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法師都忍不住笑起來。
進入會客室,眾人陸續落座,班尼熟練地為每個人倒上一杯熱騰騰的紅茶。
等班尼離開會客室,紅發法師一彈響指,淡紅色的光芒從她的項鏈裡擴散開來:“好了,現在沒人看得見聽得見這裡了。”
她毫不忸怩地朝尤金自我介紹:“芙蓮娜。”
尤金注意到剛剛一瞬間活躍起來的火元素:“想必您正是北域最最急需的一位火系大法師。”
芙蓮娜細眉一挑:這位領主閣下果然有著不可思議的元素親和天賦。
“後面那位應該就是您的學徒了。”尤金目光投向她身後,那是一位十五歲左右的少女,眼神明亮,笑容開朗,火元素正親昵地環繞在她身邊。
“領主閣下,我是愛麗絲。”學徒臉頰泛紅,緊張行禮。
她知道自己出生平民,沒受過貴族的禮儀教育,很怕這時候失態給老師丟臉。
“你好。”尤金看出她的局促,溫和地和她對視。
在這種平等包容不含半點倨傲的目光下,愛麗絲心情莫名平複下來。
接著,尤金看向一行人中最為引人注目的那位。
這種吸引力在他進入房間解除偽裝後更加明顯,銀發法師有著相當俊美的容貌,灰色的眼睛像是夜霧下的森林,更重要的是,在銀緞般的發絲間赫然是一對尖尖的耳朵——
他是個精靈,不,尤金放開自己感知,一個半精靈。
菲爾瑞知道這位天資卓絕的領主應該看出點什麽:“菲爾瑞,我有四分之一的精靈血統。”
精靈是一群熱愛自然,性格溫和,精通箭術、音樂和種植的種族。
而銀發的精靈更加少見,是早已絕跡的月精靈一族。
當然,就算是種群最大的森林精靈也已經在教廷和王國的捕殺下淪為玩物。
“我想閣下一定會不虛此行。”尤金發自內心的一笑。
這一笑是如此燦爛,菲爾瑞幾乎以為自己見到了撒著金粉的小妖精隨著他的笑容飛舞。
“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讓綠色在北域的冬天綻放呢?”
菲爾瑞的尖耳朵抖了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閣下……”
然而,尤金吊起他的胃口後就甩手不管,看向窗外。
從會客廳的窗戶剛好可以看見停在那的馬車。
馬車的陰影微微搖動,旁人隻以為是風,但尤金卻知道但是潛伏在陰影裡的不白。
“還有一位來客,也是故人。”尤金收回視線,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亞伯輕輕歎口氣:“領主大人真的是敏銳。”
“那麽,這裡是你,還是那裡是你?”尤金透過不白看清馬車裡的布置。
除了法師們帶來送給他的六大箱魔晶之外,還躺著一個靜靜沉睡的人。
不同於亞伯現在亡靈骷髏般的長相,馬車裡的那位算個帥哥。
文質彬彬,氣度斐然,標準的貴族紳士形象。
“身體在那裡,靈魂在這裡。”亞伯解釋。
當年極光組織遭到重創的時候,他是唯一留守在北河法師塔的高層。為了保護其他學徒順利撤離,亞伯被迫使用禁術,打開深淵的縫隙,但過程出了差錯,不僅沒能保住極光的有生力量,還讓自己的靈魂掉入深淵縫隙。
“在我離開深淵的時候,剛好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死在深淵縫隙邊,沒有軀體的靈魂便被卷入無主的軀體裡。”亞伯唏噓不已。
剛剛進入身體的時候他甚至失去了大部分記憶,也正是親生體會過奴隸的生活,亞伯才有現在的覺悟。
甚至在系統劇透的一重結局中,亞伯率先點燃了革命的火種。
“我們趕到的時候,隻來得及救走亞伯的身體,那時連深淵的縫隙都關閉了。”芙蓮娜拍著桌子,“太冒險了!”
菲爾瑞:“後來,我們想辦法用生命的氣息保存了這具身體,只是不知道如何讓亞伯的靈魂回去。”
亞伯悠悠喝口茶,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這樣也挺好的。教廷已經當我死了,管不到我頭上,而你們還是通緝犯呢。”
暴脾氣的芙蓮娜看起來很想甩他一臉火球,還是被緊張的愛麗絲攔住了。
尤金看著他們互動,這才有管家先生也還是個年輕人的感覺。
“涉及靈魂的事還需要再進入深淵一次,”菲爾瑞突然對他說,躬身行禮,“進入深淵需要準備很多材料,我們需要領主閣下的幫助,也願意為此向領主大人效忠。”
“我承諾幫助你們。”尤金同樣站起來回禮,“聽閣下的說法,深淵和靈魂息息相關嗎?”
就算有不白屏蔽,系統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
尤金猜測系統是綁定在靈魂層面上的,聽到亞伯的奇幻經歷後,他也堅定了去一趟深淵的想法——
無論是驗證系統是否和靈魂綁定,還是解決系統這個心腹大患都得去深淵裡找答案。
“精靈的傳承中就是如此,”菲爾瑞回答,他敏銳地察覺到領主對此事的在意,“抱歉,作為四分之一個精靈,我的傳承裡沒有更多消息了。”
“沒事,就是好奇而已,”尤金含糊回答幾句後,轉移話題,“現在,我的朋友們,讓我們來談談正事。”
他打開桌上的盒子,從裡面拿出一疊紙,交給班尼,讓他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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