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柏將茶葉和杯子裡泡的舉起來對比,半天看不出個所有然來。
店員適時解釋道:“這是我們的毛尖,入喉有回甘。喜歡的話可以買點帶回去給家人朋友。”
出去玩帶點特產很正常,師柏正思考要買多少合適,店員卻以為他是在猶豫,看他穿戴都不錯想要把這單做成。
“這位同學是想買回去送給家裡人吧,我們的茶葉很合適,而且還能放,放越久越香。留著以後送對象父母也很合適,有年代意義。”她眼神浮動在兩人身上,意味深長,“我們滿一千送紅手繩,不止能送對象父母,還能送對象!兩不誤!”
師柏:“……”
這位店員姐姐不是銷冠都對不起這口才。
但是沒關系,今天她就是了。
此刻師柏就宛如鄉下被忽悠的老頭老太太等著掏錢。
等店員小姐姐進去取東西的時候,師柏才想起手繩長什麽樣他都沒記得問。
這家店送產品的方式非常古樸,還用了木托盤,分了兩邊凹陷,一邊是包裝精致的茶葉,一邊整齊的擺放著兩條紅繩。
雖然是送的,店家還是用了好東西,紅繩絲絲油亮有光澤,接口處墜了一顆茶籽和小葉片,都是銀製的。
很符合景區審美。
師柏接過茶葉,將兩條手繩纏在手指上把玩。
馬優達和汪可丹也買了一些茶葉帶回去當特產,耽誤了這麽久,他們轉身繼續遊覽一番喝了這邊正宗的碗茶,走向下一個景點。
路上師柏還在玩紅繩,他一邊摩挲著油潤的絲線,一邊余光不時掃向佘衛池帶著手串的那隻手,指骨修長纖細,白淨紅潤,讀書人的手,這樣的手帶黑木串的好看。
帶紅的應該也好看。
正出神,正在看路的人突然低頭,黑如徽墨的眼睛捕捉到他,長睫掠過,停在他身上。
然後在紅繩上。
一秒,兩秒…
“馬上到日升湖了…”
師柏把紅繩帶在手腕處,緊接著又帶上第二條,完畢還調整位置拍了拍,像是寶貝物件般。
佘衛池有些好笑,明知他動作的含義卻還是忍不住問詢,“怎麽帶兩條。”
師柏回答的可憐,“沒辦法啊,我又沒對象,只能自己帶咯。別說,兩條還很合適我。”
這話說的又酸又醋。
仍是誰都能聽到一股醋味。
佘衛池剛想說話,師柏卻怕聽見自己不想聽的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余光瞥見圓拱門內的景色,立刻轉移話題般往前走了兩步。
日升湖春夏季都可以賞,尤其是夏季,這湖裡栽種了許多荷花,開起來芳香遍布,枝蔓搖曳。可惜,他們現在是冬季,沒有盛開的荷花,只有殘敗的荷葉枝。
不過一整片的殘枝也別有一番韻味。
不少人都不由自主想到那句稱讚殘荷的詩。
師柏想不出來,只能哇哇地直叫以表達內心的震撼之情。
馬優達略帶嫌棄地瞅他,貶低別人抬高自己,“讀點書吧,別哇了,起碼我還知道李義山誇了殘荷的。”
師柏不明:“誰?”
馬優達:“……”算了,你繼續哇吧。
和師柏同樣只能用擬聲詞來表達的大有人在,直把意境狠狠往下拉了一截。
七人一路走過,一邊欣賞一邊拍照留念。
路過殘荷最多的薑樂想來個大合照,幾人正找人幫忙時,一個一看就是本地人的大爺有些嫌棄地癟癟嘴,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這些人來每次都隻拍這一個湖,這日升湖有啥可看的,還沒月盈池一半呢。”
幾人對視一眼,馬優達立刻發揮社交達人優勢上前和大爺交涉。
不過最後回來時卻表情淡淡。
“沒轍,大爺說的那池在北山的後山上。太遠了,去不了。”
這本來也不在計劃之中,去不了也無所謂關系,幾人還是找路人拍了一張合照,緊趕慢趕到下一個地點。
北山公園是真的大,光是兩個景點,上方的太陽已經快爬到頭頂了,幾人在群裡發了位置後,抵達文盛廟。
顧名思義,這廟求文求考的最多也最靈驗,七人都是學生,這個廟很對他們的口。
只不過七個人裡,師柏三人是個不愛學習的混子,蹭過來的顧勝北更不用說了,年級倒數。佘衛池不信這些,到頭來只有薑樂和汪可丹火急火燎地買簽牌和香燭。
掛簽牌和供奉香燭要走程序和排隊,得不少時間,幾人便分散自個在寺廟閑逛。
馬優達一人帶倆貨跑了,師柏和佘衛池隨便走著,寺廟香火很旺,早上的點又是最誠心的時候,這幾步路就看見不少懷安的學生和別的學校的學生。
師柏看著燃香的灰爐,不免替佘衛池著急,“真的不求?”
佘衛池興致缺缺,“我更信我自己。”
師柏點點頭豎起大拇指,“了不起的學霸。”
點香的地方是中心點,大門口處有兩個擺攤算簽的師傅,身後相當接地氣的豎著立牌,上面寫著“免費”二字。送完香的人路過門口大多都被吸引算上一算,師柏心尖一動,也跟著擠過去。
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了,站在攤位前的人卻懵了,師柏看著簽盒裡僅剩的兩支簽子,滿腦袋問號。
師傅應該是遇到很多像他這樣的人,笑了笑耐心解釋,“我們這裡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抽的簽解迷後可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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