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司星北前去找邵飛燕和戰信鴻試驗了一下,兩人身懷的本領做不得假。因此他得出了他們也不可能被冒充的結論。
最後,那四個高中生都是木偶,其中三個已經死了且不提,在大火來了又散之後,大家發現陳玫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是一副早已死去的樣子。
估計是馮文昌為了自己被順藤摸瓜找到,在逃走前切斷了所有跟他相連的絲線。
陳玫無人操控,也就成了一具屍體般的存在。
因此,目前有可能被馮文昌和彩衣冒充的人裡,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中就剩三個人有嫌疑。這三個人全都是攝影師。
遊客那邊,活著的還有四個人,他們也都有嫌疑。
至於選手,則包括四個人——
曾在選拔賽裝作被火火附體喊人“媽媽”的李雙雙,曾試圖召喚過撒旦的假薩滿,出身自少林寺的打星孔遊,以及過氣愛豆向飛楊。
也就是說嫌疑人足足有11人之多。
其中大概率有兩人是彩衣和馮文昌。
這是一個11進9的局。
·
另一邊,漆黑一片,無日無月的世界裡,虛空之中出現一道裂縫,一團黑霧般的存在自裂縫中滑了出來,緊接著凝出一個身材修長高挑的人形,以及一張豐神俊朗的臉。
此人正是山澨。
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早就守在了這個裂縫邊。
這會兒見山澨現身,他立刻上前單膝跪下,露出慶幸的表情道:
“0893號維度已修複好,不愧是山澨大人。有勞大人了。”
山澨搖搖頭,伸出手指在虛空中一勾,似乎想探查某個地方的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飄到他的身邊,再自額頭進入他的身體。
然後山澨的腳步頓住了,五指順勢扣緊。
他看見風雨大作的神殿內,他竟將沈明燭壓在了身下。
他當然也曾把沈明燭壓在身下過。
那是在海邊,他被沈明燭刺了一劍之後。
那個時候他那樣做,是想殺沈明燭,而不是像意識海裡的那樣……
山澨的眼前是隨著忘川河不知蔓延至何處的彼岸花。
這條屬於地獄的路深不可測,沒有止境,充斥著亡靈們痛苦的哭聲。
與此同時,他的眼前是沈明燭那雙恢復了焦距的、似乎因為疼痛和窒息感而蓄了些水光的眼睛。
這雙眼睛……這雙眼睛本就漂亮,如今染了水光,便如同薄薄的月光與清晨林間的霧氣一起籠罩了清亮的雪山。
這世間的所有絕色,仿佛都匯聚在了這雙眼睛裡。
山澨深深看進沈明燭的眼底,感覺透過那雙眼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雙被某種可怕的、壓抑已久的欲望所填滿的眼睛。
他的欲望滾燙、赤裸、昭然若揭。
對比之下,沈明燭如同高山上的雪。
而他太過不堪,是那個想要玷汙這片雪的人……或者說獸。
獸遇見了一片好看的山,決定將之踩在腳下,據為己有,這世上其他任何人連看它一眼都不被允許。
與此同時山澨感覺到自己的唇齒間充斥著血腥氣味。
他意識到他在以近乎啃咬的方式對待沈明燭,他曾經被迫侍奉過的、那位高高在上的、清傲冷漠、不可一世的……主人。
原來……這就叫親吻嗎?
親吻這種事,不該是對自己所愛的人做的嗎?
可我連人都不是。我哪懂七情?
那麽……我只是對沈明燭有欲望?
這種欲望純粹屬於獸性嗎?
畢竟我的理智一旦不在,身體似乎就控制不住了……
難道我一直想做的,不是殺沈明燭,而是……上他?
竟是這樣嗎?
其實仔細想想,這何嘗不是一種欺辱他的方式。
沈明燭他會感到不可思議吧?
真想看到那種事真的發生的時候,他會露出什麽表情啊。
話說回來,把他這樣的人壓在身下以這種方式欺辱……會很痛快吧?
所以我果然還是討厭沈明燭的。
山澨搞不清楚。他忽然感到有些煩躁,甚至似乎有了一絲恨意。
這絲恨意倒不是針對沈明燭的,而竟是針對那個魔像的。
區區一個被我用土捏成的玩意兒,竟敢——
然後山澨顧不上想其他的了。
因為他跟隨著魔像裡那一部分自己的目光,看到了意識海神殿裡沈明燭此時的模樣。
他躺在地上,是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態。他的脖子微微歪著,那裡的肌膚原本十分白皙,此刻卻布滿了紅痕,一看就受到了非常粗暴的對待。
他像一隻瀕死的、能夠被人輕易折斷脖頸的美麗天鵝。
他拚命想要掙扎,四肢卻被禁錮到動也不能動。
他不停地想要呼吸,可滾燙的呼吸全都落入到了自己的唇齒間。
唇齒相依,蝕骨纏綿。
沈明燭的血……好甜。
這幾乎是山澨此刻唯一的念頭了。
一旁,黑衣人見山澨的耳朵根,甚至臉頰,都好像有點隱隱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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