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張張嘴不敢說,愣是憋出一身冷汗。
“說。”裴諝顯然有些不耐煩。
太醫吞了口吐沫,硬著頭皮道:“這...身體太虛弱,不能....不能劇烈房事。”
“噢。”裴諝手肘抵住膝蓋,手掌撐著下巴,沒有一絲一毫的難為情。
“那治治吧,朕還指著他呢。”
太醫將頭埋深,自問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術。
“陛下,微臣可先為其施針,但,但只能...只能勉強續命,能活多久,得看造化。”
裴諝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依舊很隨意:“能活多久?”
“三...四個月吧..”
“上次不是說長則一年半載嗎?”
太醫抬手擦了擦汗。
他也想知道不過幾日的功夫,怎麽就能把人折騰成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氣血兩虧,空吊著一副殼子,受攻心之火,又...又經房事,這....能行動如常已經很幸運了。”
太醫打心底歎了口氣,這樣天生的病秧子,能活著都不錯了。
“三四個月。”裴諝思索了一會,“也行,那就由你保他活四個月,施針吧。”
他突然附身湊近太醫:“既要侍寢,也要活夠日子。”
太醫汗水已經流過眼睛,明知是個燙手山芋,卻又不得不接。
“微臣謹遵陛下旨意。”
第十一章 天子一怒伏屍百裡
施針後,顏煜人雖沒有醒,但氣息恢復了些。
太醫離開,裴諝穿好衣服坐到寢殿內的書案後一臉陰沉模樣。
“來人,去將昨日扶朕回來的那兩個宮女找來。”
很快侍衛就將兩個宮女拎到寢殿中,那兩個人跪在書案前嚇得渾身發抖。
“抬起頭。”
兩個宮女戰戰兢兢地抬起頭,裴諝唇角一勾指著其中一人道:“昨夜和你一起扶朕的人是誰?”
被指的宮女急忙磕頭:“奴婢,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昨夜太黑了,看不清。”
“那朕怎麽看清了?”
宮女身體一顫。
“砍了吧。”
“是。”
“陛下!陛下!奴婢想起來了!是嗚嗚嗚!”
皇帝身邊的每一個侍衛都知道什麽會更惹怒皇帝,拉著宮女的侍衛幾乎沒有思考就將宮女的嘴堵上,趕緊將人拖出去。
“知道為什麽朕要殺她嗎?”裴諝笑吟吟地看向另一個宮女,“因為朕根本不需要從她口中知道。”
他擺擺手隨意道:“不能安守職責,一起砍了。”
留下的宮女甚至還來不及求饒就被侍衛堵上嘴拖了出去。
“韓讓。”
“臣在。”一旁的內衛統領揖手行禮。
“你親自去查,凡接手過酒水、菜品的人和昨日所有入宮的女眷,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全都抓起來。”
裴諝目光一凜,笑意不達眼底:“給朕大張旗鼓的查,讓整個都城的人都動起來,告訴有心之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該是怎樣的下場。”
“臣領命。”
韓讓握緊佩刀大步跨出殿門。
身旁的內侍有些上了年紀,看向裴諝的眼睛含著憂心:“陛下,奴才給您傳早膳吧。”
“不餓,今日懶得動,去把折子搬到寢殿來。”
老內侍壯著膽子勸道:“陛下,昨日酒飲得多,不用早膳恐傷脾胃,奴才親自去準備些您愛吃的,少食一些,再處理公務吧。”
“陳任,你是覺得不用再聽朕的話?還是覺得可以左右朕的想法?”
“陛下,奴才惶恐。”老內侍聞言慌張跪地,“是奴才僭越,請陛下責罰。”
裴諝沉默少頃道:“去弄些粥點吧。”
“是,是,奴才這就去。”
用過早膳,陳任命人將把折子搬過來。
經幾日圍獵積攢,書案上的折子堆得老高,裴諝執筆翻看,眉頭越來越緊。
日頭將落,韓讓將所有人押至寢殿外,長長的階梯下密密麻麻跪著一片人,卻無一人敢哭啼出聲。
裴諝披上外袍走出寢殿,眾人齊齊將頭埋低,偌大的空地,掉一根針都聽得清楚。
“把頭抬起來!”韓讓一嗓子喊出,所有人嚇得不行,不敢耽擱地抬起頭。
裴諝目光掃過眾人,很快鎖定到其中一名女子身上。
他眼角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又似乎沒在笑:“朕在查什麽,你們這些人中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
“朕想了想,若是那人自己站出來,告訴所有人自己做了什麽上不得台面的事,朕倒可以免其株連之罪,不然...父母、兄弟、姐妹、族親便一起陪葬。”
裴諝緊緊外袍悠哉地坐到最高一層的石階上,撐住下巴隱隱含笑:“就...給你十個數的思考時間吧。”
“十!”韓讓開始高聲倒計時。
“九!”
不明所以的眾人一個個腿腳發軟,相互看向對方。
“八!”
裴諝不急不惱地看著眾人,忽然將計時加快:“三。”
韓讓立即會意道:“二!”
“一!”
“是我!是我。”
一名身著錦衣的女子爬站起來,擠出人群跪到長階之下。
“陛下,是臣女仰慕陛下,鬼迷心竅,才會偷偷在陛下的酒中下催情的藥物,想獲得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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