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繼續誇:“王爺宅心仁厚。”
“啊欠!”
衛霜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揉揉鼻子:“戶部尚書聽了消息,肯定跟榮親王在憋著壞呢。”
說著,他瞥了眼顧持柏的臉色。
從他說了一句“慶平公主挺好玩的”到現在,顧持柏一句話沒說。
上了馬車就握住他的手腕隨後閉上眼睛,像是在閉目養神。
“顧大人?”
“顧侍郎?”
“顧持柏?”
衛霜戈往顧持柏身邊蹭了蹭,接連叫了好幾聲。
顧持柏才將眼皮掀開一條縫:“衛大人有何事?”
呦,小脾氣還挺大。
衛霜戈動動手腕:“顧大人,你吃醋生氣還要握著我的手,這醋吃的真是別出心裁。”
顧持柏微微收緊力道,身體前傾靠近衛霜戈:“慶平公主那般好玩,我若不抓緊了,衛大人跑去找她玩可就不好了。”
衛霜戈挑眉,不避不讓道:“我要是有找她玩的心思,早就沒你什麽事兒了。”
顧持柏勾唇,慢慢貼近衛霜戈,輕聲慢語道:“這麽說起來,我還得感謝衛大人……”
在兩唇即將碰上時,衛霜戈敗下陣來,他頭往後仰:“呐,說話就說話,別貼這麽近啊。”
顧持柏停下來,笑問:“衛大人今兒看了戲,難不成要白看?”
衛霜戈瞪他:“這戲我也演了,那我是不是也能向你討要報酬?”
顧持柏笑盈盈的問:“那衛大人想要什麽樣的報酬?”
第41章 他居然撩撥顧持柏!
衛霜戈食指抵著顧持柏的額頭,把他推遠些:“我要的報酬跟你要的報酬就此抵消。”
顧持柏握住衛霜戈的手指,輕咬一口,隨後放開他:“衛大人真是薄情。”
“……你屬狗的?”
隨隨便便就咬人。
衛霜戈握拳把手背到身後,被咬過的地方莫名的酥麻。
讓他憶起新婚那夜,被顧持柏咬住喉嚨那戰栗的感覺。
……擦,想什麽呢。
衛霜戈甩甩頭,靠到車窗邊,掀開簾子讓風吹進來,帶走心頭莫名的燥熱。
顧持柏就這樣看著衛霜戈的側臉。
直到馬車停在顧府門口,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車一停下,衛霜戈催促顧小童放下馬凳,他踩著馬凳下車,丟下一句:“不是好酒我不喝。”
身影很消失在門內。
顧持柏不疾不徐的跟著下了馬車,親自去酒窖取出一壇酒。
顧小童撓撓頭,衛霜戈幹嘛非要馬凳才肯下車?
那逃也似的速度,不像是受傷了啊。
日落月升。
正值滿月,一輪圓月高懸空中。
衛霜戈拍來酒壇上的泥封,聞了聞:“這是什麽酒?”
聞起來不太香。
顧持柏擺好酒杯:“小時候自己釀的酒。”
“哈?”
衛霜戈倒出一杯,聞了聞隨後淺抿一口:“湊合能喝,你書讀的不錯,這酒釀的不行——不過釀醋的功夫倒是不錯,哈哈哈!”
嘴上說著湊合,喝起來卻也利落的很。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衛霜戈撚起一粒花生米往上一拋然後用嘴接住:“那這酒,你從江南帶過來的?”
“嗯,釀了兩壇,我都帶來了。”
顧持柏學著衛霜戈的樣子,沒能成功。
落到額頭,然後滾了下來。
逗的衛霜戈笑得前俯後仰的,他擦擦笑出來的眼淚,跟顧持柏碰了碰杯子:“那你這酒,可曾取了什麽名字?”
顧持柏點點酒壇:“喝的這個叫沙場。”
衛霜戈歪頭想了下:“你別告訴我另外一壇叫醉臥。”
顧持柏但笑不語。
衛霜戈微訝:“還真是啊?”
顧持柏頷首:“是。”
他回想起少年尤帶著稚氣的聲音:【醉臥沙場君莫笑,那這兩壇酒,就一壇叫醉臥,一壇叫沙場吧。】
“哈哈哈,你小時候取名的本事可不怎麽樣。”衛霜戈逮著機會損他。
顧持柏垂眼輕笑:“還行。”
以衛霜戈的水平能夠記住這句詩並且用來給酒取名,已經很不錯了。
也不知待他想起這名字是自己取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反應。
衛霜戈挑眉:“你倒是毫不自謙。”
顧持柏衝他舉杯:“尚可。”
一壇酒去掉大半,衛霜戈撐著腦袋跟顧持柏說起皇驍司查到的一些離奇事情。
顧持柏安靜的聽著,時不時問上兩句。
“不喝了,困了。”
說著說著,陣陣醉意上湧,衛霜戈眼皮直打架,腦子也一片混沌。
他打了個哈欠,看向顧持柏。
清冷的月色灑在顧侍郎如玉般的面龐上,像是隔了層薄紗,似真似幻。
讓人想揭開這層薄紗,去觸摸他。
一片落葉落到顧持柏的頭上。
衛霜戈伸手拿掉,捏著葉梗轉著玩:“顧大人真正是生了副好樣貌。”
顧持柏抬手握住住衛霜戈的手臂,把人拉向自己。
他抵著衛霜戈的額頭輕聲問:“我這副樣貌,可能讓衛大人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心?”
衛霜戈低低的笑出聲,他抬手用食指抵住顧持柏的嘴唇:“顧大人,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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