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袁:“嚶嚶嚶,為什麽不是別人偏偏是我。”
馬優達在前排很傲嬌:“我是壽星。”
師柏直接給他大腿一巴掌,“我還沒嫌棄你呢。”
“嗷嗷嗷輕點,人家疼。”
三個男孩子已經是半大的成年人身材了,擠在逼仄的車座裡只能肩貼肩,背靠背,蒼蠅都貼不進去。
師柏和佘衛池肩膀懟在一塊,骨骼磨蹭的感覺讓人想忽視都難。
明明在教室裡也貼得這麽近過,尤其是考試前,他為了讓自己學霸男朋友的名聲好看點,讓佘衛池給他補習,兩人就這麽貼在一處看試卷。
一路上話聊得多了,上車反倒安靜下來,耳邊只有玻璃縫隙透進來呼嘯風聲和左右兩側的呼吸聲。
師柏的心跳突然快了兩個拍子。
因為人多有點悶最側的佘衛池正閉著眼假寐,他坐姿隨意,手自然垂在大腿。忽然他感覺到一股柔軟溫熱掰開他的手,蹭進來,小心翼翼的擠進指縫。
擠了半天都沒擠進去。
佘衛池有點沒耐心了,突然發力反握住整個手掌,大手包裹住五指,逃不了一點。
師柏心又開始突突的跳,響個沒完。
他又怕旁邊玩手機正起興的許一袁聽見點什麽,看見點什麽。
明明牽手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侶之間。
從見面起兩人的手就沒單獨行動過,也就只有這會兒是分開的。七八分鍾的時間而已,但是…
牽不夠,貼也貼不夠。
alpha的佔有欲和肌膚渴望叫囂得翻天覆地。
師柏心裡咕嘟冒泡,信息素也要跟著翻騰。後排本就是密閉的狹小空間,要是信息素泄露可就麻煩了,尤其車上alpha還多,他只能極力忍著。
到藝術展山腳的車程大概近一個小時,心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後早起的困倦慢慢爬上來,師柏腦袋晃了半天最終倒下,落在佘衛池肩膀上,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一串悅耳的鋼琴曲。
“喂,爸。”
師柏騰地就精神了。
條件反射般坐直身板,然後想到他們倆手還牽著,忙不迭趕緊掙開,卻沒想到兩隻肉做的手像摻了水泥鋼筋焊得死死的。
佘衛池按住不安分的爪子,靜靜聽著那邊對話。
“對,朋友生日。”
“小姨來了?那只能下次見了,幫我給小姨問好吧。旁邊?”他漫不經心地轉動視線。
預感到對話後結果的師柏瘋狂搖頭,要不是現在在車上他能原地彈射出去兩米遠。
要死了,千萬別讓我接電話。
醜男朋友現在還見不了嶽父嶽母大人。
偏偏佘衛池就像沒接收到他的暗示信號一樣,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嘴角還擒著一抹淺笑,師柏簡直如坐針氈。
他緩緩抬手將手機貼近後者臉頰,還帶著人體余溫的玻璃讓師柏沒忍住下顎繃緊,他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對方倒像是明白了自家兒子的行為。
“哎,是師柏同學嗎?我是佘衛池的爸爸。”是很平和又有些低沉的聲音,像夏日裡小井的甘泉水。
“啊…嗯…嗯嗯。”
“小池他性格有些內向,出門在外還要你們同學多多包涵了。你們好好玩。”
師柏連忙答應下來,那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後排恢復平靜,只有許一袁手機裡上鏈接的聲音。
“我特麽還以為…你逗我呢!!”
師柏捏著手機控訴,他的小心臟不能這麽驚嚇。
“我爸很好說話的,這不是怕你以後擔心麽。”明明很正常的話,在佘衛池嘴裡嚼了嚼就變了味道。
小師何等聰明一alpha,瞬間明白其中含義。
“咳咳,這麽說你的意思是咱倆會一直走下去。你…同意給我標記?”
“會有很長很長的以後,長長久久。”佘衛池垂下眼瞼,讓眼裡只剩下波濤的愛意得以窺見。
他避重就輕的回答讓師柏直接剝離自己想要的答案。標記這種事太重要了,alpha和omega之間無論是臨時標記還是永恆標記都不能輕易觸碰。很多omega終身都只能被一個alpha永恆標記,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樣。
哪怕是臨時標記也會對alpha的身心產生重大影響,他們會迫切的想要得到omega的一切,直到永恆標記,這是生理結構的東西。
同意標記的omega像在身邊安插了一隻隨時垂著舌頭落涎水的餓狼。
師柏覺得高中生還是太小了,雖然他很喜歡對象這麽說,但也僅限於口頭,究竟怎麽樣還是得等兩人長大了再談,omega畢竟出於弱勢得好好考慮。
不過不妨礙他開心。
alpha很好哄。
三眼兩語就眉開眼笑的alpha抬起手機扒拉企圖緩解心裡的蕩漾,滑了兩下才想起這不是自己的手機,奈何屏幕上的字眼已經瞧見了。
佘爸打來的是微/信通話,掛斷後依舊停留在白色的背景圖中。
佘衛池的微/信號很乾淨,剛剛的兩下翻動近乎到頭,沒有多少人。一眼下去,他看到自己的頭像在最頂上,左右是兩個一眼中年的風景頭。
人不多還專門弄了個置頂。
[小柏枝]
這是佘衛池給自己的備注。
他眼睛眨巴眨巴,記憶倒流到某個風景燦爛的傍晚。
熟悉的稱呼。
那時候還是不熟悉的同學,現在卻是可以牽手可以接吻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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