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度白並非自吹自擂,他闖關以來就總是發善心,救看很多人,而有些人為了保命,就選擇了跟隨他,久而久之的,便形成了在闖關世界有赫赫有名的一個隊伍。
所有闖關者都知道,這支隊伍的頭頭闖過了很多關,是當之無愧的大佬。
多的是人想要抱大佬的大腿,奈何大佬的隊伍發展到後面,更加成熟之後,就沒有那麽好進了,而大佬本人更是隻管帶人闖關,旁的一概不管,都是放手給其他人。
殷度白自嘲地笑了笑,也許他的所謂兄弟兼下屬之所以會背叛他、暗算他,就是想要取而代之,讓自己成為隊伍裡說一不二的領導者。
除了權欲,殷度白也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值得那些叛徒冒巨大的風險背叛他。
不過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他即便現在又活了過來,也不能跳回闖關世界去將他們一一給殺死,替自己報仇,還是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麽辦比較實際。
殷度白竭力搜索著自己關於這本小說的記憶,以及原主腦海裡殘存的一點點記憶。
已知,這裡是一顆蟲族邊緣地帶的落後行星,條件惡劣,法律也不完善,在這種地方,如果不能靠拳頭說話,很可能會失去自己的頭。
原主很顯然就是後者。
“殷度白”的雌父是一名軍雌,有了足夠的軍功點之後申請了雄蟲精.子,然後生下了“殷度白”。
也許是“殷度白”雌父的軍功點不太夠,申請到了精.子只是低級雄蟲的,所以“殷度白”作為雄蟲的等級也很低,只有D級。
D級在雄蟲裡是個什麽概念?
在法律完備的行星,D級雄蟲雖然待遇不太好,可還是能保證正常生活,而在這顆行星上,D級雄蟲一旦成年,那就是雌蟲們的玩物。
也難怪要讓自己的蟲崽裝成亞雌,這要是被其他蟲得知了有一隻可憐無助失去了雌父的雄蟲,簡直不敢想象會是什麽下場。
殷度白理了理,算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他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偽裝成亞雌在這顆行星上苟活,第二,離開這顆行星,去一顆法律更完備的行星生活。
在這兩個選擇中,殷度白毫不猶豫選了後者,開玩笑,他才殺了兩隻蟲,留在這顆行星上遲早被抓,被抓了之後他就玩完。
只是離開這顆行星需要乘坐宇宙飛船,而他銀行卡裡的錢,能不能買得起一張船票,還是個很好的問題。
“糟心的開局。”殷度白低罵了一聲,拉下帽簷蓋住臉,睡覺。
殷度白是被鳥叫聲吵醒的,不知是個什麽品種的鳥,在他的頭頂上盤旋著不肯離開,還一直叫,叫就算了,還叫得十分難聽,像極了一隻感冒的鴨子。
“叫叫叫,叫什麽叫?”殷度白的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帽子一掀,目光鎖定了那隻嘎嘎亂叫的鳥,手邊抓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
殷度白的速度和準頭極好,叫個不停的鳥被殷度白砸落地面,一下一下抽搐起來。
“叫得難聽,長得還難看。”殷度白把帽子戴回去,嫌棄地踢了一腳長得過分潦草,連眼睛都看不見的醜鳥,“也不看看你是在衝誰叫。”
教訓完吵自己睡覺的醜鳥,殷度白肚子就不爭氣地響了起來,“咕嚕咕嚕”,存在感極強。
殷度白低頭掃了一眼發出抗議的肚子,又把目光落到了醜鳥身上。
算了,還是不打這隻鳥的主意,長得這麽醜,萬一有毒把他給毒死,得不償失。
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殷度白大致辨別了方向,接著趕路。
希望他能在餓死前先找到一個地方安撫不爭氣的肚子。
殷度白現在不是在闖關遊戲裡大殺四方的大佬,而是一隻脆弱的D級雄蟲,餓著肚子走了一段路之後,餓得胃裡都冒酸水。
從小到大都是個孤兒,殷度白都沒有餓得真的感覺和死神能打招呼,穿了個書,還沒有活到一天,要是被餓死,他寧願下輩子別投胎。
殷度白扶著路邊的指示牌,努力在眼前的黑星星裡恢復。
“呀,你是哪家的蟲崽?”一輛懸浮車停在了殷度白身邊,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打扮無一不講究的亞雌。
殷度白終於在一片黑裡看見了光,是亞雌手上碩大的鑽戒閃的。
“我看你也是亞雌吧?你一隻亞雌怎麽獨自出門?你的雄父雌父呢?”有錢亞雌關切問道。
殷度白晃了晃腦袋,努力找準了亞雌的臉在哪裡,對他說道:“他們都死了。”
亞雌眼裡立馬就溢出了心疼之色:“可憐的孩子,你先跟我上車吧,我給你拿點吃的。”
殷度白虛弱道:“謝謝。”
感謝上天,沒讓他餓死在路邊。
餓死這種死法,還是太丟人。
亞雌把殷度白扶上了副駕駛座,又給他扣好安全帶,自己繞到後備箱去找了些吃的出來,都是他車裡放著以備不時之需的。
“孩子,張嘴。”亞雌把一塊巧克力拆開包裝,遞到了殷度白嘴邊。
殷度白聞到了巧克力的甜香,張開了嘴,咬住巧克力。
巧克力是補充糖分的好東西,殷度白飛快將巧克力給嚼了咽下,又歇了一會兒,就漸漸地眼前不發暈了。
他扭過頭,看向溫溫柔柔的亞雌。
“謝謝您。”
亞雌又給殷度白塞了一堆吃的:“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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