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溫順黏人的貓咪。
細軟的發梢刮過師柏的脖頸,他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引來佘衛池疑惑的目光。
師柏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沒怎麽在意,搓搓佘衛池的頭髮讓他靠得舒服點。
佘衛池動了動,距離貼的近,他能聞見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輕飄飄的帶著點果味的香甜,是阻隔劑的味道。
師柏有些慶幸又有點惋惜,他們都是理科以後共同話題會多點,但是以後分班可能他們就不在一處了。
一整節大課比平時的課時間要長,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師柏聽到後面眼皮不住的往下掉,差點就要合上了,連身邊人時候走了也不知道。
“咳咳。”柯主任不知道什麽時候飄過來,站在學生旁邊清嗓。
旁邊的學生頓時就清醒了,一個個抬頭挺胸,坐姿挺拔地朝前看去,一副對知識迫切渴望的眼神,只有師柏還昏昏欲睡地仰頭靠在椅背上。
柯主任氣不打一處來,很重的一聲猛咳,師柏這才幽幽轉醒,看到一張嚴肅威嚴的臉時還有點發懵,“柯主任你好。”
“好什麽好,讓你們來聽課的。你倒好,來這兒睡覺來了。”師柏被柯主任叫起來。
“能不能學學你同桌,都是一個班一個座的,人家考前三被請到前面交流學習,你再看看自己。”
看著他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柯主任滿臉不悅,“去廁所洗把臉,醒醒神。”
師柏也覺得自己困的有點厲害,難得乖順地邁步往外走。
“別想著逃跑,我待會過來看你沒在,要雙倍補回來的。”
師柏懶懶哦了一聲回他。
大階梯教室和藝術生的教室在一棟樓,這棟都建得不高,只有幾層,廁所都集中在一樓了。師柏剛走出教室到一樓廁所,就聞到一陣濃厚的煙草味道和嘈雜的人群。
他腳步拐了一個彎,打算去樓上的廁所。
站在門口抽煙的小子似乎認識師柏,仰著笑臉和他打招呼,“柏哥上廁所啊,都滿了。樓上也都是人。等會唄。”幾百號人,時間又長,廁所不滿員才怪。
他就是剛從樓上下來。
師柏皺眉不爽地道了聲謝,在等人出來和轉身回去中糾結了一下,選擇去其他教學樓的廁所。
走出教學樓,步入春天的風吹在臉上還有些涼意,空氣中很潮濕,師柏眨了眨眼才發覺正在下細密的小雨。
因為外面沒人行走,更沒人打傘,他都沒注意到。
這座教學樓最近的其他樓靠近操場,師柏鑽進教學樓走廊後抹了把頭上細密的白糖霜,打開廁所的門。
距離太遠裡面果然沒有人。師柏上了廁所出來,打算抽支煙再回去。
打火機叩響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放大被數倍,師柏摸了摸耳朵,將煙嘴放在唇邊。
可能是沒有人的緣故,這間廁所剛被打掃過,還充斥著若有若無的香氣。但師柏不怎麽喜歡,轉身到一側打開窗戶。
“唔…”
什麽聲音?
師柏蹙起眉,“有人?”
空空蕩蕩的廁所沒有任何回應,讓大聲說話的某人像個傻比。
風聲?還是他聽錯了?
無論是哪種,師柏都清醒不少。他今天心情不怎麽好,人也困,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將煙頭丟進廁所裡衝掉後打算離開。
“咚!”
這一聲可比剛才嚴重多了,是悶實重物砸在木板上的聲音,還伴隨著某種摩挲聲。
師柏一下子就很火,剛剛不出聲現在又砸東西。
是不是有病!
他遁著聲源走近發出廁所隔間的門,剛夾起眉心,裡面就傳出微弱的呼喊。
“救…幫幫…我。”剛剛若有若無的氣味因為距離拉近,猛然變得不一樣了,甜膩又芳香,明顯是omega的味道。
師柏搭在門把上的手陡然用力,廁所門很輕易被打開。
濃厚到幾乎要形成實質的信息素撲面而來,直面砸在師柏面門,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空中飄揚的縷縷粉色東西。
和剛才操場上的雨一樣,扎了下來。
樹莓果子的味道。
隨著門打開,因為體力不支倒在門上的omega慣性地要往地上砸去,師柏連忙抓住他胳膊拉了一把。
指尖觸碰的一秒,一種莫名其妙又難以言說的酥麻感從指尖竄到心臟,宛若雷電擊中。
他隨即像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條件反射要撒手甩開,後牙咬了又咬才要輕不重的把人放在地上。
師柏看著空蕩的掌心很久,反應遲鈍地挪開視線掃了一眼廁所內的場景,一管已經開封的抑製劑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綠色液體滴答滴答順著台階往下滴落,顯得整個隔間萎靡又混亂。
師柏這才後知後覺。
這個omega正在發情!
他的抑製劑還被摔碎了。
不顧omega顫顫巍巍伸出的手,他連忙退出幾步距離,表情凝重。
師柏不好再碰他,“你再忍忍…再等等,我…我幫你打電話叫老師和救護車。再忍忍。”話語顛三倒四。
說罷步伐有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踉蹌奔出去,甩上大門,站在廁所外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好幾下才準確,師柏翻到柯主任的號碼,撥了過去,第一次沒人接,他等得焦心,第二次響了半天裡面才傳出厚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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