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豬頭是誰?”
范表建掙扎起來,喘氣喘得跟漏風的風箱似的:“衛霜戈!大虞律法不得刑訊逼供!更不得以其親人為要挾逼供!你罔顧律法、你——”
“我沒逼供啊,他手上的人命還少?”
衛霜戈打開卷軸:“范仁,范氏嫡長子,年三十五。十三歲時便弄死了一個通房丫鬟,十四歲毆打一名小廝致死、強奸佃戶田氏的女兒,十五歲成親隔年其妻子便不慎落水身亡——”
他似笑非笑的說:“范大人,如果南宮大人知道他的掌上明珠並非失足落水,而是不願意與令郎在岸邊假山上行野合之事,而被推下水的,他會如何?”
羨諭聽了生氣,一聲不吭,直接拿起剪刀,手起刀落隔著衣服給范仁剪了。
刑房裡其他人不由得夾緊雙腿。
范仁被堵著嘴,疼得叫都叫不出來,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羨諭擦擦剪刀,把染血的布丟到范表建臉上。
“這麽小,我這剪刀也不大,居然就剪斷了。”
衛霜戈捏捏鼻梁:“羨諭啊,你姑娘家家的,說話注意點。”
羨諭敷衍的點了點頭:“哦。”
范表建心疼著急又憤怒:“衛霜戈你怎可如此濫用私刑!”
說完,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衛霜戈無辜的攤攤手:“范大人哪隻眼睛看見我濫用私刑了?”
羨諭單手叉腰,拿起燒紅的烙鐵指著范表建:“老娘要替那些可憐的姑娘剪了它這個多余的小東西,關我家頭兒什麽事?”
衛霜戈單手支著下巴,語氣散漫:“大虞律法,殺人償命,他手上的人命幾何,范大人可能數的清?”
他把卷軸丟到范表建面前。
范表建不用看也知道衛霜戈說的是事實,做這件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他還能跳出來說一句“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可事關他最疼愛的長子,范表建恨不得生啖了衛霜戈。
即便他內心清楚這卷軸上書寫的都是事實,他也不會認的。
“你們皇驍司最擅長的就是捏造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過是在報復我當朝彈劾你!”
“哦。”
衛霜戈站起來,在刑具中挑選出來一柄柳葉般大小的刀。
抬腳踩住范仁的肩膀,臉皮子抽了一下,他很快就繃住表情。
暗罵一聲“顧持柏,狗東西”。
“范大人,令郎的眼睛是隨了尊夫人吧,跟葡萄似的。”
范仁驚恐萬分想要擺脫衛霜戈。
他這一掙動,衛霜戈的腰感觸是最直接的。
“你再動一下。”
衛霜戈黑著臉,腳上用力,把范仁的腦袋踩得緊貼著地面,他把刀丟開:“范大人可有什麽想說的?”
范表建臉上的肉抖動著:“衛霜戈,你豈敢……”
“嘖,你看我敢不敢。”
衛霜戈彎腰食指和中指一戳一勾,直接把范仁的眼珠子摳了出來。
范仁疼的渾身抽搐兩下,昏死過去。
“衛霜戈!!!”
范表建歇斯底裡的叫喊著,不停的喘著粗氣,眼睛開始翻白。
羨諭接連扎了三針,沒讓范表建昏過去。
她語氣諷刺:“你兒子害人性命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衛霜戈似笑非笑道:“當初范大公子心情不好時,別人不過是多看了他一眼,就被剜去雙眼,今日他也算是親身體驗一把了。”
范表建聲嘶力竭道:“區區草芥如何能和我的兒子相提並論!我要殺了你們!”
衛霜戈在銅盆裡洗洗手,接過帕子擦擦:“范大人似乎還是不準備說。”
他吩咐下去:“把范大公子的舌頭割了、手筋腳筋挑斷、耳朵灌上水銀然後送回去。”
衛霜戈衝著范表建淡淡一笑:“范大人放心,我不會殺他,這樣只是防止他出去亂說。”
范表建目眥欲裂:“衛霜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衛霜戈嗤笑一聲:“這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不說就換下一個。”
羨諭玩著長針,聞言問道:“換誰?”
衛霜戈隨意道:“就換范彤吧,范家二公子,范大人兒子孫子眾多,一個一個來。
正好讓范大人見識下皇驍司的手段,范大人放心,手上沒人命的我不會動。”
羨諭對范表建說:“你可千萬先別急著招啊,讓我見識下范家到底有多少頭牲口。”
衛霜戈咳了一聲:“別用牲口來形容他們。”
畢竟他罵顧持柏是牲口了,這些人跟顧持柏相比差到十萬八千裡開外了。
范表建臉上閃過掙扎,片刻後,他無力的垂下頭:“我招,我招!”
第27章 細頸玉瓶
“我都招。”
范表建哀求道:“能不能別傷害我的仁兒?”
割去舌頭、挑斷手筋腳筋、耳朵再灌上水銀,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廢人了。
衛霜戈一口拒絕:“不能,如果你招的慢了、遲了,我不能保證你其他孫兒還是完整的。”
“頭兒,你這話聽著忒嚇人。”
羨諭搓搓胳膊。
衛霜戈瞥了她一眼:“你有臉說我?”
羨諭默默抬頭看天花板上她養的大蜘蛛,多可愛啊,圓圓的肚子,毛茸茸的腿。
衛霜戈抬手,手下把范仁拖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