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際便有萬千風光落於茫茫雪海之上。
一幅完整的玄女圖終大功告成。
“你今日就悶在這畫這個?”
“嗯,可惜這幅畫是假的,不然可以看到更多細節。”
裴諝緩緩側頭看向他:“什麽意思?”
“嗯?”顏煜沒明白。
“你如何知道這畫是假的?”
顏煜輕輕笑了聲:“重光哥哥每日忙得都是國家大事,想來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位畫師技藝卓絕,也定然很喜歡張道崇的畫作,可歎他苦練經年,卻未鑽研透張道崇畫中的玄機。”
他拿起假玄女圖湊近燭光,圖畫色彩鮮明,玄女披拂祥雲,如翩然飛舞。
“張道崇的畫...會發光。”
裴諝微蹙眉心:“你如何知道?”
“重光哥哥你別生氣嘛。”顏煜放下畫抱住裴諝的胳膊,“我曾經見過張道崇的其他畫作,只不過這張玄女圖最出名罷了,總之這幅畫假得離譜。”
那個其他畫作是父皇想辦法為他尋來的,陪了他十幾年,卻在國破之際被他付之一炬。
而張道崇最負盛名的玄女圖被收藏在商彌國。
商彌國被裴諝攻下後,玄女圖理應到了裴諝這才對。
可如今裴諝手裡的卻是假畫。
商彌國君人都化做了骷髏,也未曾如他一般衝動,又怎麽可能在亡國時特意為裴諝畫一幅假畫?
如此想來,只會有一個原因.....
“阿煜呀。”
裴諝攬住顏煜的腰,眸中笑意不明:“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玄女圖?”
第三十八章 年紀不大玩得夠花
鑾輿從皇宮駛出停在洪府門前。
踏進府門,中年人慌慌忙忙領著一家老小跑到院中跪好。
“臣接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遲?”裴諝笑著走到中年人身前,“朕未派人傳告,這個時辰洪杞將軍依舊能穿戴整齊攜家眷在此迎候,遲嗎?”
洪杞如臨深淵,頭磕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哈哈哈哈哈!愛卿啊,朕與你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麽?快快平身。”
“謝陛下。”
裴諝繞過跪著的一群人往內院走,熟悉程度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顏煜跟在後面快跑幾步追上去緊緊挎住裴諝的手臂。
“重光哥哥,你走得太快,我跟不上了。”
洪杞在兩人身後倒吸一口涼氣,不知他們的陛下身邊何時多了一位小美人,還...如此放肆。
裴諝不說話,默許顏煜挽著他的動作,但步伐速度絲毫未減,顏煜只能小跑著與之平行。
“請陛下移步花廳,臣命人準備茶點。”
“去書房吧。”裴諝停下腳步等著帶路,
洪杞揖手道:“是,陛下這邊請。”
進入書房,整間屋子裝飾素雅樸質,顏煜環顧四周覺得不可思議。
秋獮時,他見過這個洪將軍,那日所屬要殺他的陣營,卻從頭到尾未正眼瞧一次自己要殺的人。
一面之緣足以讓人看出這個洪將軍至少不是個內斂的人。
甚至這人走進書房不用做什麽,只是站在那就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裴諝坐到書案前,顏煜也跟過去稍稍靠著椅子歇了下腳。
“愛卿最近在讀些什麽書。”
洪杞撓撓頭憨笑道:“臣是個粗人,大字不識幾個,哪裡會讀書哇。”
“那也要有此心,上兵伐謀,身為武將更該多看多學。”
“是,臣一定多學。”
裴諝在一摞書中隨意抽出一本捧在眼前:“虎鈐經,這不是會看兵書嗎。”
“哎陛下!不能看呐!”聽到書名,洪杞差點兒跳上書案,卻還是沒攔住。
書頁翻開,白花花的男女身體交織重疊在一起,書砰地一聲合上被甩出書案。
“這是什麽東西!”
洪杞急忙跪下磕頭請罪:“汙了陛下的眼睛,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朕讓你建書房,抄名家書帖,你便窩在裡面畫這些烏七八糟的?”
“不是,不是啊。”洪杞搖頭辯解,“臣抄了,臣真的抄了,這這,這畫是買的。”
“撒謊!虎鈐經裡怎麽會畫這些東西?”
“這個...這..”洪杞急得有些焦躁,“這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正經的書皮下面是春宮圖。”
“什麽是春宮圖?”
這下不僅洪杞發懵,顏煜都有些迷惑了,裴諝長這麽大連春宮圖都不知道是什麽?
“這..”洪杞擦了把汗,又急又怕,偏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重光哥哥剛剛看到的那些就是春宮圖。”顏煜好心幫了幫忙。
裴諝愣了下,看向顏煜道:“你怎麽知道?”
顏煜心裡翻了幾個白眼,他怎麽知道?因為他是正常人。
“我成婚之後,嬤嬤給看過。”
說得稀疏平常,但顏煜也就只看到過一次,十五六的時候,嬤嬤給他講男女之事,給了他一本畫冊,他翻了幾頁沒什麽興趣隨處丟在哪,後來就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地上跪著的洪杞震驚地抬頭看向顏煜。
成婚?什麽成婚?沒聽說陛下又納妃,怎麽還是別人的媳婦被他們陛下給搶來了?好家夥年紀不大,玩得夠花的。
“阿煜不是不舉嗎?還有心思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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