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極為虔誠的騎士們很快就從動蕩的信仰之中回過神,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他們紛紛拔出長劍,一通指向天空:“驅趕深淵,迎接神降!”
教皇經過一番演講,總算提升起了騎士團的士氣,回到馬車上。
他把簾子放下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
“我真是小瞧了北域的領主。”他咬牙切齒,眼中滿滿的都是怨恨。
這一次整個中央大教堂都受到了損失,毫無疑問也動搖了他身為總教皇的威嚴和光明神一脈的地位。
一想到那一些其他神靈的教皇在背地裡的竊竊私語和神仆們帶有懷疑的目光,教皇就是一陣頭痛。
除此之外,世俗權利的代表貴族們的態度也值得玩味。
教皇閉上眼睛在腦海裡一一回憶這些貴族們這段時間的行動。
有些還算虔誠,派出家裡的仆人幫助教堂的重建,又捐獻糧食捐獻物資。
但更多的人則是敷衍的給出一些幫助,然後高高在上的等待著。貴族早就已經不滿這些擁有奇特力量的神權代表已久,如今看到魔法的力量更加強悍,難免生出想要扶持起另外一股力量與教廷權衡的想法。
其中的代表人物無疑是之前還頗為虔誠的國王——據說,這個該死的男人已經在王宮裡面大肆召見全國各地的魔法師,私下裡面密謀著能不能在關鍵時候也給教廷這麽一下狠的。
如果要是國王有著絕對可以與他們抗衡的力量,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教廷不直接統治這個世界只是因為神明不允許,所以施舍給他們自由的話,神職人員的地位恐怕會一落千丈。
教皇冕下作為曾經的神權輝煌時期的代表人物,難免也會第一個被清算,甚至成為國王祭刀的材料。
他憂心忡忡,頓時又對尤金越發的憤恨起來。
馬車不一會便回到教堂。
這不是正在重建中的中央大教堂,而是地位要次一等的皇家教堂,遠遠地便可以看見輝煌的王宮。
教皇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王宮,神色晦暗。
神仆卻在這個時候機會匆忙地趕了過來,一點都不掩飾臉上的驚懼神情。
“冷靜從容!你是怎麽被訓練的?”教皇壓低聲音怒斥。每一位神仆在上任之前都經過嚴密的訓練,絕不應該表現的如此冒冒失失,特別是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這樣的神仆就是在丟臉。
神仆也沒有辦法。
他滿臉痛苦:“北域已經宣布他們使用的都是魔法了。”
什麽?!!!
神仆繼續說:“現在北域已經承認是他們摧毀了神像,並且宣稱現在是魔法的時代!”
教皇隻覺得頭暈目眩,抖著手:“他怎麽敢?”
難道北域就不怕教廷的軍隊攻擊他們嗎!難道北域的子民在接受了那麽多光明神的恩惠之後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背叛領主嗎?
“北域的人現在已經拆毀了所有他們土地上的神像,自稱為不信神明的人。”神仆擊碎了他最後一點妄想。
教皇已經開始無法呼吸了。
他眼前不斷的閃爍著極為燦爛的光明,那光明是如此的熾烈,不負以往的溫柔,像是一團暴怒的火焰。
那團火焰從至高之處垂下眼來,也不符合形象的冰冷聲音在他耳邊開口:“三個月,除掉北域,重建信仰。”
神明不可違抗的意志瞬間衝刷了教皇的靈魂。
“教皇冕下!”
神仆驚恐的看著堂堂教皇暈倒在地,剛剛把人扶住,想要叫牧師,就見到教皇陡然睜眼,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不用治療,現在扶我進皇宮去見國王!!”
北域。
研究所上下都行色匆匆,喜氣洋洋。
在研究所的塔尖,法師們一改往日的沉默嚴肅,像一年級的魔法學徒一樣興奮地交頭接耳:
“終於,我研究了這麽長時間的項目,終於有了結果。”
“還好菲爾瑞大法師成功培育出了深淵史萊姆亞種,不然我們也不能夠獲得如此合適的材料。”
“也幸好各地的檢測站找到了深淵縫隙開啟規律。”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我們偉大的領主大人提出來的這個想法!太天才了!”
……
尤金在他們激動的目光之下從容地走向了精心搭建的裝置。
不白緊跟在他身邊,隨著移動,足下的陰影不斷流動,隱隱約約顯露出觸手的形狀。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邊境。
王國的軍隊被一批批地運往前線,如今已經成功補完尤金逃亡時撕開的缺口,在邊境線上築起高高的城牆。
原本難得一見的神聖的符文也被發放到每個人手中。
站在高台上的伯爵努力調動著大家的士氣:“北域雖然有邪惡的法師,但是我們也將得到神明的庇護。”
可是底下只是想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更多的士兵都在竊竊私語。
隨著精銳的士兵一波波被消耗乾淨,上前線的士兵們大多都是貧窮的自由民和奴隸。
他們很多都已經成為北域商品的忠實擁躉,甚至有一部分家人早就已經去了北域。
“仔細看看這個聖紋也跟魔紋沒什麽區別呀。”
“我之前買過北域的商品,上面就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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