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羨慕白老板,老板好有福氣。”
“我就說,老板怎麽還藏著掖.........”
..........
學生們的議論未盡,“哢噠”一聲,白時修直接用鼠標點在紅色的‘結束會議’四個大字上,利索地關閉會議app。
辛裡眨眨眼,眼前的電腦屏幕驟然變黑了,蒙古包中的光亮又暗了一些。
僵硬地轉頭,重新將目光與白時修對視:
“不,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你開會了?要不我先出.........”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有人在追你?”
辛裡的道歉下文還沒有說完,白時修已經站起身,抬手打開蒙古包頂部的大燈,一步一步靠近他。
眼前的燈光突然變亮,辛裡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身前已經有淡淡的草木香,靠近,白時修就站在他面前,微微俯下身子,關切地看著自己。
他帶著黑框眼鏡,往常在外會簡單造型的發絲松弛地搭在鬢角,兩縷狼尾有些亂,一縷在頸後,一縷在肩頭。
上身的羊毛衫帶著溫暖的香氣,下半身是休閑長褲。
完全居家休閑的裝扮。
此刻的他沒有了白天在草原上的野性嚴肅,多了些室內的放松感。
辛裡被他這麽一看,腦海中原本想好的道歉和言簡意賅的解釋瞬間變得空白。
微微揚起下巴,兩個人的視線在同一平面交匯,雙唇半張,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個字。
“嗯?”
白時修看他愣愣的,低沉的聲音再次揚起,
“要不要坐下來,喝杯水慢慢說?”
對於自己晚間突然的到來,白時修沒有任何不悅,甚至更多的,是在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他往後小退半步,讓辛裡看到小方桌前的另外一張小凳子,示意辛裡可以坐在那裡。
辛裡隻覺得自己心跳更快了,明明白時修現在和自己保持的距離如此有分寸,說出的話也只是尋常的擔心,但自己的耳尖燙的發麻,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將腦袋埋在白時修的胸前——
毛茸茸的羊毛衫觸感,還有衣物下若隱若現的胸肌線條,裸露一半的、肌肉分明的有力小臂,以及被那雙灰色眸子注視的灼熱感。
辛裡很想被他抱在懷中。
...........
“沒,沒事,不用了,”
思緒遐想聯翩到臉頰都蒙上一層粉色,辛裡用力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要再亂想,
“時修,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剛才回蒙古包,撞到雁老師和其他人在說一些.........說一些秘密,我不是故意聽到的,我就是恰好碰到,然後被他們發現了,我一時慌張,看到你這裡沒有太多光,我以為沒有人,就..........”
“跑進來了,沒想到你在開會,實在抱歉。”
一口氣簡單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直到最後的道歉,聲音越說越小。
白時修目光落在辛裡的身上,安靜地聽他講,等他講完了,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從桌子上取過來一杯水,先放在他手中:
“是新杯子,乾淨的,你先喝——”
“沒有關系,會議早結束了,剛才是在和學生們閑聊——是雁栩和許景?”
先安撫辛裡,然後後文接上詢問,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
手中端著分量很足的水杯,辛裡慌亂無措的心被白時修三句話緩緩撫平,深呼吸,狠狠喝了一口水,將無措壓下去後,重新看著白時修:
“你怎麽知道是他們?”
“因為最開始,他們是在我門口吵的。”
白時修目光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太吵了,我就出去讓他們去其他地方接著吵。”
辛裡:“..........”
原來還有前情提要啊.........
“有點尷尬。”
辛裡對他聳聳肩,
“這搞得,我都不知道該什麽時候回去了。”
臉上有些苦惱。
“那要不,就住在這裡吧?”
白時修很緩慢地提出建議。
辛裡:“?”
“什麽?”
琥珀色眸子睜大了,有些不可思議。
白時修倒是毫無波瀾,灰色的眸子中快速閃過一絲不一樣的光,然後抬手向他示意身後的兩張床:
“反正我這裡的布局和你們那邊也差不多,如果你不確定他們什麽時候能交談完,害怕再次尷尬,不如先睡在我這裡,晚上如果雁栩問起你,你再告訴他好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夜間的沙啞,聽起來就好像是枕邊的睡前讀物。
辛裡這一刻覺得,白時修有點像個魅魔,蠱惑人心。
最重要的是..........
他該死的對這個提議瘋狂心動。
拜托!和大白狼共處一室!
辛裡長長的睫毛上下撲閃,抿了抿唇,表面上看上去他似乎在瘋狂糾結要不要答應,實際上——
內心只是在盤算,待會如果雁栩真的問起,自己應該怎麽告訴他留宿在這裡不回去了。
偏偏白時修似乎完全看出了辛裡在擔心什麽,他的唇角淺淺上勾:
“如果雁栩問起了,你就說你和余溪棉說話說太晚了,和他單獨留宿了。”
白時修給了他一個很完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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