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重夜心想,他和鳳源又不熟,而且還有過節,他們兩人能有什麽可供商量的事情?
不過,聽聽也無妨。
“源少客氣了,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鳳重夜道。
“事情倒是不急,我還有些疑惑,希望夜少能替我答疑解惑。”鳳源一擺手,雖然傲氣收斂了幾分,但骨子裡面仍是那個驕矜的少爺。
鳳重夜點頭,道:“願聞其詳。”
鳳源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鳳重夜,道:“我服用魂藥提升修為的事情,是你透露給我師父的吧?”
鳳重夜心道,原來是秋後算帳來了。
“我並未透露給四長老,而是建議少主,找人替你看看情況。”鳳重夜輕描淡寫,道:“源少不會是來找我算帳的吧?”
鳳源撇撇嘴,道:“我哪兒敢找你算帳啊,我還生怕你小心眼兒,背地裡給我使絆子呢。”
鳳重夜笑了,說:“源少多慮了。”
雖然鳳源主動挑釁,但這家夥比起鳳明光這類歪瓜裂棗,還算是說得過去,至少,鳳源背地裡沒怎麽編排過鳳重夜兄弟三人的閑話,就算有瞧不上看不起的地方,也都當著他的面兒說出來了,瞧他不爽,便主動約戰,比起背地裡只會耍陰招的家夥,看起來要順眼多了。
鳳羽白充滿懷疑地瞅了眼鳳源,說:“上回打架,輸的是你,被關了半年的也是你,我們還擔心你小心眼記仇,背地裡給我們使絆子呢。”
“我鳳源是那種人嗎?我才不屑做背地裡報復的陰險小人。”鳳源漲紅了臉,這個鳳羽白真是被慣壞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把他的悲慘遭遇說的這麽直白作甚?
“那我就放心了。”鳳羽白點點頭,說:“我看源少也不像是會耍陰招的。”
畢竟,鳳源看上去不太聰明,應該想不出什麽耍陰招的法子。
鳳源可不知道鳳羽白的想法,而是點點頭,說:“你知道就好。”
鳳源說:“我就是覺得奇怪,我服用魂藥的事情,我師父都沒看出來,其他弟子和我朝夕相處,也沒察覺什麽,你怎麽和我交個手,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這也是鳳源非常不能理解的地方。
他明明偽裝的挺好,除卻自己知道魂核空虛內裡魂氣駁雜外,其他人哪兒能輕易發現?
更何況,鳳重夜本身高出他一階,就算把他打贏了,也不該往那方面去想。
“源少原來是想問這個。”鳳重夜點點頭,到也不介意給他答疑解惑:“交手的時候,我能通過你傳出來的劍氣,感覺到你根基不穩,那劍招雖然看起來鋒芒畢露,叫人不敢直視,但實則外厲內荏,根本發揮不出入魂一層的力量,而且,這把劍應當稍有靈性,它似乎不願被你驅使,你與它之間的磨合,定然是出了問題。”
鳳源臉色發沉,想起自己拿把劍,便覺得心塞。
“劍是你師父送你的副劍,理應對你俯首稱臣,言聽計從,但它卻受不得你弄虛作假,便在你驅使它的時候,難以發揮真正的實力。”鳳重夜道:“況且,我在最後反擊的時候,施展出來的招數是有估算的,能讓你剛好抵擋下來,可源少最終卻……”
鳳源聽懂了鳳重夜未盡之言。
他覺得面紅耳赤,羞愧不已,回想起那場比試,他步步緊逼,恨不得將身上所有魂器都丟給鳳重夜,把他趕出鳳家,可鳳重夜從頭到尾,基本上都是在防禦而已,就連最後一擊也是拿捏著輕重,隻想讓自己輸了比賽罷了。
可誰料到,他的實力是虛的,根本受不住鳳重夜那“溫和”一擊。
鳳源越想越覺得慚愧,終於耷拉著腦袋,像是戰敗的孔雀,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夜少大氣,我自愧不如。”
鳳重夜掃了眼垂頭喪氣的鳳源,心道經此一事,對鳳源的打擊定然極大,恐怕連道心都要翻騰了。
不夠,在鳳重夜看來,這是好事,原本鳳源求道太急,早已偏離了正途,若不及時板正,只怕逃不了上輩子的結局。
“源少客氣了。”鳳重夜道:“我倒也想不明白,以源少的天賦、資源,穩扎穩打才是最好的選擇,要不了幾年,也能達到如今的修為,源少何必做這種殺雞取卵之事?”
這也是鳳重夜搞不明白的地方,鳳源稱得上是天之驕子,鳳四長老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不管怎麽說,鳳源有鳳四長老當靠山,進入入魂境是早晚的事兒,他大可不必偷奸耍滑,弄虛作假。
鳳源眼神複雜,深深歎了口氣,擺擺手道:“此事,說來話長。”
鳳羽白在旁邊聽著,聞言說道:“我就喜歡聽說來話長的故事。”
鳳源:“……”
鳳源今日主動找上門來,一是想找鳳重夜答疑解惑,自己總得知道是怎麽死的才肯罷休,二來這半年也是憋得難受,他師父不理會他,每日給他嘴裡灌各種難吃的魂藥,還逼他從頭修煉,鳳源心裡苦悶,也想找個人說說話吐吐苦水。
思來想去,他幾乎沒怎麽掙扎就選中了鳳重夜。
其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就只是狐朋狗友罷了,而且他聽說鳳明光因為背地裡散播同門弟子的流言蜚語,被執法堂重則,之後又走在路上被人往腦袋上套了麻袋,拉到荒山上打了悶棍,就更不想和這些人結交了。
鳳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我這還不是為了給我師父爭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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