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派人前去處理後事,竟發現可怕的一幕——
那些死去的魂修,全都被吸幹了體內的血水,變成了人乾,每個人腦袋上都被重器開了一個大洞,裡面有活得蟲蛹在裡面爬來爬去,顯然是將人體當做了養料。
滅族在現在並不多見,如此狠辣的手法也更是罕少,謝家當即便對這位天乙道人進行整個大陸的通緝,卻始終沒有他任何消息。
沒想到,天乙道人竟是出現在火輪秘境裡面。
但以他的修為,萬萬是不能正常進來的。
鳳重夜回眸給了鳳羽白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隨著天乙道人往石窟深處走去。
天乙道人似乎消耗極大,給鳳重夜身上下了個咒術,便坐在原地調理內息,並讓鳳重夜替他護法,這種咒術很是惡毒,但凡鳳重夜對他不利,便會反噬到他自己身上,甚至會帶來成百上千倍的痛苦。
鳳重夜倒也淡定地盤膝坐下,甚至還拿了一瓶桃花釀和鳳羽白碰杯,看起來好不自在滋潤。
天乙道人嗅到了酒香,睜開眼睛斜視著鳳重夜,冷笑道:“你倒是知道享受,小命堪憂,還敢如此猖狂,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鳳重夜將另一瓶酒丟給天乙道人,淡定道:“苦中作樂罷了,我和阿弟又不可能從閣下眼皮子底下逃跑,還生死由你不由天,只能該享受的時候,便多多享受罷了。”
天乙道人翻了個白眼,倒是覺得鳳重夜是個聰明人,將那瓶酒毫不客氣地拍開一飲而盡。
“好酒,好酒!”天乙道人睜大眼睛,顯然很是享受,對鳳重夜道:“小子,你的酒從何而來?若是還有,快點給我供上。”
鳳重夜直接將儲物袋丟給天乙道人,道:“所有酒釀,全在這裡面放著了,只剩下兩壇子罷了。”
天乙道人打開看了看,翻出來幾張魂飄,幾瓶魂藥和兩壇酒水,他顯然對酒水之外的東西全都不感興趣,留下了酒,隨手將儲物袋又丟還給鳳重夜。
天乙道人喝完了酒,盯著鳳重夜和鳳羽白道:“你們兩個,在那個火燒屁股的地方,有沒有看到地上的屍體?”
鳳重夜點頭,道:“看到了。”
天乙道人得意說:“那些屍體,全都是被我控制的,天上那群活著的傻鳥,和死人打起來,怎麽可能佔得到半點便宜?”
鳳重夜不置可否,道:“前輩自然厲害。”
天乙道人盯著鳳重夜,道:“小子,我看你施展的道法,像是失傳已久的空間法門傳送之術,看來,你天賦也是不俗啊。”
鳳重夜謙虛道:“哪裡,哪裡,運氣好吧了。”
“你也不用謙虛,我倒是覺得,你們兄弟二人都是天賦異稟之人。”天乙道人的視線又落在鳳羽白身上,像是看食物似的盯著他,看得鳳羽白頭皮發麻。
“尤其是你這弟弟,看起來細皮嫩肉,肯定很好吃吧?”天乙道人一本正經地說著,舔了舔嘴角,生生像是要吃人。
鳳羽白背後打了個寒戰,硬著頭皮說道:“也沒有很好吃,比起魂獸肉,肯定還是差得遠。”
鳳羽白禁不住想起來,以前還在鳴山縣的時候,他曾經聽爹爹講起過一樁早些年遊歷時遇到的怪事。
爹爹說,當年他途徑一地時,剛巧遇上幾位鼎鼎大名的魂修追殺通緝榜上的一位通緝犯,兩方大打出手,打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城池都塌了半座,方才將那通緝犯給製服。
製服之後,鳳琢光出於好奇便大著膽子上前去問那家夥犯了什麽事兒,通緝他的一位年輕魂修便道:“此人惡貫滿盈,是個食人狂魔,他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道法,通過生食嬰兒和童子來改變天資,便買了許多嬰兒來生啃。”
嬰兒的身體是最純粹最乾淨的,沒什麽講究的地方。
但童子就很有說法了,他挑選的童子,必然是已經分化成魂修的那一部分,他們的魂核對於這殺人狂魔來說,便是大補之物。
過去二十年,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劫掠買賣了上千嬰兒、孩童,但因為行蹤詭秘,始終沒有被人抓住馬腳。
這一回,還是西邊一個大宗派的少主外出遊玩,在半路突然失蹤,隨行的幾位強者通過秘術,方才追蹤到了少主的位置,但到了那處,只見到一地殘肢斷骸,一個皮囊掛在樹上,紅的鮮血滴滴答答地順著樹乾落了下來,地上還落著一些內髒殘渣,腹中的魂核早已經不知所蹤。
那少主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他的雙目睜得極大,目眥盡裂,顯然還沒弄清楚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麽,便已經沒了性命。
他死之前,是活生生看著自己被剖腸開肚,一個瘋狂、可怕的魂修抓著他的魂核和內髒,滿手是血地狼吞虎咽,全然不顧臉上沾滿了血。
這件事情過後,西邊的那個隱世宗派派出數位高手,踏入離滄大陸中原地帶,只為了將這食人狂魔抓捕回去。
鳳羽白當時年紀很小,還是坐在鳳琢光懷中聽得這段詭秘故事,聽得他全身發抖,禁不住害怕的往鳳琢光懷中猛鑽,到了晚上也非要和他睡在一起,不敢回自己的屋子,還被鳳重華給恥笑很長時間。
鳳羽白聽說,這世上有很多心思極壞的惡人,他們殺人如麻,將人命視如草芥,正常人很難知道他們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
鳳羽白對上天乙道人那雙幾乎變態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想起了那個食人魔的故事,心中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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