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深的手腕被拽得太緊,有些發白,然而他沒有反抗。
“你弄疼他了。”蒼淵說。
齊沼司側過頭,眼裡的殺意幾乎要藏不住,“你對得起你的身份嗎?”
蒼淵撿起方才掉落在桌底的領帶,本想扔進垃圾桶,但想起方才陸煙深的求饒的模樣,他乾脆整理好鎖進了抽屜,“我先是動物其次才是老師。”
向心愛之人求歡是動物的本能。
齊沼司不想跟他鬼扯,他拉起陸煙深就要走。
蒼淵攔住他,然而陸煙深語氣淡淡,“蒼淵老師,就到這兒吧。”
這句話不知是在說這場鬧劇,還是在說他們二人的關系。
陸煙深眼神裡的疲憊不似作假,似乎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蒼淵心裡一緊,不敢逼他,“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陸煙深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齊沼司怒火怎麽也壓不住,他把陸煙深拽到沒人的角落,便劈頭蓋臉質問,“陸煙深,你就這麽缺男人?”
陸煙深沒說話,他伸手摸上了齊沼司的褲兜。
齊沼司反應不及,微涼的指尖貼著他的腿根遊走,他壓抑著那股暴躁低吼,“你到底要幹什麽?!”
下一刻,煙盒就被陸煙深掏了出來。
他抽出一根煙塞進嘴裡,幽藍色的火焰冒出,點燃了煙絲。
這個場景那麽熟悉,只是兩人身份調換。
白煙氤氳了眉眼,陸煙深隨手遞一根給他,兩人像偷偷分享違禁品的學生。
齊沼司快被他氣笑了,搶了他的煙再給他遞煙,還有——“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抽煙?”
陸煙深剛吸了一口,被齊沼司搶了扔在地上碾了碾。
陸煙深對著他的臉吐出那口煙,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一直都會,之前都是裝的,你滿意了嗎?”
齊沼司盯著這雙灰敗的藍眸,不想放過對方的一絲變化。
他從小就被確診為情感障礙,他沒辦法體會別人的喜怒哀樂,所以他格外暴躁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這樣的陸煙深,竟然讓他覺得心臟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以後不準和那些男人親密。”齊沼司執拗地說。
陸煙深垂著頭,“我喜歡,受不了就滾。”
【系統001:別這樣。】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陸煙深就像一隻刺蝟,想把周圍的人都趕走,好像這樣就能割舍掉那些感情,他不敢承認,他舍不得。
而且陸煙深打心底裡覺得他配不上別人的好,他就是個小瘋子。
系統記得,陸煙深剛接任務的時候一臉膽怯,小心翼翼地喊他系統先生,生怕麻煩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從系統先生變成了001,陸煙深也從那個因為別人的一點好意就開心燦爛的人變得鬱鬱寡歡,後來他的笑容都成了面具。
系統想告訴他,他可以留下。
然而主神不知設置了什麽程序,他竟然沒辦法說出口。
他能感覺到主神正在漸漸蘇醒,主神到底在搞什麽鬼?!
齊沼司從陸煙深的藍眸裡看到了埋藏在心底深深的絕望,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個出生就沒有了母親,又被父親厭棄的自己。
齊沼司心裡一疼,拿起粉色的小頭盔給他戴上。
“跟我走。”
陸煙深搖頭,十分抗拒,“不要再給我戴這麽蠢的東西了。”
齊沼司就像聽不到一樣,強勢給他扣上,而後坐上車,抓起陸煙深的手抱住自己。
哈雷沿著馬路疾馳,秋風吹起了些許涼意。
晴不知夏去,一雨方知秋深。
齊沼司帶他來了今天的機車比賽現場,場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賽車。
今天屬於臨時起意組的局,參加的人卻不少。
陸煙深摘下粉色頭盔走過去,“怎麽報名?”
齊沼司隻想帶他來感受一下,但陸煙深這樣子是想參加?
“你沒開過機車,不行。”
“我開過,讓我報名。”陸煙深非常執著,腦袋一下一下地撞齊沼司的肩膀。
齊沼司定定看著他,“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世界。”
陸煙深眼眶一酸,他別開眼睛避開了齊沼司的目光。
報名處的人納罕,不過一場機車比賽,再不濟就摔斷腿,搞得這生離死別的模樣是做什麽?
陸煙深報了名,選了一輛車。
這車由賽方提供,並不適合每個人,但陸煙深隻上手試了試就選定了那輛雅馬哈。
齊沼司見他一眼選中自己的車,不自覺翹了翹唇角。
他拿出選手服給陸煙深換上,蹲在他的面前一絲不苟地替他戴上手套和護膝。
這是陸煙深從未見過的齊沼司。
“齊沼司。”陸煙深輕聲喊。
齊沼司疑惑地抬頭,陸煙深彎腰吻住了他的唇。
齊沼司愣了一下,按住他的後腦杓。
陸煙深嫌棄彎腰不舒服,便半蹲下去,機車服有些緊,很快悶熱起來。
手套皮革的味道不算難聞,只是觸感有些不太習慣。
齊沼司突然被吻,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送到手的福利,他怎麽可能拒絕,一邊親著一邊又想起陸煙深方才吻過其他男人,他一嫉妒,拉開了他上衣的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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