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嗯,”師柏連忙要坐起來,但因為動作太急牽扯到傷口又忍不住抽氣一口,但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了。
“…那個,我是不是又幹了點什麽。”
師柏不大記得在保安亭裡發生了什麽,他最近的記憶隻留存在被丟進一片黑暗之前,孟羿柯那個陰唄好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他用盡全部力氣聽清之後就陷入了昏沉。
他說:“祝你的另一半不會太醜。”
什麽狗屁發言。
思緒越跑越遠,師柏連忙將目光重新落在前方,對面人已經把橘子剝好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順來的,只有一個,他掰成兩半並示意他張嘴。
師柏不大適應,加上之前忽然的開竅對於這種朋友之間不會有的親昵行為有些無措,但現在情況未明他不清楚佘衛池是怎麽個意思,最終還是張了嘴。
佘衛池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另一半橘子他沒有吃放在了一旁,然後在師柏不解的眼神裡緩緩扯開頸側的衣服。
兩排牙印烙在上面,瘀血堆積,因為下嘴的alpha不知輕重印子深深陷了進去,在冷白的皮膚上異常刺眼。
光是這麽看著師柏就覺得呼吸一滯,橘子汁滑過舌苔,有些酸澀。
他抬頭看著佘衛池等著後言,對方眼皮很薄,因為皮膚白隱隱可以看見血管,此刻情緒不濃,甚至可以說有些不悅。
師柏後知後覺,手指微微顫抖,“這是我乾的?”
佘衛池微微哂笑,“不想認?”
他收好衣口步步逼近,陰影蓋過師柏整個身子。
“談談賠償問題?”
師柏忙不迭直起身,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會逃避的孬種,聽見對方這麽說急忙開口道:“沒有!”
“我沒有不想認,你想怎麽賠償都可以的。真的!”
“什麽都可以?”
佘衛池坐在床頭。師柏的獸化已經消退了,耳朵恢復成正常狀態,卻依舊紅得厲害,他估計等會就會蔓延到臉上。
他低下頭的眸子浸滿了笑意,師柏火急火燎的樣子讓他險些憋不住表情。
“行了,不用你賠。”
佘衛池感覺逗得差不多了,人才醒別又給急壞了。
“不行!”師柏直接彈起來,反應比他大多了。“怎麽可以不賠啊,你這兒這麽大一片!”
他一邊急一邊暗惱,不就是個易感期麽怎麽就控制不了自己,就這還S級alpha呢,依他看連普通alpha都不如。
他腦子一混,問出一個很明顯的問題,“…疼嗎?”
佘衛池拿起另一半橘子掰開塞進他嘴裡,出奇的這一半竟然是甜的,而且要大些。
“那你呢,身上的傷還痛嗎?”
師柏感到佘衛池視線落在自己的腰腹處,心中一緊,難道他看見了。
或許是因為剛醒的緣故,他的大腦實在沒多少運轉功能,明明剛剛已經知道是佘衛池找到的他,但直到現在才真的明白過來是佘衛池一個人先找到他的內核。
佘衛池是個omega,而自己是正處於易感期的alpha,他已經咬上了對方的脖子,不就代表著他不只是留了個牙印這麽簡單。
師柏頓時如墜冰窖,胸口也不知道是牽扯到傷口還是因為這個原因又酸又堵,比孟羿柯當時給他那一擊還難受。
他喜歡這個人…
但他差點把人強迫了。
還是兩次。
師柏覺得自己蠢得要死,無藥可救的那種。
他該怎麽道歉,該要怎麽做才能彌補對佘衛池造成的傷害,omega遇到這種事大多都恨不得將送alpha進去泄憤,他現在倒是寧願佘衛池這麽做。
他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懊惱中,頭頂上嘖了一聲也沒聽見,佘衛池不輕不重地捏著他耳朵迫使他抬頭。
“問你呢,傷還痛不痛。”
醫院裡獨特的消毒水味道很重,淡淡的果味略過他鼻尖,帶著發酵的濃厚味道。
佘衛池的信息素混著用來掩蓋的汽水信息素替師柏壓製住那愈演愈烈的負面情緒。
師柏怔怔地回答,“還有一點。啊不是,不怎麽疼了,唔!”
話還沒說完,他被擁入裹著信息素的懷抱,比他高一大截的人將腦袋放在他發頂,慢慢摩挲。
“不怪你,後面你想怎麽補償都可以,別想別的。”
“再說了這不是也沒標記麽,你這個alpha也不怎麽行啊。”
師柏感覺頭頂輕了,緊接著一片溫熱的東西貼上他的額頭,如蜻蜓點水那般輕輕落在傷口邊上,來的隻得快去得也快。
佘衛池…親了他的額頭?
這一天的刺激,比師柏這輩子遇上的所有事都激烈,他就這麽僵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該做什麽。
佘衛池松開他看了一眼床頭的輸液袋,醫生說等人醒了再輸液,於是轉身去找護士來幫師柏輸液。
師柏捂著頭默默掏出手機,裡面消息堆滿了,光是父母和馬優達的都有上百條。
他簡單回了父母后,點開馬優達的聊天框,那邊應該是等著的,幾乎秒回。
一匹好馬:“祖宗你可他媽醒了啊!”
“?”
一匹好馬:“你還記得在保安亭裡發生了什麽嗎!”
馬優達見不到人,已經跟著程楓回了學校,此刻他看著對面許一袁一臉要死的表情,猶豫要不要把手機裡的視頻和照片發給師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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