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小監工正手上拿著鞭子一本正經的來回轉著。
看到衛霜戈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衛大人!”
衛霜戈揉了下小監工的腦袋:“這是谷子,我跟你提起過。”
離開邊城時,衛霜戈把被羯人控制的小乞兒們叫到面前,給他們三個選擇。
一、習慣了自由的可以繼續做乞兒;
二、去養濟院,那裡條件雖說一般,但好歹有吃有住。
三、做監工,沒太自由、環境可能也不那麽好,畢竟是在荒地裡。
幾乎所有的小乞兒都選擇做監工。
他們便被三三兩兩的分散到各處當了小監工。
谷子仰起頭衝著顧持柏大聲喊:“這一定就是衛大人的夫人吧,衛夫人好!”
顧持柏笑著掏出兩粒金瓜子給他:“你猜的對,這是見面禮。”
谷子捧著金瓜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謝謝衛夫人!衛夫人跟衛大人白頭偕老、恩愛永久!”
一句好話,讓谷子又得了兩粒金瓜子。
衛霜戈連忙打斷想繼續說好的話谷子,轉移話題:“這些羯人乾活怎麽樣?”
谷子有些嫌棄:“開始真不怎麽樣,乾的不多吃的卻不少,就跟鴨子似的能吃會拉,不過現在好多了。”
其他的監工都是軍隊裡出來的——基本都是跟著衛霜戈打過仗的,腦子多多少少多了些靈光。
他們見這些羯人乾少吃多,就劃分出區域來,乾不完就餓著。
有人想反抗,被吊到茅廁裡,每天隻給點水喝,三天不到就老實了。
赫連佑安提到的礦藏,金礦自然是冶煉成金子運回大虞,而銅礦則是一部分做了武器一部分做了農具——反正是白得的,用起來不心疼。
羯人用的農具全部是特製的,手柄很短,耕地要彎下腰,想用來當武器的話用處不大。
而且他們的腳上綁了鐵鏈,十個人的鏈子連在一起,這樣也不用擔心他們有別的心思。
想要做到整齊劃一、不相互牽絆難的很。
“呦!衛大人!”
塗十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以他的軍功回老家做個小官是完全可以的,但他要求來做監工。
順帶的還借機讓他爹娘分家,把他們都接過來了,在離這最近的鎮上買了宅子。
“這是塗十二。”
衛霜戈介紹的時候,悄悄捏了下顧持柏的手:給小孩子見面禮也就算了,大的可不許再給了。
塗十二撓撓頭:“大人,這就是你媳婦兒顧尚書吧,你們倆真般配!”
顧持柏笑著頷首示意。
谷子是個精的,他把金瓜子收好,半點不提。
衛霜戈轉悠了會兒,拉著顧持柏往一個方向去了。
他揮了揮爪子:“國王陛下、拉稀將軍,你們好啊~”
國王和阿史納西頭都不帶抬的。
衛霜戈扭頭就對塗十二說:“他們對監工態度不恭敬,今天不給吃飯給口水喝就行了。”
塗十二立馬應下來:“好的大人!”
“你!”
在大虞待了一段時間,阿史納西已經能聽懂一部分大虞話裡。
衛霜戈前面的話他沒聽懂,但“不給吃飯”他聽懂了。
“你什麽你!”
谷子跳起來抽了阿史納西一鞭子。
阿史納西快步往前走兩步,就被腳上的鐵鏈困住,他回頭衝著國王吼道:“站在那跟木頭似的!不知道往這邊走兩步嗎!”
塗十二十分機靈的給衛霜戈解釋:“按照大人此前吩咐過的做法,這裡的羯人都不再敬畏他們的國王了。”
國王暗地裡策劃了幾次起事,然後每次鬧事的被抓了吊起來不給飯吃,這其中從來不包括國王。
幾次下來羯人們就會覺得國王只會躲在後面指使他們,自己是一點罪都不遭。
從心生怨氣再到徹底意識到,他們已經回不去羯國了,沒有國王、沒有貴族,他們能做的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而複始。
大片的荒地已經開耕出來一部分,撒上了種子,現在已經發出嫩綠的小芽了。
“將來,這裡會長滿綠油油的莊稼。”
站在小土坡上,衛霜戈看著下面的綠色,伸了個懶腰。
顧持柏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說起來,咱們似乎沒在草地裡……過?”
衛霜戈捂著耳朵震驚的看著顧持柏:“你到底什麽人投胎的,這都能聯想到那種事情上面?”
顧持柏勾唇道:“許是上輩子沒‘吃’飽。”
衛霜戈跳下小土坡往外走。
塗十二問:“衛大人這就要走了麽?”
衛霜戈:“嗯,突然想起京中有事。”
顧持柏安靜的跟著。
把兩人送上馬車,塗十二低頭問谷子:“你聽見剛才顧大人在衛大人耳邊說了什麽嗎?”
谷子搖頭笑得曖昧:“肯定是夫夫之間才能聽到話,我看見衛大人耳朵紅了。”
塗十二點點他:“看不出來,你小子懂的不少啊。”
谷子也不謙虛:“當乞兒都時候,走街串巷見得多了。”
上了馬車,衛霜戈把車門關上:“你在外面駕車。”
顧小童吃驚道:“少爺駕車那我怎麽辦?顧府難道連個小廝都養不起了麽!”
他苦口婆心的對顧持柏說:“少爺,你別總是惹夫人生氣,他都為你生了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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