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可丹正拿著另一片試紙研究,聞言湊近些輕嗅,“我這個是梅子味的,好甜啊。”
薑樂連忙附身去試,然後小雞啄米般點頭,的確很甜。
她急急忙忙又嘗試了幾種別的味道,剛想招呼人,扭頭髮現佘衛池站在角落有些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一個瓶子。
“佘衛池,快過來!”
佘衛池抬頭,發現薑樂和汪可丹兩人正拿著一個圓形瓶子研究還一臉驚喜的望著他,他抬步往那邊走。
“我聞到一瓶很好聞的味道你試試看。”她將試紙遞過來。
佘衛池對陌生氣味並不感興趣,但看著小姑娘一臉和朋友分享的激動也不好拒絕,接過來低首打算試試,剛一動作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鼻腔。
…是茉莉香葡萄。
清雅不濃烈的香甜,比夏日盛開的茉莉更怡人。
佘衛池眼眸微縮,猛地回想起在在酒店的那個晚上,一整個屋子裡充斥的信息素味道,馥鬱而芬芳,只是那天事情過於緊急,他沒來得及仔細感受。
手裡的東西遠不及那天的清新自然。
“我和可丹剛剛聞到這種味道覺得好好聞,很像葡萄又有點不一樣。”
佘衛池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馬優達幾人忽然走近。
“薑薑你們在討論什麽?什麽好聞啊。”馬優達扭過來,“給我試試。”
薑樂把手裡的東西給他。
馬優達低頭聞了聞說了句挺好,師柏聞聲也湊近了點,味道剛鑽入鼻腔他倏地渾身一僵,整個人不動了。
這邊,尚未察覺。師柏悄然將試紙握在掌心,轉身打算先溜,轉身卻猝不及防撞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這一眼就像按了開關,按了那晚酒店記憶的開關。
一瞬間,周圍的場景變換,不再是藍白色的展覽台而是質樸的酒店場景,雖然只有幾幀,但也足夠他羞得整張臉通紅。
緋色爬滿了他的臉,耳朵,還有脖頸。師柏從小到大沒這麽尷尬過,下意識要逃離這個場景,也不管其他了,徑直繞過人群走出展櫃。
“怎麽了。”薑樂疑惑。
佘衛池將試紙還給她,“我去看看。”說完跟了出去。
薑樂機械地點頭才發覺不對,“他倆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誰知道。”許一袁也納悶。
佘衛池跟出來時,師柏正站在圍欄邊展望人生,通紅的臉已經褪下來不少,但目光依舊呆滯,他放心不少。
“打算要羞憤自殺嗎?”
師柏不語,滿臉寫了不想說話。
這棟建築是天頂鏤空的設計,最上層封了透明玻璃,隔絕了暑氣卻透了自然光下來。金燦燦的暖光撒下來,師柏就這樣站了好半晌。
他不是一個長時間沉浸在負面情緒的人,就是面對佘衛池時多少有些尷尬。
良久,“咱能不能把這事忘了啊。”
佘衛池不置可否,這人情緒全放在臉上了,想的什麽一清二楚,他答非所問,“那邊有其他區域是開發的,可以逛。”
所以,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師柏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佘衛池已經先一步抬腳往前面走去,師柏一咬牙跟了上去。
這邊的陳列要嚴肅許多,有很多真實的骨架和浸泡在帶有顏色液體的部分組織,師柏剛想開口的話本能地咽下去。
這路佘衛池沒開口給他解說,和他一起停在玻璃之前的屏幕上觀看。
沒有一點人語。
等出來後,佘衛池才不急不緩地開口,“我會替你保密。”
“但易感期是每個alpha都會經歷的事,屬於人類的正常范疇,信息素同理,他們和生老病死沒什麽不同。”
“我當然知道!”師柏道,“只是…”情緒道理是道理,情緒在所難免。
況且他有些抱歉那天對佘衛池那麽瘋。
“人的本質還是動物,會控制不了本能,欲望,部分衝動。原始森林裡的動物同樣具備這些特征,捕食狩獵,爭取□□權力。但人又區別於動物,作為這個浩瀚星球的霸主,他們是站在最高處的生物。他們的不同點在於,人類誕生出了智慧和情緒,智慧形成規則,約束著人們的行為,將不可做的事情牢牢鎖在社會之外。”
“陷入易感期的alpha會丟掉作為人類社會一員的智慧,被基因驅使成為原始社會裡被欲望本能支配的猛獸。”
“就像在血脈裡找到最古老的東西。”
“這時候的alpha極度危險,可你還是控制住自己了。”
師柏靜靜看著他,這是第一次他聽見他說這麽長一段話,中午的豔陽從頭頂照射下來,顯得佘衛池有些遠距離。
不遠處從信息素香水參觀出來的學生們湧入,一下子喧鬧不少,世界從沉寂一下子複蘇。
他呼地一口吐氣,“你們學霸真會講道理。”
“不過講得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
第19章 講題
市生物中心參觀活動圓滿完成,大巴車載著學生們熱熱鬧鬧的回校,然而等到下車後眾人才知道沒那麽簡單。
“我知道會有演講,我甚至考慮過寫一篇一千字的讀後感觀後感什麽的是我的宿命,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薑樂站在操場上要死不活地無能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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