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依舊不承認:“我不知道,你們不能對我動用私刑……”
“不能?”
慶平公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清脆的笑聲回蕩在刑室裡。
“方淮,這才幾天,在本宮府上受過的刑就都忘了?”
方淮抬眼看了眼慶平公主,很快又垂了下去。
衛霜戈在方淮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扭頭就告狀:“殿下,他恨你。”
“呵。”慶平公主冷笑道:“享受著和本宮成親帶來的諸多恩惠,還睡了本宮的面首,恨我?他還不配。”
這句話激到了方淮,他抬起頭盯著慶平公主,額上青筋暴起:“恩惠?你一個又一個的收面首、納男寵,讓我顏面丟盡、受盡恥笑!”
慶平公主站起來,走到方淮面前,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怎麽,就隻許你們男人娶了端莊的正妻然後納美妾無數麽?”
方淮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你們女人——”
“啪!”
慶平公主一巴掌扇在方淮的臉上,力道之大,清晰的巴掌印很快就在方淮臉上顯現出來。
“方淮你記著,本宮是可以左右你方家上下幾十口人生死的女人。”
衛霜戈坐在顧持柏椅子的扶手上,隨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殿下好有氣勢。”
一隻手搭在自己腰上,不用看,肯定是顧持柏的手。
衛霜戈戳戳那隻手:“審訊中,你嚴肅點。”
顧持柏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他低聲道:“衛大人,我害怕。”
衛霜戈心說,又來了,顧持柏又開始演了。
慶平公主一回頭就看見顧持柏小鳥依人的把頭靠在衛霜戈的肩頭。
這裡是刑房吧?
這兩人幹嘛呢!
“這裡可不是給你們調情的地方。”
衛霜戈衝著顧持柏努努嘴:“顧大人,聽見沒,殿下讓你趕緊撒手。”
顧持柏松開手,看了慶平公主一眼,隨後視線又緊緊跟隨著衛霜戈。
隻這一眼,看得慶平公主心驚肉跳的。
她也沒說什麽吧!
慶平公主終於明白,她說要親自盯著衛霜戈審問方淮時,皇帝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了。
衛霜戈問慶平公主:“方淮此前和戶部尚書嶽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姑娘定了親,這件事情殿下知道麽?”
他問這話時,眼睛余光一直注意著方淮。
方淮耷拉著的眼皮顫了顫。
慶平公主:“是啊,本宮知曉後,還特意為那姑娘尋了門好的親事作為補償。”
方淮臉頰的肉驟然緊繃起來,拳頭握得緊緊的。
衛霜戈摸著下巴說:“那明日就用那位姑娘的肉,熬湯給方淮喝吧。”
方淮的反應不似剛才大。
反倒是慶平公主擰起眉頭:“這怕是不妥,那姑娘是無辜的。”
衛霜戈繼續說:“行,那就用那位姑娘孩子的肉。”
方淮睜開眼睛,用力掙扎起來,束縛他的鐵鏈子“嘩啦”作響。
“我不知道什麽私鑄錢!你又為何這般逼我!嫣兒何辜、稚子何辜!”
衛霜戈衝著慶平公主攤攤手:“殿下,他跟別人有了私生子,年歲應該不算大。”
慶平公主很快就明白衛霜戈方才為什麽說這些話了。
她諷刺的笑了笑:“呵,男人。”
衛霜戈:“別一竿子打死,我是好男人,顧大人……勉強也算一個。”
顧持柏聞言笑意滿滿。
慶平公主不想說話。
衛霜戈對方淮說:“呐,我數三個數,你不說,我就讓人把你孩子找來。”
方淮掙了掙,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地窖裡的私鑄錢大部分是尚未來得及兌換成現銀或銀票的。”
衛霜戈點點頭,和他猜想的一樣,趕明兒就去找皇帝兌現二百兩黃金。
方淮繼續招認。
范表建的事情引出私鑄錢後,為了以防萬一,最近一批運進城的私鑄錢,趁著夜色運進了方家,藏在地窖的密室裡。
方淮任城門校尉時,父親方廉讓他放行一些特定的人。
每次放行後,家中都會多出一筆錢來,放進地窖密室內。
後來家中為他議親,但他被慶平公主看上成為駙馬,住進公主府。
之後過了大約一年多的時間,家裡傳話讓他同剛入公主府的樊舒接觸。
樊舒會根據他值守的時間,安排人運送私鑄錢進京。
慶平公主突然開口問道:“你和那個什麽嫣兒,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方淮沉默片刻,才道:“我與嫣兒早就相識,三年前陪殿下去寺廟燒香時遇見,她在夫家過的不如意,我……”
“而你需要一個孩子。”慶平公主一語道破方淮的心思:“在重遇嫣兒之前,你怕是已經動了心思。只是沒想好找誰來生,這個人必須知根知底,嘴還得嚴實。”
方淮自知自己怕是走不出這間刑室了,他仰起頭,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殿下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我想要一個流著自己血脈的孩子,這是人之常情!”
慶平公主不見絲毫羞惱,舉手投足間帶著公主的驕矜:“讓本宮來猜猜看,你喜歡男子、且喜歡穿女裝的男子,是在成為駙馬之後。
你掌控不了本宮又不敢隨意動別的女子免得弄出孩子來丟了駙馬的身份,後來為了孩子兜兜轉轉也隻敢找嫣兒,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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