,雖然不知道漢森究竟做了什麽,但他一定做了不好的事情,而這個不好的事情導致了他的死亡。
凶手可能就在這裡,或者更準確地說,就在這個學校。
有很大的可能是同齡人所為,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
江可心不明白,為什麽一個死而複生的存在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他為何會死而複生,江可心很沉默,因為這些事情政府並沒有告訴他。
當鬧鍾指向十點時,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來自教堂的鍾聲敲響,仿佛是來自撒旦惡魔的鍾聲。
江可心站起身,他推開門,藏好自己的紙條,又梳理了一下目前要做的事情:破解大火的秘密和了解那些孩子們。
江可心一直在思考這些事情,直到他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有沒有可能,這些事情是相互關聯的?
是的,相互關聯。這些孩子們和大火有關系,而不是大火和校方,也就是大人有關系。但他不能這麽草率地下決定。江可心打算找出殺害漢森的凶手,只要找到他,並確定他是小孩還是成人,那麽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於是,目前緊急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江可心突然想到,那場大火有沒有具體的時間?如果有時間,也相當於一個截止日期。於是他仔細回想,終於記起來了,那是8月9日發生的大火,而現在是8月2日,也就是說,還有七天。在這七天裡,漢森死亡了,那麽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呢?
江可心琢磨著,很快他來到了教堂,教堂裡喜老師正雙手合十禱告著,她一直在訴說這個孩子多麽的可憐,被發現時下半身幾乎掏空了,就這麽被掛在天花板上,倒吊著,雙腿朝下,腹部大開,因為流了一晚上的血,血幾乎流幹了,而下面盤繞著蘋果和蛇,究竟是哪個人做出的這麽惡劣的事情,她一直那麽可憐地看著棺材裡躺著的漢森,雙手撫摸著他就像是在撫摸著一個可憐的生物,他看起來是那麽的愁容。
但江可心心中有一個疑問:為什麽不報警?為什麽不通知家長?就這樣自己辦葬禮,真的好嗎?
他的不解是那麽明顯,江可心的困惑顯而易見。這時,一個高個子的孩子,溫斯頓,勾起了輕薄的笑容,他在這個嚴肅莊重的氣氛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江可心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犯罪者會回到自己的作案現場,去欣賞自己的‘傑作’。”溫斯頓現在就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江可心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直到溫斯頓開口說話。
溫斯頓的聲音很平淡,但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 “怎麽了?我懂你的疑惑。為什麽他的父母不來看他,為什麽他被這麽隨意地放在了棺材裡。可是,人就是這樣,人都是會死的。而且,他被自己的父母放棄了,僅此而已。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也正常不過了。”
溫斯頓說完後,注意到江可心還在看著自己,他嘖一聲,轉過頭去: “別這麽看著我,事情就是這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你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而且,這件事情背後還有你不知道的黑幕。你真的了解你的舍友,你的朋友是什麽人嗎?”
溫斯頓的話語結束後,他似乎感到了一絲無聊,轉身離開了,他身上的西裝筆挺,步伐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他離開後,江可心注意到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之前似乎一直在笑著,但現在他顯得有些好奇,他自我介紹道: “之前沒來得及介紹我自己,哥哥,你身邊的那個孩子太凶了,我叫泰迪,我的家人都很喜歡我。”泰迪有著一頭棕色的卷曲頭髮,他托著自己的臉,看起來非常可愛,給人一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泰迪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孩子特有的天真: “啊,哥哥,他走了,你會傷心嗎?你會哭嗎?就是那種流著淚的樣子,我的家人在失去了我的哥哥姐姐時都會大哭,他們哭得很可怕,我不喜歡他們那樣,但是哥哥哭起來應該很好看哦。”泰迪歪著頭。
江可心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不適,他後退一步,皺著眉毛,看著眼前的鬧劇。
喜小姐似乎在上演著一出和睦的戲碼,她彎下腰,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為某個孩子祝福: “祝福你,可憐的孩子。”
然而,她的態度突然轉變,從溫和變得冷漠,她解開了一直系在腰間的帶子,而帶子下隱藏的竟然是一個乾癟的屍體——那正是校長的屍體。
喜小姐的臉色變得嚴峻,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冷酷的真相: “雖然我們要為漢森的死去而哀悼,但是在我看來,這是校長的報復。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就說為什麽這些天規則變化了,原來是這個樣子。他殺害了校長……同學們,我知道你們是什麽樣子的情況,你們被送到這裡自然也清楚你們被放棄了吧。你們是社會排斥的渣滓,看看你們的同類做了什麽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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