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哄堂大笑。
陸煙深放好東西,他的床位上全是亂七八糟的雜物。
他松了松手腕,男生看他虛張聲勢,又嘲笑道,“菜雞還想報復我?”
陸煙深先抓起他的手,給了自己一拳,嘴唇破皮,流了點血。
男生都看傻眼了,“你有病啊。”
陸煙深關上門,隔絕視線,“現在我屬於正當防衛。”
說完他一拳揮出去,男生左半邊臉瞬間腫成饅頭。
“草!”男生罵了句,他長得又高又壯,像一座大山似的撲過來。
陸煙深不閃不避,抬起膝蓋頂上他的腹部,旁邊的男生也衝上來幫忙。
陸煙深一腳踹過去,讓他們疊疊樂。
幾人撲上來,但連陸煙深的衣角都沒碰到。
哀嚎聲響徹整個房間,幾人被陸煙深疊大漢踹在一邊。
“哭小聲點,吵死了。”陸煙深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拉了張椅子坐下,掏出煙盒。
幾個人均一米八以上的體育生壯哥委委屈屈地哭著,盡量哭得很小聲,身上實在太痛了。
“五分鍾,把那堆垃圾清走。”陸煙深點了點床位上的雜物。
陸煙深不在意傷口,然而系統卻幻化出實體,拿著棉簽給他上了藥。
一串藍色的數據在他面前虛擬成人形,除了他,誰也看不到。
系統說完,抽走那支被他含過的煙,“謝禮。”
陸煙深一身火氣消散,耳朵泛紅。
時迎風和齊沼司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你們幹嘛?”陸煙深蹙眉。
時迎風傻了眼,他擔心陸煙深被欺負,一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課都沒上就趕回來。
結果看到那幾個體育生一個比一個慘,他懷疑消息有誤。
倒是齊沼司發現他唇角破損,他嗓音森冷,環顧了四周,陰測測道:“他們欺負你了?”
陸煙深搖頭,實話實說:“我欺負他們。”
幾個壯哥像受了氣的小媳婦瑟瑟發抖。
時迎風問,“你為什麽要換宿舍?”
他作為校長的親兒子,突然這麽問,校長大概沒告訴他真相。
陸煙深也懶得說,校長擔心他和時迎風結婚,完全多慮,畢竟不出意外,他應該快離開這個世界了。
陸煙深隨口搪塞。
然而時迎風不肯這麽輕易放過他,直接上去拽著他就要走,“跟我回去!”
陸煙深抽回手,“沒必要。”
時迎風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拳頭捏得哢哢響,看起來像要揍人。
但他什麽也沒說,悶頭悶腦地給他整理床鋪。
陸煙深嘴唇張了張,最後什麽也沒說。
齊沼司比時迎風要敏銳一些,他好像隱隱約約猜測陸煙深態度大變的原因,他沒有自討沒趣,“有人欺負你就跟我告狀。”
陸煙深噗呲笑出聲,“你沒看到嗎?都是我在欺負別人”
齊沼司無語道,“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別人先動的手。”
陸煙深心想,齊沼司這話真偏心到沒邊了。
那邊幾個做鵪鶉狀的男生瑟瑟發抖,怎麽沒人告訴他們,陸煙深和時迎風幾人關系這麽好。
時迎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威脅幾個男生。
手機響了,陸煙深接了電話。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自便。”
*
陸煙深來到郊區的大倉庫。
趙老板正在和人談生意,看到他來朝他招手讓他過來挑。
“還和上次一樣,幫我挑塊大的,再送你一塊。”趙老板依舊財大氣粗不差錢。
陸煙深也沒跟他客氣。
“夫人,這是上將特地讓我們準備的毛料,供您挑選。”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陸煙深轉頭,穆懷章和那日的漂亮男生舉止親密,方才說話的是祁楷。
陸煙深收回目光,隻當做什麽都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繼續挑石頭去了。
身後傳來兩道腳步聲,陸煙深往旁邊讓了讓,不想和他們碰上。
早知他們來,陸煙深就不來了。
“自己挑。”穆懷章磁性的聲音響起,態度親昵。
男孩撒嬌道:“謝謝穆先生,我最愛你了。”
陸煙深站在毛料前,男孩身上濃鬱的香水味鑽進鼻子,衝人的很。
他又往旁邊讓了讓,男生見狀故意湊上去。
陸煙深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男孩怒道,“你故意讓我難堪是不是?!”
陸煙深鼻子發癢,不想搭理他,努力忽視某人的目光。
男生故意拉開領子,“你在嫉妒我和穆先生,對不對?”
陸煙深目光從他脖子上的痕跡一掃而過,不著痕跡地停留了片刻,隨後冷淡道:“祝你們百年好合。”
穆懷章唇角緊繃,給男生整理好衣服,這才裝大度道:“謝謝。”
陸煙深選好毛料,打算交給趙老板,隨後又拿了一塊價格適中的毛料,這一塊他打算雕成一個擺件賣出去,這樣他就能把剩下的錢還給穆懷章。
男生突然轉過頭指著陸煙深選好的毛料撒嬌,“穆先生,我看中了這塊。”
穆懷章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好。”
“陸煙深,出個價。”穆懷章看向陸煙深。
陸煙深轉過身和兩人面對面,十分冷淡,“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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